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是鬼么?”
“那么长的獠牙,不是鬼是什么!”
“张校尉,刚刚有两个鬼过去了!”
城墙上把守的兵丁慌作一团,纷纷向走来的城门校尉禀报。原来就在刚刚有两条鬼影飞过城墙,速度之快,简直匪夷所思。
“并且其中一只鬼的背上驮得有人,像是一个娘子,飘着长长的头发。”
“难道恶鬼进城抓女子当他们的新娘?”
“哎呀,不知谁家娘子遭殃了!”
“住嘴!”
城门校尉张羽呵斥众兵丁,“这种胡话岂可乱说,若引得百姓恐慌,本官非告知孔大人,治你们失言之罪!”他神情冷峻,语气严厉,吓的众兵丁赶忙低头耷脑,噤若寒蝉。
张羽深呼出一口气,走到城墙边上,眼望城外,只见他蹙额皱眉,一脸忧郁之情。
月亮不知何时躲回了云层,夜更黑更沉了,像浓的化不开的墨。
城郊
一十八、九岁,面容秀美绝俗的女子盘腿坐在一丛茂密的翠竹之前,她披散着头发,闭目吐纳,约一刻钟后,胸口滞堵之感才舒展不少。
女子收了功法,缓缓睁开眼睛。
“现在如何?”
她面前站着一个身穿夜行衣的男人,那男人三十刚出头,脸似鹅蛋,口若仰月,头上包裹着一方黑巾,手上拿着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具,正关心地看着她。
“好多了,你的药不错。”
女子谢了一句,跟着她的目光越过这男人,落到另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身上,“展昭和白玉堂的武功都高出我太多,东京之事……已败。”想到展昭不仅打伤了她,还削断了她的束发的发带,她不甘心地咬了咬嘴唇,闭口不语。
戴着面具的男人向她缓缓走来,“你不必自责,他二人的武功也超出本座预期。”他语气冷淡,顿了一下,转头对那个头裹黑巾的男人吩咐:“淳风,你马上去趟圣岛,将东京之事告知圣人,”他忽然笑了一声,然后一字一句道:“那么好的武功,是时候让他的徒弟加入我们弥勒教了。”
“是,摩尼尊者。”
淳风走后,男人取下了戴在他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相当周正的脸来。这男人和淳风年龄相当,也是三十出头,他身挺骨立,目光清冷明亮,唇上蓄有短短的胡须,看上去极有威势。
他略低头看着那女子,语气和缓了很多:“你受了内伤,不易行动……为兄,
在东郊有处庄园,很是僻静,你这就跟为兄去那里养伤。”
女子听他在自己面前自称“为兄”,不由得湿润了眼框,站起身道:“是的,大哥。”
玉拦行院
展昭和白玉堂后来又说到白莲尊者被那两个鬼面具救走,他们的敌人又多了一个,好在花冲被他们抢了回来。然后他们又来到了那座地牢外,这时候地牢内外都插了火把,能一眼望到底,展昭顺势看了看台阶,果然在最上面的两阶台阶上有几片瓦片。
他和白玉堂站在地牢口,接着先前未说完的话题,展昭怀疑魔教中有人跟他们一样重新活了过来,白玉堂却和他持相反观点。
“如果魔教中真有人跟我们一样,他不会防我俩,因为他不知道我俩同他一样,但他一定会防小梨。”
白玉堂紧皱眉头:“展昭,你想想,前世的小梨显露了多少她异于常人之处,她能预知未来,能起死回生,更识得天书上的文字,如果魔教中真有人同我们一样,一定会认为这件离奇又诡异的事与小梨有关,那个人还是会和前世的魔教一样不计一切代价来抓她。这都多少天了,魔教并没有派人过来。还有,这座地牢就不可能什么都没有,会有陷阱,不管是小梨亲自下来,还是她找官府、找我俩过来,不管是哪种情况,一定会有陷阱,这是瓮中捉鳖,手到拿来。”
“那就是我做得太多,令魔教警觉。我……我这次太心急、也太贪心了!我不仅想救回那几位姑娘,甚至还想改变她们一生!她们是无辜的!前世,她们太可怜了!”展昭眼中含泪,自责不已。
“你做了什么?”
