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他觉得自己最近有些奇怪,有时候在宫中遇见银符,他会下意识去躲她,她来找他时,他也会找各种理由躲开。

所以今日当内务府的小太监说,让他找公主殿下说说情时,他也不想去。

“太子妃,听说你比较喜欢闺女,以后想哄闺女睡觉,给闺女讲故事?虽然你上一辈子不可能有闺女了,那么...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也正好没有娘疼,要不,我给你当闺女?”

“嗯...你讲不了故事给我听,要么换我讲故事给你听吧,哦,先说好,我看的都是一些风花雪月的话本子哦...”

听着那要妖女在那边越说越不堪入耳,少年的心脏酸酸的,涩涩的,像有人用一只手反复揉捏着,再次转身深望了她一眼,打算就看一眼就走。

可就在他望她一眼的时候,银符突然感觉胸口疼痛,立马低头扒开衣襟一看。

糟了,胸膛这地方什么时候又开始溃烂的??

雪色在月下毕露的一刻,烫伤了少年的眼睛。

左垣慌神一把将身子转回去背对着,努力平复着心脏的悸动,恼羞地想,该死的妖女!差点就忘了她上辈子害自己多惨,他好歹重活了一世,才不会被诡计多端的女子所骗!

这么想着,那边传来喷嚏声时,他却下意识就脱了外裳想前去帮她披着。

可衣裳刚脱他就回过神来,咳了一声自己穿好。

罢了,她兴许...并不想被他看到。

正要带上祭祀品离开,他部署在皇宫的下属找到他。

“主上,原来你在这,你...今日不是要拜祭太子妃吗?你之前交代属下的事,属下办好了。”

左垣冷肃地嗯了嗯,“做得很好,把外裳脱了吧。”

下属“啊”了“啊”?

银符祭拜完从东宫出来,刚才扯开衣襟时不小心被夜风冻着,现在抱住手臂都有些瑟瑟发抖。

“唉,宫门这时候都下钥了,回去得等明日了,这不得冷死...”

正说着,突然眼前一亮,一件黑甲士兵外袍正挂在不远处的树枝上摇晃。

少女笑着跑过去跳着脚将树上甲袍拽下,然后套在身上装模作样扮演大将军,“咳咳,众将听令,今日速随本大将军拿下北辰国国君头颅!”

一少女在月色下,花木掩隐处挥动枯树枝耍闹,一少年在树丛间即将离去前,看了少女一眼,还是决定停留。

他慌不择言地劝说自己,反正此时回去宫门下钥也进不去,全然不记得自己来之前已经辟好了路翻墙的。

他安静地待在林叶间,看着那边少女因为耍累了盖着甲袍靠着树沉沉睡去,还嫌弃了句:“烦死,终于安静了。”

·

银符一觉睡醒发现胸口处更痛了,扯开一看,没理会昨夜还盖在身上的黑色甲袍怎么不见的,急得直往左垣住处,也就是鸿禧宫去。

“小垣啊!”银符看见左垣出来那刻,像只饿了几天的母狼扑食一样,猛地朝少年扑去。

她记得自己听茹嬷嬷说完前朝太子前朝太子妃的事时,曾对左垣很是愧疚,愧疚自己父皇所做的,愧疚自己打断他的腿,曾暗暗下过决心,为了弥补左垣也好,为了让自己“死”后能脱离故事线潇洒活着也罢,往后一定要在暗地里多做对他“好”的事,再也不随便惹他生气了。

可这会,她却又为了胸口的溃烂,直接扑来,扒着他的脸,结结实实亲了口。

这时鸿禧宫的宫女就在旁边,看见这情况都齐刷刷地背转过身去。

银符亲完他左脸亲右脸,亲完右脸亲额头,少年脸上一下子多了好几个胭脂口红印,头发都被她揉乱了。

可怎么会...胸口好像...不但没有减轻痛楚,还...越来越痛了呢?

银符挂在他身上时,没忍住扯开衣襟看了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得她更慌乱,原来月牙大小的溃烂,都快半圆了!

这时少年“咳”了声,眼前一黑,一件有青草气息的外裳朝她兜头盖了下来,盖住她的头脸和被撩开的领子。

“殿下自重,这还是在殿外呢!”少年红着脸,别扭地将她扯开,一边拄着拐用衣袖揩擦脸上的口脂。

“不是...小...”她慌地去扒拉盖住脸的衣裳。

不是...以前这样惹恼他都挺有效的啊,她这会都直接亲上了怎么还不见效果啊?

难道...要亲...

可他还是小孩子啊。

银符慌急地去扒掉脸上衣服的时候,内心愁肠百结。

不管了,胸膛快烂完了,试试就试试!

