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于热在楼下等他们很久了。
发现于好偷跑出去后他就跟了下来,却看到远处的两个人影,晃晃悠悠、走走停停……
谢楚星那么长的腿一步迈不到半米,羽绒服穿在他妹妹身上,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情侣轧马路。
等到他们走近了,于热吹了声口哨:“你俩,背着我说什么悄悄话呢?”
“说的可多了呢,”谢楚星当真过河拆桥般把于好手里的消毒棉签和创可贴拿过来,又把人支走,“衣服你穿上楼吧,明天再给我。”
然后拉着于热的胳膊把人扯到自己的住处:“借一步说话。”
“还借一步说话,”于热被他逗笑,“您怎么不跟我说文言文呢。”
把于热按到沙发上,谢楚星转身去洗手:“谁会那个玩意。”
“于好会,”于热说,“你俩不是已经很熟了么,怎么没让她教你两句。”
谢楚星洗好了手出来:“吃醋了?”
于热:“……”
“手伸出来。”
谢楚星在于热旁边坐下,拆开盒子,拿了几根消毒棉签和几个创可贴出来。
都已经知道了,于热就不藏了,乖乖伸手。
“怎么弄的?”谢楚星没有立刻行动,而是抓着于热的手看,“于好说你做饭不小心切到手了,这是什么蛇皮刀法啊,花式自残?”
于热:“……嗯。”
“不说,是吧,”谢楚星决定来点强硬的,一点一点向于热倾身,“不说亲你了。”
一个接吻的姿势,于热却一点没躲:“来吧。”
“???”
谢楚星已经攒够教训,才不会上当:“说人话。”
“我说的就是人话,”于热说,“是你听不懂而已。”
谢楚星不愿意承认自己笨。
但在这件事情上,他觉得自己是有点不灵光。
“你想要我亲你?”谢楚星问。
于热微微点了一下头。
但没想等着谢楚星主动,头点完,他就贴近了,蹭着谢楚星的呼吸,想要亲他。
偏偏有人不解风情,得了便宜还卖乖,避开了这个亲吻,说:“那我有一个条件想要跟你交换。”
于热:“?”
总归是自己传达错了意思,谢楚星想要点补偿也是应该的。
“什么条件,说来听听。”他说。
“先亲了再说。”谢楚星的吻压了过来。
真的是冻坏了,先是在外面坐了两个小时,又穿着毛衣在寒风里磨磨蹭蹭走了几百米,手是凉的,脸是凉的。
吻也微凉。
手伸进毛衣里,前胸后背都带着寒气。
“怎么这么凉。”于热搂紧他,用自己的吻和体温给谢楚星取暖。
唇舌极致地交缠,于热喝了酒,谢楚星很快也微醺了。
彼此都失了些冷静,像酒吧那晚一样。
亲了挺久的,久到谢楚星觉得自己半张脸都湿乎乎的,姿势也由坐着变成俯仰,想起于热手上的伤口还没处理,他将这个吻分开,说:“现在是热的了。”
喘息浓烈,于热握住谢楚星的手说:“改天。”
谢楚星懵了一瞬。
“于好一个人在家,我得回去了。”于热说。
“……”
谢楚星手撑着沙发,身下是另一个人的呼吸,这个姿势,确实下一步就要进阶了。
但……
谢楚星脸偏向一边,低骂了一句然后起身:“你什么意思?”
