山门前一处羊肠小道上,周边是松木,矮灌木凋零一片,尽头分叉路口有几道身影。
清月近身将储物戒递去,眼里暗隐不舍“我们等你和识疏一起回来。”
“好。”温知漓出门在外又戴上了面纱,模糊面容,让人见过不记,她温言又对澜郁道,“昭昭,那日你跑得快,解药服下后,会有一两个月失去灵力的时候,届时,你别怕。”
澜郁现在还没见陆颂今,左转右转还是没有,她笑着点点头,从乾坤袋拿出一个香囊“好,记得了,你出门在外,一切注意些,如果遇到危险,你就拿着它去七星台找林琅……师兄他会帮你的。”
啧,早知道就给她们说,自己是林琅的师姐了。
罢了罢了,有求与他,就让他占个便宜吧。
澜郁万分强调,生怕她忘了。
她最忌欠人情,这枚香囊便是对她万分答谢,有它在,林琅便会知道什么意思了。
温知漓知道云昭来处,能得林琅相助,是最好的了,她小心把它放进乾坤袋,只望日后能多个出路。
温知漓打趣道“记得了,也是承昭昭的福,不然我怎能见林琅师兄。”
随即,她对贺迟绪行礼道“等我回来,定会带领温家旧部,全力辅佐少主,不负三大家之名。”
每位继承人继位,会选出独属于他的三大家,但贺迟绪身子不好,到不到那一天,还未知。所以,诸位世家都在观望,不敢轻易许诺。
此番温家能报仇,多亏了云昭她们,她本就孑然一身,又有何怕。
贺迟绪看着她,虚抬扶了一把,温润笑道“好,那我和云姑娘等你回来。”
澜郁倒是多看他一眼,一腔话语把她和他定在同一阵营,她扯着嘴角笑着。
温知漓也是听懂了此间少年心事,她点点头。
送别终在落日余晖下结束,几人一起谈论天地,畅想往后。
澜郁看着逆着黄昏走的背影,真情实意的笑了笑,多年旧案得以昭雪,遗孤得以重回,这也是她心之所念。
所以,她也能,能手刃那些混蛋,为静微全族报仇。
“走吧。”
澜郁回神望进他眼眸,光打在他身上,紫色流光溢彩,平添分神秘。
她低声应了句“好。”
清月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只剩她俩,她们不想用灵力,便一步步的拾阶而上。
贺迟绪看着比他多两步的云昭,莫名觉得有些虚幻,他伸手去抓,堪堪碰到她衣角,不属于他的。
澜郁一步步跳着、蹦着,她前些天试过给林琅传音,可怎么都收不到答复。
猜他是闭关了,现下,怎么还没出来,莫不是闭关冲击?
“高冷小孩呢?”澜郁随口问道。
贺迟绪歪着头,谁是高冷小孩,想不通他身边还有高冷的人,不解问道“谁?”
高冷小孩是澜郁在十三台为陆颂今起的,一直以来,就她这么称着。
为什么取这个名呢?
澜郁至今还记得,陆颂今初来时,谁都不理,可高冷了,整个十三台他也就和卢师兄说说话,其他的,恨不得避到八丈外,特别是她们这些漂亮姐姐。
澜郁有些不自在,咳了声,稍微放慢脚步,待贺迟绪与她同步,她才低声道“陆颂今呐。”
贺迟绪有些失笑“他高冷?”
“怎么不高冷,我对他第一印象就是高冷的。”澜郁呛回去,随即又像是理亏般,对贺迟绪道“你可千万不能对他说这个词。”
贺迟绪想是她害怕,连声应了下来,“陆师弟就是有些怕生,相处多了你就知道了,以后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你只管去和师姐说。”
澜郁只是怕陆颂今听到了,会猜到她身份,然后跟在她屁股后面,讨教,讨教,讨教。
澜郁也不知道,和她打,有什么讨教的。
每次陆颂今打输了,澜郁看着他那不服气的样子,说些他招式中的错处,纠正下。
所以,只要陆颂今在十三台,澜郁绝对不会回去。
“他喜欢清月?”澜郁像是知道了什么大秘密,悄声问道。
贺迟绪看着眼睛瞬间亮了的云昭,以及她高兴时就喜欢拽他袖子的习惯,他一开始也不知道,直到他遇见了云昭,便突然懂了。
他拉着云昭的袖子,在走路中能时有时无的碰到她手腕“对啊,我们可要保存这个秘密。”
澜郁止不住的笑意“好。”
清月?她的真实修为到哪步了呢,世间所有强压修为的法子,都会伤本体的。
澜郁察觉到若即若离的触感,她眼里闪过笑意,反手握去,她扭头软着嗓子道“你牵着我呗,我走不动了。”
贺迟绪握紧那方所求“我背你上去?”