衣裳刚扯掉她朝少年重新扑去,却发现面前人早已消失不见。

“殿下...”一宫女红着脸低头过来不看看她,“驸马刚走,去前殿了,陛下召见。”

原来今日一早,皇帝就派人来请银符和左驸马。

此时银符已经穿戴整齐,来到了金銮殿中。

她瞥了眼殿中拄杖站着的左垣,越过他身边时,因为气恼他一声不吭撇下她自己先前来,就故意瞪了他一眼。

可就这一瞪,她彻底不气反笑。

少年清冷地抬眸看了她一眼,又恭敬地垂下,没有任何异样。

银符站在他前方,等待着皇帝发话。

惠帝见人齐,放下手里那些让他头痛异常的文书,掀眼看底下的人,谁知目光触到左垣,眉心立马拧了起来。

“公主年纪还小,驸马应多规劝。”

突然被责难,左垣心下疑惑,但还是恭敬地应下,“是,陛下。”

随后,惠帝身边的大太监齐公公见皇帝生气,好意提醒了左垣一下:“驸马爷,脸擦一下。”

左垣反应过来皇帝刚才为什么而生气后,脸一下子僵住,随后脸越发难看起来,微微把脸侧过去,拼命用袖子擦拭,谁知脸上的口脂却越擦越红。

银符忍不住铃铃笑出了声音,惹起少年更加恼忿,可她胸前的疼痛感还是没有丝毫缓解。

“不是这样啦,本宫来帮你擦。”

少女转身,端起少年的脸,仔仔细细擦了起来。

她擦拭的时候,唇边那抹不怀好意的笑意让他生起不好的预兆。

这妖女不会想...可这里是前朝不容亵`渎的大殿!皇帝还在前方!

他紧了紧拳头,突然对这人的荒唐性子和不确定性慌措起来。

就在她的脸越靠越近之时,上方皇帝和一些宫人都在盯紧这边之时,她突然...

“殿下自重!”他红着脸准备推开她,结果却发现她只是狠狠地用手掐住他脸颊两旁的软肉。

掐得死疼死疼。

“死孩子怎么没事乱偷本宫口脂玩呢?”她笑眯着眼,像一切可恶的大人似的,居高临下肆意逗弄。

被掐过脸颊的“小孩”,一瞬间心冷了,垂着头再没有说话。

银符感觉胸口疼痛缓解,喜不自胜,心道大概是先前的方法不对。

座上的皇帝听了银符这话,面色缓和下来,“原来是驸马孩子心性,自己弄的啊,那银儿你得好好管教。”

他这话跟“管教孩子”没两样,让少年听了心脏憋得慌。

皇帝说教完这些以后,很快长叹口气,脸上挤了挤笑。

“银儿,朕今日叫你和驸马过来,是打算将先前你主动献给救灾的那三座城,交还给你的,江南郡守的人已经到城外了,今日就劳烦左驸马帮忙带同人帮银儿去取一趟印玺。”

银符听了这话,愕了愕抬头,随后又用极快极疑惑的速度,看了身后被她激怒,还生着闷气的少年一眼。

她知道不久前,左垣和赵臣书曾一起商量着帮她讨回这几座城,赵臣书不知用什么理由说服群臣,领着大伙儿天天跪殿外直谏的事她也知道,但那不是完全不奏效么?

其实,是左垣动用了自己重生后,迅速在江南一带壮大起来的人员,派他们潜入郡守府中,悄然将已经做坏的账,替换了原先的账,郡守一看这坏账,只要稍微一查,就能查到亏空的账目同越国有关。

被越国早已架空盯上的城,郡守替惠帝握在手里,又怎么会不日夜胆战心惊呢?

这不,刚刚上书告知惠帝,惠帝立马屁滚尿流地就将这烫手山芋扔还给银符公主了。

根本不费一兵一卒。

银符没来得及同左垣说上什么,只见少年上前一步接下旨意,就出了宫。

左垣将印玺拿回来的时候,银符就在宫门口笑脸相迎。

“小垣,本宫知道是你,你太厉害了,快给本宫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少年从马上被人扶着下来,接过拐杖抱着印玺一步一瘸来到她面前,在他一步一步艰难走来的时候,银符看得眼热,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一定帮他把腿治好。

“殿下在...说什么,左某只是奉陛下的命去拿回印玺。”

少年声音冷沉,脸色有些不虞。

嗳,真是个爱生气的孩子。

银符心想着,然后笑着将两手摊开,向他要印玺。

左垣将印玺往后一挪,挪远了些,“殿下,你知道吗?印玺和账本都在我这里,那账本我路上研究过了,陛下之所以也愿意把三座城归还,不过是有些数目没有捋清而已,一旦我去帮陛下将数目捋清,他必定找个缘由重新收走,殿下你信么?”

银符起先没听明他的意思,呆了一呆。

“我知道殿下要建位于锦州的第十九座行宫没有钱,现在不是亟需这些钱吗?”

“......”

“或许,殿下可以应我两个条件,我就把印玺和账本给殿下?”

“......”

“第一个条件,刚刚殿下在殿上对我做的,我要还回来。”

擦...她终于听出来了,这不是明晃晃的威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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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盼被驸马杀害
连载中璃原风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