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府中一场大闹,宛如巨石投湖,在京都各府也都掀起巨浪,消息不胫而走,各处穿的沸沸扬扬,便是连一项不怎么过问世事的平阳王,也有所耳闻
用过晚膳,褚府四人皆聚坐于正堂,一家人围坐一处闲话之时,便谈及此事
平阳王放下手中的茶盏,微微蹙眉,感叹道:“虽说,世家名族,都不喜将女儿送入皇宫,可贺家这此番折腾,实在是了过些,有冒犯圣意之嫌”
褚律文闻言,抿了一口茶,嘴角泛着淡淡的笑意,道:“祖父所想,孙儿却又不同看法”
“哦?你且说来听听”平阳王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道
“这几日,我在宫中交接事务事,听闻贺府浚五公子对此次皇帝纳新一事,十分积极”褚律文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然,皇帝现下对纳新一事兴致并不高,事情闹大”稍顿片刻,搁下茶盏,接着道:“反倒叫皇帝不好拿贺府开刀了”
平阳王微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意思疑惑,道:“但今日我在许诺处听说,皇后已经下旨到贺府了”单手放在膝盖上,缓缓道:“旨意大意是”拖长尾音,思考了片刻“皇后身子抱恙,想请家中小妹进宫侍疾”
褚律文思忖之时,这时喻天韵接着开口,道:“以孙媳之见,此事怕是与贺昶的现任续妻有关”
“何出此言?”堂上三人齐齐看向喻天韵
看着堂上惊讶的三人,喻天韵缓缓开口,道:“我曾偶闻,贺昶原配王言敏死后,皇后在贺府过的并不好”微微蹙眉,似是在同情贺涵此前的遭遇“虽说,此前我与皇后不多,但以我所识,她绝非瞧不清大局之人”见平阳王律者胡子,微微点头,喻天韵接着解释“一如方才子珩所言,凭着这几日贺昶故意闹出的动静,不难看出,当下这个时节,他不曾动这,送女入宫心思”
“过的不好是什么意思?”褚律文好奇的问道
“后宅女子,争风吃醋,原配死了,余下的子嗣大约也不会太好过”高桦文轻轻摇着头,脸上带着些动容“说来,贺昶那如今的续弦,还是原配夫人的庶妹呢”语气中满是感慨和唏嘘
平阳王微微颔首,恍然道:“这便也难怪了”若有所思的捋了捋胡子“我记得当初皇后入宫前,贺裕徽那老小子乃是极力反对的,想来也是怕是怕着今日”
“女子入宫不是好事吗”褚律文一脸的不解“难不成他们贺府的人对贺涵都不好?”
“当然不是”平阳王端起一茶盏又喝了一口,继续解释道:“后宅之事,本就复杂,大多家主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何况是自己儿子的后宅,贺家老头更加不会掺和了”
“那为何?”褚律文继续追问道
“他们文官世家,特别是贺府、王府这等大家大族,家族间利益错综复杂,地方势力更是盘更错节”说的有些口干,抿了一口茶,接着道:“除了各家族之间达成某种默契来维持平衡外,便是用儿女婚姻来稳固各方之间的关系,远比将女儿送进后宫好得多”平阳王顿了顿,神色认真“女子入后宫,虽说有一朝得势之便利,但却也是成日里提心吊胆,族中言行更是多方盯着”
“原来如此,难怪这次皇帝纳新,士族会是如此态度”褚律文恍然大悟道
此事谈罢,四人闲话了些家常,平阳王问了问褚律文与喻天韵的出游打算,大约酉时时分,二人便回了律苑
浴池中,褚律文贴上喻天韵,好奇道:“怎的了,晚膳时分还好好的,现下怎的愁眉苦脸的?”
“只是心中有些事,想不明白”喻天韵回答道
褚律文朝着她的方向又挪了挪“说来听听”伸手环住,将人往怀里拽,坏笑着道:“让我帮你”
“子珩!”语气中带着嗔怪的撒娇
嘴角擒着笑意,道:“好啦,不逗你了”转到她身侧,无聊的玩弄着水上飘着的花瓣,悠然道:“莫不是因着晚膳后,贺家之事烦心?”
“倒也不尽然”喻天韵认真回道
褚律文将人揽进怀里,带着些好奇问道:“方才听你说起贺府之事,我倒是生出了些好奇,那原配夫人之死与贺昶与续弦有何关系?”