澜郁见他要蹲下,连忙止着了他,婉拒道“不用不用,咱们两个就这般一步一步的走上去。”
结果不重要,过程才是。
幽都不是有一传说,有情人踏过万难,才能相守。
两人一点点爬上去,原本一眼望不到头的长梯,现在也快到了头。
毫无怨言,她们彼此照应,互相体恤。
澜郁踏着台阶,起码,她现在是想求一份安宁的,独属于她和贺迟绪的安宁。
她不知自己的爱意能延伸多久,少年情意明晃地摆在台面,她有所感。
最后,踏上了最后一个。
澜郁蓦的问道“贺迟绪,你喜欢我吗?”
贺迟绪顿时僵在那,他脸热的不知该如何作答,他是喜欢的,极为喜欢的。
他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了,这些事情不能女孩子先说出来的。
入冬的寒凉伴着山间的冷意也没能抵挡他的热。
他泄了力,贺迟绪感觉之前都白活了,他可以在层出不穷的刺杀中镇定自若、安然脱身;他可以毫无波澜的一语定生死;他也可以在晚苡难过时说出好多大道理。
可唯独。
唯独此时他说不出话。
他看着那片烫人的眼神,擦擦手心的汗,又悄然用了个法术,捂着了那充满求知的眼眸。
他缓了好久,久到要不是他手在澜郁眼前放着,澜郁就要觉得他走了。
澜郁轻微晃动一下“你可以不用答的。”
“不不不,要回的,明天,明天晚上,清月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一定要来啊,我有话对你说。”
澜郁噗呲笑出了声,她假装不知,眼前的手一直在颤抖,压着笑意问道“很重要吗?”
“很重要。”
澜郁被贺迟绪送回去,便看着他着急忙慌的走了,问也不说。
澜郁坐在院里的秋千上,来回晃悠,萧明珩对外声称她闭关,也落个自在。
她无聊逛着启光山,校场上,全是紫衣弟子在训练,澜郁在旁边看了会,不予评价,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独有的招式。
她是不同于颜色,一身暗绿,内敛许多,她拦下位弟子,让她带着自己去找贺晚苡。
被拦下的弟子原本要去长老院汇报,是不想理的,但看到她腰间挂着的残幽玉佩,草草指了方向。
澜郁见她有事,不强求,顺着指的方向走去,愈来愈不对劲,怎么越靠近,肃杀之气就越发浓烈。
极具灵韵的山洞出现在眼前,周边灵气十足,是个养灵识的好去处。
可现在是骇人的静。
澜郁匿了身形,稍微走近,便看见一个魔气高深的虎妖,在奋力扒拉着结界。
澜郁不知它是从什么时候觊觎这片洞天福地的,贺砚修布的结界已有遭不住的迹象。
她转念一想,一柄稍差点的剑出现在她手里,这是林琅、初槿庆她步入大乘期合送给她的礼物。
剑意铺天盖地袭去,击的虎妖发出暴吼,它不甘的扭头,以一种极为灵敏的身姿袭来。
澜郁游刃有余的拿剑挡着,往后滑去几步“这里面睡的可是幽都圣女,你胆子也大。”
虎妖口吐人言,它探过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修为堪堪至元婴,又来一个送死的,它嚣张的道“管她是谁,这里面的灵气,宝物都是我的了。”
实力为尊下,它确实有资格藐视一个只有元婴期的修士。
澜郁毫不在意它口中的话“我劝你,赶紧走,不然一会就跑不掉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先杀了你这个碍事的家伙。”
狂妄至极。
澜郁给贺迟绪传音“快来晚苡这,要快。”
慢点可看不到这个什么妖了。
澜郁笑眯眯的拿剑指着“我什么东西?可是好东西。”
剑意脱手,灵活的变幻,她手只需微微摇晃,便能灵活操纵着。
虎妖避的艰难,它不敢相信这竟然是一个元婴期修士有的实力。
“你究竟是谁?”
她嗅得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她对虎妖道“您听好了,七星台云昭是也。”
她将剑意合在一起,作势呈杀意。
哐啷!
剑掉了。
澜郁觉得全部的灵力随风而去,她面如土色,怎么这个时候犯了。
她连忙拿出一把固容丹服下,能确保她在近一年内,面容不变。
虎妖躲的困难,一直被压制的它得了喘息,它见状,扑去,大妖的气势扑面而来。
让全无灵力的澜郁动弹不得。
澜郁想着“她今日不会要死这了吧,不要啊,她的仇还没报呢。”
“那个谁怎么还不出手。”
虎妖被定在半空。
澜郁提着的心落了下来。
接着,她落入一具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气息在她鼻尖萦绕。
短瞬即逝,澜郁在旁边见贺迟绪拿着佩剑来回穿梭,将那虎妖斩于剑下。
自虚空踏出的一道身影,他不同以往,打量着澜郁,道了句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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