“我找了好几个江湖朋友去保护她们,可能就因这样,魔教才会警觉,才会加派高手。”
白玉堂轻叹口气,拍拍他的肩膀:“你总归比我好,我当时重活过来时,我只想着小梨,我只想着怎么找到她,你还做了那么多挽救他人之事,我老说自己行侠义道,看来算白行了。”
他忽然想到一事,神情一凝:“展昭,这件事也算警醒你我了,就算你我比他人多份记忆,但你我毕竟不是神人,我们无法拯救全天下的苍生,对我们重要的人一定要救,但其他人……”
他抓住展昭的胳膊,紧紧地盯着他:“能力所及就救,能力不及就放弃。这并非自私,而是一种自知。我就怕你什么都想扛在肩上,什么人都想救,别到最后连自己最在意的人都救不了。”
展昭怔怔地看着白玉堂,好半晌都没说话,白玉堂的确是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前世虽然他们也一起查过几桩案子,但一直心有芥蒂,这一世……他们会是很好的朋友。
展昭向他郑重的点了一下头,答应下来。
二人往回走,才刚到石亭,朱春便找了过来,他告诉展、白、蒋三人,参赛名伶少了一人。
原来玉拦行院为了三月三日的花魁赛,闭馆修葺,只凝香楼住人。搬进凝香楼的共有十六位名伶,加上她们的丫鬟、嬷嬷,人数不少,还有就是教坊的几人。刚刚捕快把凝香楼的人全叫了出来,清点人数时才发现少了一人。
朱春最后道:“那位名伶叫宁久微。”
展昭和白玉堂都知道真正的宁久微已经死在了路上,魔教白莲尊者李玉柔杀了宁久微,冒名顶替而来,而李玉柔刚刚才被两个鬼面具救走,自然会少一个人。
“查,好好查一查这个叫宁久微的,还有她的丫鬟,找到她的丫鬟仔细盘问。”
展昭沉吟片刻:“人皮i面具,凝香楼里的每一个人都得查,看有没有戴了人皮i面具,想蒙混过关的。还有其他名伶……十天前我就潜进过来一次,当时发现有一名伶与这里的总管过从甚密,那个总管既然有问题,就得好好查一查那个名伶。”
这十六名伶中有一个叫明月的,是魔教的圣姑,前世她出于她的目的杀了两个参赛花魁,展昭还得防止其他名伶中还混有魔教的人。
四人一起去了凝香楼,隔得老远就听到了嘈杂的说话声以及女子的哭声。蒋平右手托住左臂,兴致颇高,越过三人,走到朱春的另一边,“听说被抬进凝香楼的都是世间绝色,你……这位大人,你已经见过了吧,如何呀?”
朱春觑了他一眼,淡然道:“抱歉,我分不清女子长相,女子是美是丑在我眼中都差不多。”
蒋平听了这番说辞,不可思议地瞪着他。
白玉堂这一世不想和上官云珠有过多交集,在院门前止步,对展昭和朱春道:“我和我四哥就不进去了。”
蒋平踮着脚往院里张望,看到火光映照之下有很多十八、九岁年龄,身段婀娜的女子,急忙打断义弟的话:“怎么不进去,为兄还要帮着展昭查案呢。”说着,他就往院里走。
白玉堂当即拦下他,勾住他脖子,不由分说带他离开。
“你的手不要了,现在跟小弟去趟开封府。”
“去开封府干什么!”
“治你的手,你五弟又不是神仙,没药怎么治你的手。”
那二人的声音渐去渐远,展昭和朱春对望一眼,同时摇头笑了起来。
离院门不远的地方站着三名绝色女子,她们各有姿容,各有各的美。因起来得匆忙,三人皆未绾髻,浓密黑亮的长发披散在脑后。
“上官妹妹,你在看什么?”
柳青芜顺着她的目光往院门口看,看到两个男人跨过院门,走了进来。
“原来上官妹妹在看男人呀。”
柳青芜轻笑出声,然后凑到上官云珠耳边,打趣道:“不过,那个年轻的长得的确英俊。”
说着,目光再次追着那个青年男人而去,这时候他已经走到了院子中央,她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就算只看到背影,她心中也欢喜得很。
上官云珠收回视线,冷冰冰的看着她:“他们是开封府的官。”
另一女子年龄最小,只十五、六岁,连连打着哈欠:“不知发生何事了,这么晚了还把人叫起来。”
“官府来了那么多人,总不会是小事。”
上官云珠满面忧愁,再次往院门外看,可惜,心中的那道身影早已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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