“那天的话是我说重了,”于热整理衣服,“想想也是,大家都是成年人,图个快活,我不该那样较真。”
比起禁欲,于热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感情史清白干净,没谈过恋爱亦没有动过心,跟别人最亲密的接触应该就是打架的时候。
从来都只有别人对他有想法。
但谢楚星——
他因为队友吉他手叶子微的死消沉过一段时间,直到一个满是阳光的午后,于好放了一首歌。
声音干净清透,有一种直击人心的治愈力量,将他从泥沼中拉了出来。
但于热对谢楚星的浅显了解都是从于好口中,于好放歌,他就听着,于好跟他讲偶像的事,他就感受,于好要看谢楚星的live,他就接送。
无形之中,谢楚星已经融入了他的生活很久。
见到本尊,因为眼前人的长相跟海报上的样貌相差甚远,他对谢楚星是否真的是谢楚星持怀疑态度。
那么夜黑风高,那么戏剧性的相遇,下意识地给对方贴上了不是什么好人的标签。
回到酒吧,搜了搜又想了想,才知道自己闹了乌龙。
但即便有那种可能,他也是被吸引了的。
后来,那一晚,大概是情难自禁吧。
尝到甜头的又何止谢楚星一个人,但于热想要的始终比谢楚星多一些。
他不只想要那种爆炸式的快活。
可要不到又怎样呢,就按照谢楚星的方式,先快活了再说。
只是于热不知道,谢楚星现在的心情,要多纯洁有多纯洁。
别说没想这些带颜色的,就连想让于热做他鼓手都放弃了,说放就放。
听于好说了那件事,就将这个念头消灭得干干净净。
只想帮他解开心结。
于热拆开消毒棉签,想自己处理。
谢楚星接了过去:“我第一次弄,你担待一下。”
确实是第一次弄,于热看他蹙着眉毛摆楞自己的手,很笨拙,却很细心,消完毒还要吹上几口。
一共贴了三个创可贴,好像他受了多严重的伤。
于热本来只想给最严重的那个伤口贴一个,家里没有创可贴的话不贴也行,但既然于好大半夜的跑去给他买了,谢楚星也给他贴上了,那就贴着吧。
“下次演出什么时候?”谢楚星问,“不影响打鼓吧?”
“没事。”于热说。
谢楚星:“不请我去看吗?”
“请的,请你们四个,提前给你票。”于热想知道,“别卖关子了,说吧,想跟我交换什么?”
“想让你教我打鼓。”谢楚星说,“我就不会打鼓,遇见你之前我就想学了,你教我吧。”
“强买强卖啊,”于热说,“学费呢?”
谢楚星又亲了他一下:“这个行吗?”
于热点了点头,就算是答应了。
谢楚星又加了一条限制:“教到会为止。”
于热:“一言为定。”
谢楚星:“一言为定。”
于热愿意教他打鼓,谢楚星很激动。
第二天就回家把鼓搬运了过来,心急得甚至没打算在家吃顿饭。
特意找工作日的白天回去的,却没想在家里撞见了谢池寒和沈明晚。
见到沈明晚坐在自家沙发上,谢楚星愣住了:“你怎么会在我家?”
“你是不是记性不好啊,”沈明晚看谢楚星的眼神跟不认识自己似的,提醒他,“忘了是你让我去给寒哥做助理的吗?我陪他回家取个文件。”
谢楚星:“不感兴趣的事我都不太记得住。”
沈明晚:“……”
谢楚星跟经纪公司不再续约,助理沈明晚也跟着失业了,刚好谢池寒助理不够用,谢楚星就推荐了她。
但最近发生了太多别的事,是真的忘了。
“听说你搬出去了,”沈明晚说,“日子过得挺滋润,乐不思蜀啊,这么久了也没见你联系我。”
“彼此彼此,”谢楚星说,“给寒哥当了助理也没见你联系我。”
两人半斤八两。
沈明晚也心虚,剥了个桔子,给谢楚星一半:“妈说你好久没过去吃饭了,什么时候过去?我跟她说一声。”
谢楚星心不在焉地:“再等两天吧,我最近有点忙。”
“忙什么?”沈明晚说,“我猜猜,跟酒吧老板吗?”
谢楚星表情复杂,欲言又止。
“猜对了?”沈明晚得意,“我早就说他对你有意思。”
“但我有点搞不懂他什么意思。”谢楚星看着沈明晚。
她做了他三年助理,做事周到,心思细腻,谢楚星信得过她,便把心中关于于热心口不一、欲拒还迎的疑惑跟她讲了。
沈明晚听后大惊失色,不可置信道:“哥,你好傻啊。”
为了知道答案,谢楚星认下了傻这个评价:“继续说。”
“如果有人在那件事之后这么对我,我只会觉得他是馋我身子。”
谢楚星:“我确实馋他身子。”
“我还会以为他想跟我做炮友。”沈明晚看向谢楚星,“哥,你不是随便的人我知道,但是干啥都讲究个步骤,你就算是见色起意,也得先跟人家表明好感,不然你就是轻浮。”
“要是没有好感,”谢楚星说,“我那天晚上就是把自己折磨死都不会碰他。”
沈明晚:“所以你喜欢他?”
谢楚星:“那不是废话吗。”
“那你要让他知道啊,嘴是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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