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没有积攒起来力气,经脉和灵海没有好转,散灵便的伤口因动作渗血,今日的授课已被叫停,令牌也无新的任务派遣,山脚下村民的来信也一夜之间消失,未开化魔气的净化也临时给了他人。
这个上午清闲,陆铭把它化作浸透自己筋脉的一份养料,阳光在他脸上踱过一个上午,陆铭原本疗愈的不错,然后突然灵力暴起,沉沉压住自己的眉心才控制住这次暴乱。
疗愈的一个上午彻底白费,他的情绪和筋脉前所未有的糟糕,伤口因为他的动作撕出新的血迹,一夜之间净化过多对他的影响比他想象的大,他今日无法镇定,或许此后都难以度过此次业障,在未来的某一步阻断他的前路。
他念了几遍清心诀,直到眼前的血雾和人影消散,才开始进行无意义的下午疗愈,丹云的药或许对他没用。
灵气匮乏,经脉干瘪得抽痛,他想要生啃灵脉。
抬手想要唤出灵囊里的灵石设聚灵阵,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沉默探进去发现面除了丹云给药和一个精致的药瓶以外什么都没有了
云思雨的药瓶?
他把药瓶在手里打转。
根据秦绥安的反应看,降低黑化值只需要被报复回来,让他们看到自己过的不好,关心他们。
他受三宗监控,门口皆立了阵,丹云走后便封闭,双脚被留下了符咒,监控动向,一旦有事情就上报。
陆铭站到符阵之前,符阵便冒出光,符阵运行的灵力像一张蛛网,每个节点间的灵力流转都有固定的规律。他蹲下身,双眼微微眯起,盯着地上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灵光痕迹。手指轻触土壤,感知灵力波动的节奏,心中默默推算出符阵循环的时间间隔,
灵骨笔也没了。
他咬指尖刻画出几枚小型的延滞符,将符纸轻轻嵌入阵法边缘的一个节点处,灵力流转到此处时,延滞符悄无声息地运作,延缓了灵力的流转速度。
符阵的灵力流转被干扰的瞬间,陆铭屏住呼吸,踩着准确的步伐踏入阵法,他本就经脉受损,压完阵后竟然不用消除灵纹感应也不会触发。他往山下走去,灵囊里的东西被他丢出去了,识海碎裂,经脉脆弱,丹田里还有个不属于自己的内丹疑似在消磨灵力。
来找青彦还是有些冒进。
陆铭敲门。
门内传来一阵脚步声,带着几分不耐:“谁?”
青彦开门的瞬间,看到陆铭的一刹,脸色骤然一沉。他毫不犹豫地抬手就要关上门,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滚。”
门板未及完全闭合,陆铭便伸出一只手挡住。他力道并不大,没用灵力,但却稳如磐石,青彦的动作微顿,盯着陆铭,冷声道:“你来找我何事?”
陆铭垂下眼睑,声音淡然:“我来和你换药。”
青彦闻言怒极反笑,抱臂倚在门框上,冷冷地盯着他:“换药?陆铭,你不觉得自己可笑吗?你自己打点好了,能重罪轻罚,为什么不干脆不受?装模作样现在来找我换药,是想让我施舍你,还是想从我这里套点消息?”
陆铭抬眸看了他一眼:“六十散灵鞭你能死十次。”
青彦被梗了一下,转话道上下打量他一番,嘴角挂着讥讽:“丹云没给你留够药?他早知道你这幅样子,懒得管你死活?”
“丹云并不精通丹药。”陆铭陈述。
青彦皮笑肉不笑道:“最精通丹药的人已经被你害死了,云思雨魂灯已经灭了,身体也被魔气污染,你还想要药,你凭什么想要药!”
“你是怎么知道师姐魂灯灭了的”
青彦关门:“只需你杀人放火,不许我探查真相?你前世那些事情,我只当你鬼迷心窍,重来一次还不悔改,上来就屠城杀人?我不可能给你药的,你就是本恶的罪人,叛徒。宗门不可能会站咋你那边得罪一个药师。滚吧。”
陆铭一剑抵住门“你如何断定我杀的师姐。”
他冷笑一声,声音尖锐:“你还想狡辩?师傅命灯灭时,所有人都知道你在那里!她的身体被魔气污染,她的剑在你的手里,你还想推脱责任?”
