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炮火箭筒从他们身边穿过，带起一片火海。
【全员退后。】
南锦转头，看见了一个拿着喇叭的人，头发长至肩，在风下显得有些凌乱，脸上的笑却明媚异常。
“简琅在里面，叶嘉长官。”
“我相信他的能力。”叶嘉甩了一下头，头发被吹到后头，“都让开。”
下一炮火箭筒发射的同时，一道焦黑的身影从烟雾中蹿了出来，一开口就喷出满口烟，“咳咳，呕！”
许羽上前拍了拍他，大抵是能力过度使用了，变成了个爆炸头。
许羽边拍着他，手上绿色光环开始显现，短短几下，爆炸头恢复了原样。
治疗兵在此刻的用途体现得淋漓尽致。
“不好意思啊，简琅。”叶嘉没什么诚意地道歉，“情况紧急，为了保证更多人的安全，做出适当的牺牲是必要的。”
“没事。”简琅倒不至于为了这点事而生气，他微微侧头，看见了一排的装甲车。
简琅：“……？”
“诶呀，这次过后要辛苦你们异能者了，全都出去找炮弹，去那个基地，该取备用的了，这是我们基地最后的几批了。”
随着手势落下，一辆装甲车率先向前进，正严阵以待时，装甲车出来了。
叶嘉放下火箭筒，“怎么回事？”
装甲车的盖被打开了，一个人从里头冒了出来，“报告长官，一只丧尸都没有了。”
叶嘉皱眉：“除雾剂，抬上来。”
身旁两个守卫立刻去抬了两大箱上来，在这间隙，雾里一直都很安静，似乎真的没有其他东西。
满满两大箱，人手拿着两瓶。
“喷。”
大量气体从罐装小瓶里喷出来，与烟雾交融在一起，每喷一块地，雾气都像被打了一圈似地退出一大块，还没喷多久，一点青黑色的肢体露了出来，那是个很小的角落，堪称攻击的死角。
“轰—”火箭筒立刻跟上。
丧尸倒地，又是一大片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接连几发火箭筒下去，配合着机关枪，雾中再次归于平静。
“继续喷。”
雾气散开，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满满的尸体，看起来死透了。
叶嘉终于笑了一声，“挖晶核。”
人群分成两队，训练有素的挖与喷，终于，所有的雾气都消散了。
前方出现一个宽三米，高两米的大洞，几乎要把城墙给挖断了。
叶嘉叹了口气，对着身边招了招手，“法老，你来看一下。”
法老走近细细地观察着，“裂痕不规律，但没什么牙印，感觉不想是手挖与牙咬，可能是用了工具。”
他的想法与之前众人推测的不谋而合。
南锦赞许地点了点头，不错。
叶嘉：“已经进化到这种地步了吗？”
此时，挖晶核队伍那边也传来了讯息，“长官，有些丧尸的晶核在额头上了。”
叶嘉：“法老，修缮工作就交给你做了，好好做。”
“好的。”
一场荒诞的怪剧以双方各退一步落下帷幕。
丧尸撤离，人类也没有追究，继续保持着岌岌可危的平衡线。
虽然看起来光鲜亮丽赢了，但所有人都知道为什么不追，人类，被压迫得只剩下这么一点点地方。
枪支弹药所剩不多，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地下弹药库还挺多的，想到着，叶嘉左右转了一圈，“简琅呢？”
“简琅？他早就走了。”
风风火火的简琅刚一进门，心顿时跌到了低谷，骤降的温度冷得他颤了一下。
最先看见的，是杂乱的床铺，很空，被子被踢到角落，洁白的被子上染了几滴红渍。
看起来，经历了一场恶战。
“简琅简琅。”许羽跟在他身后尽心尽责地治疗，“你别走这么....”
