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都弄到我们脸上了，打死他。”小丑拍了一下玻璃，对着于鸿哲道，“开门，我看看什么东西敢吓我。”
于鸿哲有些呆滞地按下按钮，小丑出去了，外头立刻响起了爆炸声，小丑又回来了，叩着玻璃。
车窗缓缓下降。
冷淡的眼神说不出情绪，“刚刚随便炸了点东西，没看见什么，今晚直接把大楼探查一下吧，去找找这鬼声音从哪里来的。”
三人有些僵硬地下了车，小丑走在最前头，他站定，掏了掏衣服，从里头变出一束玫瑰花。
手指抚上，移开。
玫瑰成了火焰。
照亮了道路。
丧尸其实能夜视的，但看的会不太清楚，有点像热成像仪，对不属于丧尸的活物才看得比较清楚。
对于一般的，都只能看见一个轮廓。
火焰分出几瓣，分别落到几人手中，成了一个小火把。
他们再次来到大堂。
不知是不是因为上次的吵闹衬托，这次的他们总感觉里面格外宁静，只有四人的脚步声，甚至连风的声音都被隔绝在外。
安成站在通道内，微微扬起火把，他总觉得这里不对劲，为什么大堂内会放一个如此明显的雕塑，大概是关键点。
他这么想着，手上的动作就快了一起，一把将火把举到了头顶。
周围的墙壁照样光滑，透亮到有些反光。
他有些疑惑，这里有这么多水汽吗？
前面程诩在叫他了，安成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丢掉疑惑快步上前。
几人的火把聚在一起也只是一点火苗，跟电灯那种强大的照明东西比不了。
除开他们所站的那一小块地方，周身一片黑暗，有点像深不见底的悬崖，一点光夜透不过去。
小丑也把注意力放在了人鱼雕塑上，“你们说，这里会有东西吗？”
这么想着，他空出一只手折纸，轻吹了口气，平面的小人立刻变得有形，手脚灵活地爬上了雕塑。
安成默默看着小人爬，他对这个东西产生的浓厚的兴趣，“这小人有生命吗？”
“一般，比较蠢。”
“能交流对话吗？”
“还行，很吵。”
安成没被小丑语中的冷淡吓退，放低声量道，“你可以教我吗？我觉得它们很可爱。”
原本立刻回答的小丑很长时间没再说话，安成以为是对方没听清，正想再说一遍时，对方道，“不可能。”
“好吧。”安成觉得有些可惜，目光继续追随着小人。
只见小人在上下摸索着，一层一层很有秩序，把所有地方都摸了过来，势必不放过任何一个暗格。
待所有的小人都消失在世界中时，安成看向小丑，见他的脸色影在黑暗中，咽回想说的话。
退后两步来到程诩身边，在他的观察下来看，程诩是个比较聪明的人，也很有分寸。
“你觉得雕塑上会有按钮吗？”
程诩摇头，“大概不会这么简单，如果要真在雕塑上的话，那也比较危险，很多人都能知道秘密了。”
“但我感觉这个雕塑很奇怪，你之前不是被蛊惑了吗？这次难道就完全没有吗？”
程诩点头，“我也觉得很奇怪，我现在对雕塑一点感觉都没有，好像之前那次也是意外一样。”
他们的话被掉下来的小人打断，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小人重重地摔在地上，刹那间，灯光大亮。
安成眼尖地看见人鱼闭上的眼睛睁开了。
手有些紧地抓住衣摆。
人鱼雕塑，会是真的人鱼吗？
“诶，”于鸿哲有些好奇地问道，“这个人鱼雕塑是不是变颜色了。”
“好像从灰色变白了一点。”程诩道，“不过也就一点，不排除是灯光原因。”
“谁家好人把灯插在人鱼身上啊。”于鸿哲说着，转了一圈，指着背后那明显的一道裂缝，“好像是这里。”
安成也跟着看了过去，只一寸长的缝隙，似乎很深，那个位置....他想着，专门走到前头对着一看。
心猛得一沉。
那个位置，是人鱼的心脏。
故事常说，人鱼肉能长生不老，人鱼的心脏就是人鱼所有力量的来源。
遏住心，就能捕获人鱼。
安成不想多想的，可那个位置实在是太巧了，巧得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是这个实验室听从了传说故事，还是传说是真的？
“怎么了？”见安成皱着眉，程诩问道。
“没事，”他摇头，“我只感觉这道裂缝的位置很怪，之前就有吗？”
“我作证。”于鸿哲举起手，“之前没有，是晚上才出现的。”
安成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直往一开始的路口走。
程诩凝着眉紧跟着他。
安成来到墙下，不出他所料，上面的水是一些黏腻的东西。
“这是什么？粘液还是什么东西的口水？”
安成摇头，无论如何，那都不是水汽。
“呜呜。”诡异的声音又来了，只是这次听得更加清楚了，似乎就在他们身边。
小丑竖着耳朵，继续折纸，“有点像哭声？”
“就是哭声。”程诩点头。
