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斌在宫门等了一炷香的时辰,早朝下,终是如愿将信件送到了皇宫,此时李全也将宫外传言,褚律文中毒一事如实上禀
皇帝看过三封信件之后,亲自走到沈斌面前,问道:“子珩如何了?”
“回禀陛下,草民不知,公子只交我将书信送来,自己先行回府了”
皇帝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转头对着李全道:“摆驾武安王府,朕要亲自去瞧瞧子珩的情况”
“是,我即可命人知会太医署”说完转身朝着宣平门方向去了
于此同时,将慕容铭三人,以行踪鬼祟带回了执金吾的官署
“你凭何抓我们!”叶寿不忿的质问道
马任并不搭理,只自顾走上位置,淡淡道:“你们三人在王府门前藏头露尾,行迹鬼祟,金吾盘问你们却支支吾吾,本将军不得不将你等抓回来查问”
颜子才自方才猜测,眼前这人大约就是绾鹄国巡卫京都的执金吾,现下瞧着衙署的环境,心中便已然确信,上前开口道:“将军你误会了,我们都是自关外而来,早间听闻武安王之威名,故心生敬仰,方才在王府门前逗留的,我们绝无坏心的,还请堂上明察”
闻言马任并未开口,站起身对着身后几人嘱咐,道:“看好他们,莫要怠慢,没有吩咐不要让他们出去,也休要放任何人进来”
“是!”
看着马任走远,慕容铭也有些急了,预备上前却被颜子才拦下
“先生!”
颜子才继续安抚道:“公子宽心,我们不会被关太久,不会自此有所耽搁的”低头话头一转“不过今日所求之事,只怕终是落空了”
皇帝的轿撵刚出宫门,褚府便已然收到了消息,褚律文连忙吩咐鈅儿拿来温水,将事先准备好的毒丸服下
“公子!”虽说事先有所筹谋,但是看着褚律文吐出的黑血,鈅儿还是吓了一跳
“无事,扶我上床,命人去知会府医”因着药物疼的冷汗直流,心中不免暗骂许诺
武安王领着皇帝来到褚律文院中时,府医正端着褚律文吐出的黑血走出来
皇帝见状,邹着眉头,对着太医吩咐道:“速去瞧瞧啊,还呆愣在此处作甚!”
太医作揖应了一声后,片刻不敢耽搁的朝着屋内走去
皇帝听着里屋的动静,转头对着武安王问道:“子珩怎么变成这般的?”
“前些时日朔雪与炀垵突然写来书信慰问,不料其中一封纸上竟是涂了毒的,当夜律文发现不对之时,便请了府医为其开了药方,故并未对外宣扬,谁料今早前去皇宫的途中余毒复发,变成了如今这般摸样了”说着满眼的心疼
“安公莫愁,朕今日带来着为太医,其师承鬼医,对毒也颇有研究,定会治好子珩的”
“谢陛下隆恩”说着领着屋内的下人,跪在地上行了个俯首礼
“安公不必如此大礼”说着上前将人扶起“说起来,只怕子珩这次中毒便是使团之人所谓”说着拿出一张纸递上前“这是方才执金吾递上来的”坐会位置,继续道:“那人便是朔雪太子慕容铭,今早一进城便直往王府而来,在门前鬼祟之时被执金吾的统领马任拿下了”说着眼神略带探究的看想武安王
“陛下以为此事同朔雪有关”停顿作沉思状“难道是因在景荣,尤睿败战一事?”
“或有可能,毕竟尤睿本就是他的人,有闻朔雪王因此战对这位太子颇有怪罪之意,若不是大单于,只怕当下已然没了这太子的名头”皇帝顺着武安王的话继续道
就在两人谈论时,太医领着崔音音自内屋走了出来,禀告道:“陛下”
“如何?”
“世子却中奇毒,好在救治及时,毒尚未肺腑,不过却也是伤了身子,如今只得静养”
皇帝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一旁的崔音音,故作疑惑,道:“想来这位,便是皇姐同朕提及,于景荣救过子珩的那位医女吧”转头看着武安王“姑娘在此,是也此次也为子珩解毒吗?”
“是,此次律儿中毒之事也多亏了崔姑娘”
“崔姑娘?”说着站起身将人扶起“姓名谓何”
“回禀陛下,小女崔音音”
“崔音音……”
皇帝正想再说些什么,李全走了进来,对着皇帝禀告道:“陛下,太师府走水了,现今执金吾同都亭的人已然赶去了,尚不知伤亡情形”
“怎会如此!”皇帝看着李全低着脑袋,无奈转身,对着武安王道:“安公,太师府生出了此等事,朕须得去瞧瞧,你便不必相送了”
不等武安王回话,对着太医,道:“你暂且留在王府,待子珩情形稳定再回宫吧”
“是”
“恭送陛下”
走上轿撵后,皇帝对着李全,道:“嬷嬷可有说什么?”