喉咙像被鱼刺卡住了，只能发出点沙哑的声音。
简琅有些僵硬地转动着视角，落在了半倚着墙倒地的陈明上。
他大步迈近，疯一般地摇晃着陈明，“陈医生，陈医生！”
陈明在剧烈晃动中缓慢张开一道缝隙，“别摇了，别摇我了！”
他说着，腹部突然地抽搐，身子向前吐出一大口血水。
少顷，才擦了擦嘴角的血，头轻轻抵着墙面，“真痛死我了。”
他看着头顶的灯光，慢慢现出重影，眼睛很痛，要闭上了。
……
“到底发生了什么？”巨大的镁光灯照得他几乎要睁不开眼。
似乎只在一眨眼的时间，陈明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出现在了审讯室，这里通常是拿来审问罪犯的。
“你为什么会再次进入医务室？当时广播说了让所有人待在房屋内，你为什么还要四处走动？”
“我想着房间里不是有个自闭症小孩嘛，我怕他应激，就去看了一眼，这不是医生应该做的吗？”
“那你手上的针剂怎么解释？”
“就是很普通的镇定剂，你也知道的，自闭症有时候会发疯。”
“滚你的。”简琅忍不住爆了声粗口，“门锁是被大力破坏的，在你进去前就说明有丧尸进去了，而丧尸不会关门，你都看见丧尸了不叫人，竟然一点都不害怕？也从来没提到半点！”
“冷静，简琅。”法老道，“监控恰好在这段时间坏了，只坏了这间，总不至于还是丧尸做的吧？”
“说说，为什么要把监控器给拔掉？”
“我不知道。”陈明有些慌乱道，“我只是个医生，你们也知道的，我根本不会电器，拥有的异能还是没什么杀伤力的水异能。”
“我能保证，”他说着，举起四根手指，“我对天发誓，那真的不是我弄坏的。”
“去找一下走廊里的监控。”
法老对下属道。
下属的动作很快，陈明盯着那个灯光，数了还没一圈，下属就端着本电脑过来了。
“法老长官，来了。”
下属指着上面的画面，有点糊，但稍微能看出一点东西。
“从身形上来看...”
“好像确实不是他。”
陈明盯着恼人的光晕，微不可查地扬了一点嘴角。
—
石洞内，安成慢悠悠地睁开一条缝，扫视着内壁。
他似乎看得清了，夜间视力好了一倍不止，五感灵敏度也在上调，听见了一点水流的挥动声。
小丑夸张的脸出现在他头顶，他像蝙蝠一样倒吊着身子，露出猩红的大嘴。
“你终于醒了，我找你找了好久。”
安成被吓了一跳，不住往墙角缩，小丑觉得有些奇怪，“你到现在还没恢复点记忆吗？”
在副本最开始时，四人就被打乱打散，分别注射了一种蓝色药剂。
所有人都失去了记忆，最先察觉到不对的是小丑，在发现丧尸不咬他，且隐约听他指挥时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偏偏他没有一点关于末世的记忆，一片空白的人不是绝顶善人就是穷凶极恶，鉴于对自己的深刻认知，小丑认为自己该是那个“恶人”。
在享受了几次号召后，小丑躺在大床上，吃着面前的自热火锅，看着丧尸把人的脑浆一点一点地挖出来，内心没什么太大的波澜。
无聊....
很无聊....
马戏团的小丑魔术师擅长做一些精彩的演出以供观众取乐。
凭着刻在骨子里的对周围环境的极致敏感度，他轻易发现丧尸不止听他一个人的。
一座山头只能有一个霸王。
小丑扛着斧头，慢悠悠地越过界限，用尖锐的刀尖抵住地面，重新画线。
程诩早就发现了他的存在，但他懒得计较，药剂对大脑造成的短暂性失忆与失明，够让一个智慧锦囊头疼了。
他脑中深刻地盘旋着三个问题，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在做什么？
他一个都回答不上来。
太怪异了。
可他不理小丑，并不意味着小丑会满足。
小丑不是个莽夫，他更享受连环圈套后捆住的猎物，他猜测自己应该是拥有某种身份的“人”，肯定不止他一个人奇怪点，他又号召了丧尸做了几次小实验。
得出结论。
东西南北刚好四个方向，有四个跟他差不多，或者地位比他还高的人。
那怎么行，怎么能被别人比下去？
骨子里的好强好斗让他吃不好睡不好，连夜制定了一系列计划，南方那边的磁场波幅强一点，那就先吞并几个小的开开胃。
小丑的速度很快，方案制定下来的当天就杀到了程诩的地盘，他看过了，这人大概是个脑力劳动者，长得跟瘦弱的小鸡仔似的，还眼镜上挂着条链子，一看就武力值不高。
如他所料，一路都很顺利，甚至对方都没有反抗，少有的几个也立刻被暴力压了下去。
等他来到别墅大门口时，才发现程诩坐在那，不紧不慢地喝着茶。
小丑忽然起了兴致，不想快速杀掉他了，“诶，那边的那个，你不怕死吗？”
他说着，也坐了下来，因为腿长桌矮，脚一伸反作用着椅子往后，腾出一片空地。
小丑的眼睛一直盯着他沏茶的手，刚倒就立马下肚。
接连几杯后，他开口道，“我会了，让我来玩玩。”
程诩：“……来找我是干什么？”
小丑：“这还有什么好问的，我要你这块地，还要你这片地区的所有丧尸。”
“据我观察，丧尸都是从一个山洞里出来的，我们这里也不是全部。”
“你也看见了，我并不期待这种东西，太过幼稚，你想拿就拿，房子给我留下就行。”
“或许..”他停顿了一下，“我们可以合作。”
“你去做你的春秋伟业，我寻找我的真理。”
“噗”这口茶有些烫了，小丑一口吐了回去，“合作？开什么玩笑呢？”
他向来只当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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