“她是引剑自杀”陆铭心念松动,脱口而出。
“引剑自杀?”青彦愣住了,随即猛地一拳砸在门框上,咬牙切齿地道,“她为什么要引剑自杀?所以你现在是来告诉我,师傅的死是她自己的错?你堂堂一个化神期修士,阻止不了她引剑自杀?你滚吧,别在这里说胡话。”
系统播报:青彦黑化值上升至80%。
陆铭将药瓶递给他:“或许是我没有拦住她吧,是她的药瓶,里面是空的。”
青彦看着熟悉的印花愣住,颤抖着手接过,砰得一声把门关上了。
他来找青彦的事情被丹云知道了。
前世他倒是从来没有来过这地方。
刑堂大门敞开,无人看守,门槛没有落灰,门扣也没有锈迹,青苔泛黄,日斜下来的阳光被院中间的参天的树挡住过滤,显得冷静和干燥,与他想象的阴暗环境不同。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袍,迈入大门,便有穿着黑衣带着黑色兜帽的人悄无声息的从两侧的花廊中漫步出来一前一后的将他夹在中间。
陆铭也没有问他们要干什么,顺着前者的引导走入阁间,按照丹云打入他身上的印记缚住双手挂牌进入相应的廊道。
廊道修的不高,陆铭站进去只有十余寸的高空余,走过一阵长长的只有脚步和烛火噼啪声的平直道后是向下的台阶,越往下水霉味越重,禁锢术法的气息也非常光明正大的露出来,这一段路衔接着多个廊道与台阶组合,隐隐约约感受到一些妖兽和鬼魂的气息,在经过一个似乎什么都不存在的房间之后,行刑人终于把铁门打开,扯着缚住陆铭手的绳子进入房间,另一位老者把门关上,在机关上按下手印,陆铭先前能感受到的气息消失,空气轻微波动,四周的烛火亮起把房间照的昏暗。
两位黑衣人一左一右的站在他面前,如同双生兄弟一样,左边的黑衣人声音嘶哑,听起来年龄很大,不知道是不是被封了灵力的原因,陆铭不太能感知到他的修为。他凭空做了一个抓取的动作凝在半空中,向他核对道:“承安峰陆铭长老?”
陆铭应了声是。
他抓取的动作收起,于是两边的铁链缠住陆铭的手腕脚踝,把他空悬起来,铁链是特制的,上腕冰凉,寒意渗人得很,像是有了灵智一样很快的攀上来。右侧的老者沉默寡言并且下手不留情,陆铭还在思考这链子什么铁的时候,第一鞭就已经落在他的背上了。
老者抽的让人有些猝不及防,陆铭被秦绥安的蛊虫折腾了一遭,又被封了灵力,原先便是死物,没经历过淬体,便有些震惊于疼痛的闷哼出声。发出声音确实有些羞耻,陆铭想,便竭力让自己不出声,但毕竟五十鞭子,背就这空间,又不是片五花肉,打到了十鞭以后新的叠到旧的上,旧的开始红肿发胀,难忍又上升一个高度。
黑暗,安静,烛芯爆鸣,血液滴落,鞭子抽打,以及铁链哗哗的催生下,疼痛和心脏跳动存在感逐渐增强,他们似乎在以一种特定的幅度生长膨胀,变得吵闹,让陆铭想起混混沉沉地发烧和偶尔在系统身上跃动的红色警告,都是一些没什么用,没有意义但是能让自己的意志控制不了自己身体的东西。
手腕和脚踝的冰冷顺着血管蔓延上来,在层叠的伤口处被截断,他的身体有些颤抖,分心计数的时候还被抽空了一口气,而后几鞭又断了他续上呼吸的可能,给他逼出许多空白。要说狠还是修仙世界狠,工具虫的时候都还会担心自己死了。
五十鞭抽过后,老人把他放下来,给他呈上衣物,待他换完后蒙上他的双眼带入思过崖,把他推到莲台上:“说名字。”
陆铭没从疼痛里缓过神来,他这么一推好像要被思过崖的风雪冻上的伤口又疼的清晰了,他皱眉道:“陆铭。”
那老人便施咒落锁,圆台上原本雕刻的蓝色符文升起,旋转成一人高的空心柱体,老人收起手势,拢了拢帽兜转身离去。陆铭看他三两步消失在茫茫的风雪之中,然后便轻叹一口气四肢展开的躺在石板上,后背的伤口受到触碰,疼痛像是饥荒的猴子一样乱跳,激出一层冷汗,他不管不顾,没有什么想要翻个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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