“火起时,楚王正同太师在东苑书房议事,主院与巷道都起了火,想必一时是出不来的”
“好!”冷笑一声,继续吩咐道:“你去知会马任,将人放了吧”
“是”
一如李全所言,皇帝到太师府时,楚王与太师正被困死在东苑里,待火势扑灭,皇帝站在蓬头垢面的楚王与慕太师的身前,关心道:“太师与皇叔可还好吗,朕方才在武安王府听了府中失火便急忙赶来了,不想还是迟了些,好在你二人都安全”
二人对着皇帝行完礼,慕太师站直身子,道:“劳烦陛下挂心,是乃臣的不是”
“太师是乃国之栋梁,朕当然会忧心,皇叔不也是听闻太师府失火,忙不迭的赶来救太师了”转头对着楚王笑着道:“七皇叔您说呢?”
“臣……”
“虽说皇叔比朕大了不过十岁,正值壮年之期,但毕竟还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往后这种事还是莫要再做了”给楚王掸了掸肩膀上的灰,笑着说:“不若当真出了意外,朕也不好同长沙郡的子民与楚王妃交代不是”
“好了,既然二位无事,朕也就放心了,宫中还有很多奏章未批,便不多留了”说着又拍了拍楚王的肩膀,递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给慕太师,转身离开了
回到宫中,看着李全已经回到御前,走上案前,问道:“这几日可有使团的消息,那个周星容如今是何打算?”
“暗卫来报,送信那夜,周勉之曾与周星容提及助其和亲一事,还许诺若将褚律文带回炀垵助其黄袍加身,往后她便是炀垵国最尊贵的女子,但周星容似乎未与其达成协定”
“哦?有些意思!”拿起一本奏章“命秘书监起一封采女入宫的旨意,宣给褚府崔音音”
“陛下此举怕是会被朝中诟病,那崔小娘子乃是褚夫人为……”
闻言皇帝眉头慢慢皱起“有些话,你最好不要说,免得惹朕不快”
李全闻言沉默片刻还是朝殿外走去,走到门前终是停下脚步,转身跪在地上道:“还请陛下三思,莫要坏了您与公主的多年情义啊”
“李全,放肆!”皇帝拍这桌子站起身怒气冲冲的指着李全
“陛下,老臣自小看着您与公主长大,实属不忍你二人今后反目啊”
皇帝捏着眉心,对着其余众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出去,直至最后殿门关上,方才走上前,将李全拉起
“红妆权倾震朝堂,盛世兴衰换日月”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李全认真问道:“你说母后为何要给她组建这个京绣卫?”
“陛下,公主嫁人后,京绣卫便不存在了啊”李全劝告道
“可她还有褚律文啊,一个有着‘天命’之身,一个能颠覆皇权的人,朕如何放心他二人,如何能让他们和睦”
“那便不要赐婚与武安王府…”
不等李全说完,皇帝抓着他的衣领,道:“不嫁?不嫁我如何将武安旧部收入麾下,如何对付那些狼子野心的皇叔皇伯,如何与慕金骏那些老狐狸斗”说着眼泪不自觉的滴落“母后在世为了所谓的局势平衡,滋养了前朝那帮老狐狸”渐渐送了手中的气力“如今他们将手伸进宫里了”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嘴角扯出一抹弧度,道:“母后死了,难保他们不会再找机会对朕下手!”
“公主可以与您一起的,她是您的亲姐姐啊”
“不!不,他们都惦记着朕的位置”说着将李全推开,闭着眼睛一滴泪从眼中滚落,转身高声吩咐道:“来人!李全殿前失仪,打入内庭大狱”
慕容铭三人被放出来后,由于许久未进食的饥渴,随意在路边寻了个摊贩便坐下,恰巧就瞧见了回府的马任
颜子才随意招来小厮,指着下马的马任,问道:“那位是贺府的公子吗?”
小厮朝着指着的方向看了一眼,回道:“您说那位啊,他才不是贺府的公子呢”说完便转身要走,颜子才又放下一锭银子,接着问道:“那他是何人,还请小哥与我们细细道来”
小厮见着银子,急忙拿起咬了一口,随后颠了颠重量,笑着回话,道:“几位是初到此地吧”说着将银子放进怀里,为三人倒了茶水“方才您们所问的那位,其实是贺府的赘婿,乐安贺家是乃京都名门,本是不会瞧上这种穷酸的,只因着贺三小姐出外游玩之时,路遇匪徒,被这小子捡了狗屎运,救下了三小姐”说着满脸惋惜“高府大院规矩甚多,何况未出阁的小姐”
“也就是说,因为救了三小姐,他便娶了她,当了赘婿?”叶寿一脸的不可置信道
“这位小哥此言,似是对此颇有歧义啊”小厮一脸警惕道
“莫要见怪,我这位兄弟,自小被随师傅在山上修习,近日方才下山,对世俗世家之事知之甚少”说着又放下了一锭银子“那这位姑爷是哪里人士,姓甚名谁啊?”
闻言小厮那银子的手停在半空,戒备的问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我瞧着他,像极了我失散多年的胞弟,故此一问”说着将笑着将银锭子塞进小厮手中
“哦,如此啊”将银子收好,接着道:“来自何处我不知,不过姓名倒是可以告知你们”
随着马任进了大宅,慕容铭几人也起身回去与大部队会和,准备使团入京之事
出了城门,叶寿便受了颜子才得吩咐,前往调查马任
“务必查清究竟是谁授意,他抓的我们,老夫绝计不信所谓的误会”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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