于鸿哲：“谁在哭啊？动物吗？”
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
安成摇摇头，“或许是被注射过药剂的动物，可能是药剂的负面作用。”
程诩：“至少不是正常动物的哭声。”
哭声似乎有点逼近了。
“草！你们看！”
安成立刻转头，墙上的粘液诡异地在灯光下闪出倒影，是个哭泣的婴儿。
浑身的鸡皮疙瘩顿时起来了，头脑中登时想过无数个失败又恐怖的东西。
“谁！”他转回原位，却没在对应的位置发现一点踪迹，他再转头，墙上对方的倒影在变得清晰。
那是个没多大的婴儿，长得白嫩，如果在正常时间，安成或许要夸一句可爱，可现在是根本看不见人的时间。
什么东西？是鬼吗？
小丑猛得扔出一个气球。
“砰—”
他们亲眼见证了这场爆炸，粘液充当了一个合格的镜子，向人们印出事情的起末。
在气球接近小孩的一瞬，先是细微地燃起一点火焰，随后是爆炸，地面被炸穿，出了一个大洞。
底下竟然是中空的，而他们四处找不到的婴儿，脸一闪而过。
它竟然在地下。
“我们...”程诩吞了口口水，“我们要下去吗？”
“下啊。”小丑继续折纸，“怕什么，来一个我打一个。”
他实在有些嚣张，但也确实有嚣张的资本，在能力尚未完全恢复的情况下，轻易地造成巨大的破坏。
安成有些惶恐地看向他，实在不知道这小小的人里面是大大的力量，看来之前还会回答已经算好说话了。
他联想到自己，要是他有这样毁天灭地的能力，大概是像个行走的小霸王似的。
当然了，只是做梦爽一爽。
小丑率先下去，地下铺设了长长的走廊，看起来，极像是实验室的风格，不过没有电灯，电线早就裸露在墙角，昭示了它所受到的暴行。
程诩戴上手套，拾起它，“有点像是被咬断的。”
“不过当时应该是还没断电，硬生生咬断的话身体承受能力也很强啊，按理来说这样的电流很大，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不死也残。”
他环顾四周，“可这里又没有尸体与明显的吞咽尸体的痕迹。”
“谁的皮毛这么厚？”
小丑满不在乎地看了一眼，“想这么多干什么，反正都还没有出现，等到时候看到真相就知道了，现在怎么猜都没用。”
程诩面色不变，“这话当然是对的，前提是我们要找到真相，别最后找不到就行。”
“我当然能找到。”
“是的，我也相信我们的能力，毕竟我们要当第一不是吗？”
安成不明白为什么气氛好像变得奇怪了，他刚刚没去听程诩的发言，因为他的心脏跳得厉害，那是激动的跳跃，不是恐惧，就像...回到了家一般。
而他苦苦想寻的东西，应该就要得到了。
“去前面看看吧，到处找一找，这里应该是做地下黑心实验的地方，丧尸爆发的很突然，应该会留下很多线索。”
于鸿哲赞同，“对啊，我们先去前面看看吧。”
他抱紧自己，“我总觉得这个地方很阴冷，能钻进骨头缝的那种湿冷，而且好潮啊，里面会有水池吗？”
小丑没说话，兀自往前走，几人跟在后头。
这座实验室很大，走廊很长，但好像也很小，因为出了走廊后就是关键的地方。
小丑停了下来，旁边的门牌上写着—斗兽场。
提到这个，能想象到的只有血腥与暴力，疯狂的一种怪诞美学。
“怎么了？”
安成快步走上前，视线停在门牌上一秒，可就这一秒，呼吸都瞬间放轻。
大量的回忆片段朝他涌来，他记得这里，作为实验体斗争最严重的地方。
地下实验室分别有好几个领导人，每次的斗兽场时间，就是几大帮派斗争最激烈的时候，谁的实验体能力最强，谁就能扬眉吐气。
反之，谁的实验体最弱，谁就要被嘲笑一整天，如果有实验体死在斗兽场上的话，那这个派别就要被嘲笑很久。
但谁会放弃这个嘲笑竞争对手的机会，每次要上场的兽，都会被注射高浓度兴奋剂，让它们的神志错乱，变成只会攻击的凶器。
可高效能意味着高损伤，每次从斗兽场上下来的动物，基本都活不过几天，完全的透支生命的药物。
但实验人员不会在乎，毕竟这样的实验体，他们有成千上百只，他们只需要测试药剂的精良性，得到精准的数据以用在下一只实验体身上。
“呜呜—”
那道如婴儿般的哭泣声在安成脑中回响。
他慌忙转头，见周围人神色不变，他有些恐慌，似乎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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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废墟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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