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垣啊,你这是在记恨本宫吗?”银符微笑着后退了一大步,双手环护着自己娇美的脸庞,防备着他。
“那...第二个条件呢?”
少年也笑了笑,“现在还没想到,等日后想到我自然会跟殿下说。”
“殿下以为如何?”他又逼近了一步。
银符继续用手环护自己的脸,后退几步,边退边想着对策。
别急...别慌啊...她不是个恶毒反派吗?反派在这时候应该怎么做...应该怎么做...
“放肆!大胆!本宫是公主,你敢不归还试试看?!”她突然耍起横来。
谁知少年压根不吃她这套,“好的,左某自知有错,但凭殿下惩罚,那这印玺殿下还是等我去见完陛下,看看陛下怎么说吧。”
说完他立即转身。
等...等一下,银符傻眼了,现阶段的男主不还是个还未集结到力量的小可怜吗?他不用靠讨好她来继续留在都城筹谋事情了?怎么这么嚣张?
“那......好吧!!”见他拄着拐杖越走越带风的背影,银符屈服道。
少年折回来,走到她跟前。
“你...力气小些哦,本宫刚刚是为了不让你尴尬,演戏给陛下看,都没怎么使力。”
银符瞥着他两腮明显被掐得通红的地方,睁眼说瞎道。
“好。”他笑了笑。
她闭紧眼睛,当少年因常年练剑而微带薄茧的指腹触上少女水嫩如豆腐块的脸颊时,被那触感惊得一颤,收了收手。
银符把眼睛睁开,见他犹豫,以为他心软了。
“不...不掐了吗?”她摸摸自己花儿般娇美的脸,心想幸好幸好,不然她这张养护得当的美丽脸庞不就要毁了吗?
正庆幸的时候,少年突然伸手掐住了她的两颊,焉坏道:“殿下,得罪了。”
他的手劲大,而且半点没留情面,掐紧一捏的时候,由于指间触感太好,竟下意识掐着拧了一圈。
嘶————疼死了!!!
·
回去一看银符才发现,自己两边脸的腮肉都高高肿起,肿起两座小山似的。
“驸马他怎么敢??简直太可恨了!!”
素红一边用冰帮她敷着,一边替主子抱屈道。
“算了,就当是适时排排洪吧,本宫把他惹得时间长了,一直憋着,到最后受罪的还不是本宫自己...”银符一边在镜子前左照右照,一边嘀咕着,因为脸肿,话都说不大清。
“殿下你说什么?你还怕他?殿下你堂堂公主,他只是个驸马而已!”
素红急得眼眶通红,“殿下,奴婢去帮你出出气,现在就把驸马找来给殿下你赔罪!”
银符脸被冰块碰到,嘶地疼了一声,想拉住素红,结果素红已经走了。
唉,真惨,胸膛处的溃烂还没好全,脸上也遭了难,现下自己婢子又跑去惹自己现在最不想惹的主角人物,心情糟糕透顶。
素红走了没多久,左垣就自己上门来了。
他是拿着消肿化瘀的膏药来的。
“我在路上遇到一位太医,那位太医说是拿药来给殿下,我就顺便帮他了。”
银符心想,大概是素红去找太医要的吧。
“殿下,对不起,我刚才太大力了,我帮殿下上药好吗?”
少年眼珠沉沉搬了凳子坐到她面前。
顶着一张这样的脸,她心情全无,破罐子破摔,说话声音因脸肿而含糊不清道:“随便吧。”
他拔开瓶子,往小指指腹倒了一点药粉。
当清清凉凉的药粉涂上她的脸时,她突然发现,少年涂药的指尖好像在抖,而且,他眉头皱得很深,额头鬓角都沁出了汗。
涂个药而已...他有那么紧张吗?
其实,刚才左垣掐她时,只是因为心里气不过,她总是拿他当小孩,才会想“教训教训”她,看看谁才是“小孩”的。
他掐的时候明明已经放轻了,谁知道,这妖女的肌肤是水做的,这么容易掐坏。
“殿下,你虽然是公主,有时候也必须检点一下自己行为。”
少年对她控诉道。
银符盯着他又长又密的睫毛出神,听他这么一说,下意识以为他在说口脂的事。
“可本宫和你是夫妻啊...亲一下又能怎样?”她吊儿郎当道。
少年擦药的手顿住。
是啊,他不是应该介意的是她当着人前对自己轻浮的行为吗?可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在意的,好像只是她把他当小孩子对待的举动?
“咳,那...殿下,药擦好了,我就...”
银符在研究他眼睫,他突然抬头,二人猝不及防就鼻子撞下巴磕在了一起。
少女心思单纯,摸着下巴,只是觉得这小孩鼻子怎么能长得这么笔挺,就下意识凑近用唇碰了碰。
这一碰,碰得她胸膛处烧灼似的痛,捂着胸口挨靠下去,胸口还没碰到他,他立马见鬼了似的将她狠狠一推开!
后方恰好是墙,她被磕了后脑勺发出巨大“砰”的一声,眼花缭乱泪水溢出之时,看见少年拄着杖几次摔倒爬起,逃也似的跑走了。
弄得她好像要轻`薄他似的!
素红嘟囔着没找到驸马走回,发现主子后脑勺也肿了。
银符指了指案上的药瓶,安之若命肿脸道:“喏,你找太医开的药不错,就用这个涂吧。”
“奴婢什么时候找太医开的药?”素红疑惑。
当素红得知药是驸马带来的之后,硬是担心驸马存坏心想整殿下,便找来太医验药。
太医检查药粉后道:“回禀殿下,此药都是一些当归、三七、牛膝等等一些祛瘀消肿的药,哦,还有一味极其珍贵的可以养颜护肤消肿很有效的药,用万年象牙所磨的粉。”
银符眨了眨眼,她记得她看琉璃叶脉脉络里的介绍时,有说过,男主人公也就是左垣身上,就有一块万年象牙雕刻的腰牌,这是他母妃,前朝太子妃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不是,他干嘛要把自己这么珍贵的腰牌磨了。
想到这里,银符不由往深了想。
现在回想起来,她经常毫无预兆毫无理由就胸口溃烂,起先她以为是被别人发现她崩人设偷偷做的事,才惩罚的。
可是后面几次她都非常确定并没有人看见,就连上次她祭拜前朝皇族的事,都是等宫门下钥了,夜深人静才去的,按理不会有人发现。
而且!而且最近那一次胸口溃烂加剧,就是在刚刚!
可刚刚她并没有做任何崩人设的事,只是...不小心用唇碰了一下小垣的鼻梁,难道...
有一个大胆又近乎荒唐的念头在脑袋里盘桓,难道...
一旦男主对她这个恶毒反派产生爱意,她就会遭受胸口溃烂的惩罚???
·
银符忐忑不安,最近即便胸口烂得厉害,也不怎么敢再去找左垣。
心里头烦得要死!
怎么会,怎么会呢?就算她银符公主仙姿玉色,冰雪聪明,才情横溢,温柔善解人意,也不用每个男人见了她都爱上吧?更何况小垣他还是个孩子啊...
啊,不对,男主怎么能爱她这个反派呢?话本中的男主都该配女主啊!
唉,人长得漂亮人见人爱真是麻烦死了!
正烦恼着的时候,素红跑来告诉她,驸马在门口求见。
银符吓得手里的养颜茶都撒了。
等左垣见到她的时候,她很罕见地穿了一身颜色暗沉的衣裳,把手脚乃至脖子都裹了起来,脸上也用一条灰扑的布巾罩着脸,这还不够,她还要拿一柄折扇将自己掩住。
少年皱了皱眉,他懒得去琢磨一个脑子想法奇怪的人心里想什么,只是上前一步道:“殿下,你看看这是什么?”
银符见人朝自己靠近了,下意识往后退了好几步。
左垣:“......”
“殿下能把折扇拿掉吗?我有重要的事要跟殿下说。”他不虞道。
“你就在那边说,本宫听得见的。”银符侧着脸举起折扇遮挡,瓮声道。
“此事事关小美上次被砸下高楼的真凶,殿下当真不看一看吗?”他眯了眯眼。
银符一愣,撤了折扇。
上回银符因为从小陪伴的狗遗体被损毁,一气之下闹到了殿堂上,左垣从圣上的态度和语气中察觉出了端倪,便小心隐匿起来,装作被逼得不得不主动认下栽陷,就为了好让做坏事的人放松下来,麻痹大意,他才好调查当日的事。
结果一查之下果然发现,此事原来是成芸公主和圣上联合起来的,所以难怪当圣上在殿堂上听闻银符拜月台第八层藏了条狗尸体时,不第一时间变脸,而是像早已知道了一样。
“殿下看看这枚玉球,是含在小美口中那枚吗?”
银符仔细辨认了一下,还真是。
“这是从殿下宫中一个小宫婢身上搜到的,上回我随殿下第一次进那个房间时,就发现狗尸体的嘴巴含着一枚发亮的东西,应该是玉之类的,如今我从哪宫婢身上搜来这个,无论色泽还是纹路,都与上回我看见的一样,如果她不是将小美推下楼的真凶,又怎么可能完好无损从小美嘴里拿出这枚玉,再推下楼呢?”
少年分析道。
“可是...”银符干脆一把将脸上的布巾掀了,“可是拜月宫里的所有人,本宫上回全都盘问过,也调查过了,并无跟成芸的人有接触,而知道钥匙所在的,除了你和成芸...”
“殿下有没有想过,拜月宫里有一半是陛下赐给你的人。”
银符惊道:“你的意思是...”
左垣立刻将这些天他查到的证据全都摊开在银符面前,“成芸公主得知你第八层关了一头狗尸体的当天,就已经跑去陛下那闹,想让陛下替她讨回公道,大殿的守卫可以证明成芸公主到过那。”
“而殿下你发现小美尸首被毁,闹到大殿上的时候,陛下他听了这件事,第一时间不是询问你为何要将一具死了好些年的狗尸体藏于阁中,反倒像早已知晓一样,反应很冷静,殿下难道就没有细想过?”
不是没有细想,只是当时心里难过死了,只想把事情闹大,看圣上怎么包庇,没想到这件事根本不是成芸所为,反倒是圣上...
“如今北辰国使者还在宫中,陛下他是不需要借助本宫手里的玄策军了么?他向来不怎么看重他那些公主们,又怎么会费这劲替成芸出头?”
这是银符不理解的事,她清楚她这个叔父的为人,阴险、狡诈,极度虚伪,又懦弱,这种时候怎么会放弃讨好她而帮他那个对他一无是用的女儿?
她只恨她没法从琉璃叶脉中看见故事的详细情节,只能看到大概的骨干情节,要是她能事先窥见这些情节,她就能做成好多事,说不定在被男主杀死以前,还能顺便亲自去报父皇的仇。
“那是因为,陛下同北辰国国君已经商定好了一些事。”少年眼珠沉沉地望着她,“北辰国国君想要殿下你,陛下顾忌殿下的玄策军,不敢直接把殿下交给北辰国国君,所以只能制造一些事,使殿下你厌弃我,进而休驸马。”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