喻天韵忖度片刻,拉起褚律文不大安分的手,道:“贺昶的原配王言敏,乃是太原王氏东平县侯的嫡女,本是与乐安贺氏二房——安阳公贺裕谌的独子贺曦有婚约……”随后大约过了一盏茶,喻天韵将自己所知关于贺府的前尘纠葛,一一讲与褚律文听
“如此说来,当初下嫁贺昶,她并非心甘情愿啊”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得到了却不珍惜,还与其庶妹苟合,难怪皇后会如此行事,只怕为的就是将贺府架在火上”
喻天韵支起身子“可是……”转头看向褚律文,接着道:“我们回京那天,皇帝带着我去了皇后宫中,而且她对皇帝中毒之事,了如指掌”喻天韵脸上写着不解“她当是与皇帝之间,关系亲密的”眼中带着一丝疑惑“可今日之事,我又觉着有些琢磨不透了”
“你是觉着这次诏贺家入宫,有皇帝授意?”褚律文整理着,喻天韵身前凌乱的头发问道
“依着皇帝的性子,若非必要,此等致命的弱点,不大会暴露给旁人”思忖了一会儿,接着说:“除非……”
褚律文无甚在意,低着头,吻上她细长的脖颈,贴着她的耳垂,低声道:“皇帝是何打算,我们现在都不要想了好不好”
“可是……”挣扎着退出褚律文的怀抱,声音中动情未褪,低哑着声音“子珩!”
褚律文无奈,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的担心”坐起身捧着她的脸,盯着她的脸,认真道:“如今,我们已在天地宗亲见证之下,万民百姓祝福中,成婚了”
“什么意思?”喻天韵对此突如其来的话,有些不解问道
趁她愣神之际,手指顺势划过她修长的脖颈,在耳后与侧颈间易敏处,来回摩挲着“若你愿意,我们便举家离开京都,往后这些琐事便不再去烦心了”
褚律文窸窸窣窣的动作,惹得喻天韵一阵酥麻,但是听着她的话,即刻又拉回了几分神志,带着些震惊,压着嗓子,道:“离开京都?”
对上她红补补的脸颊,认真且肯定的点头,答道:“对,离开京都”
“那……弘熙,你不管了?”喻天韵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试探性的问道
褚律文闻言,停下手中动作,眉头微微蹙起,认真看着她,耐心道:“大皇子是皇帝的儿子,未来该如何,自有皇帝为其操心,再不济,还有皇后筹谋着,与我们何干呢?”
喻天韵咬了咬嘴唇,带着些娇弱的优美,道:“可……崔音音……”
褚律文眼神微怔,叹了口气,沉默半晌,缓缓挪至其身前,带着些惩罚,捏了下她的脸,开口道:“崔音音虽名义上是母亲的干女儿,但即便大皇子是她所出,与我而言,也并无干系”贴上前,在她的额前轻轻印上一吻,低头唇瓣靠在她耳边,低沉着声音,魅惑着“有你在侧,我已无暇分心其他了”
“褚律文!”
对上喻天韵嗔怪的眼神,褚律文唇角上仰,手扶住她的脑袋,缓缓低下头,目的是花瓣般的红唇,似蜻蜓点水般啄了一下,嘴角噙着未尽的坏笑,道:“我们的景珩,现下还在许诺那,每日刻苦钻研医书,你可是要知晓,许诺那人古板、刁钻、性子有古怪,我哪里有闲心顾及旁人家的孩子”
“那当初……”
褚律文挪动着身体,调整了下姿势,认真的看着喻天韵,眼神坚定且深情“当初,我进京为的只是与你成婚,昭告天下”随着褚律文的动作,池中水面,恰似此刻喻天韵的心境,微微泛着波澜
“我不过是不想留下遗憾,不想你的人生有缺憾”近身挑起她的下巴,拉回她害羞躲避的视线,接着道:“同时,也是想以此,告慰你父皇、母后的在天之灵,让他们安心”
喻天韵眼中的疑惑,早入如风吹氤氲般消散,渐渐升腾起薄雾,在眼中化作凝珠
褚律文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花,小心的吻着她脸上的泪痕,四目相对间,似焰火,似火花,炽热而浓烈
氤氲渐浓情丝荡,玉躯交拥携嘤咛,蝶舞翩翩颈印香,酥手红莲两瓣浸,两情悠长眉峰聚,芙蓉出水娇带露,软香帐中复生歌,青丝垂乱欢谜意,流光玉露凝香痕,如鱼得水韵律长,游波浪语夜未央
晨曦初露,行至清晨辰时分,喻天韵躺在锦被中,声若蚊蚋,沙哑中带几分无力,轻声唤道:“子珩……”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褚律文又朝她挪了几分,眼神关切的问道
喻天韵不多时才消的红晕,此间又因着褚律文的话,蓦的又升了起来,她干咳了一声,神情认真的看着褚律文,道:“依着我昨夜所想”思忖着措辞“我只怕,皇帝不会轻易放我们离开京都,不若也不会下旨将我们请回来,当时他心中定是有着盘算的”
褚律文闻言,面上也攀上正色,蹙着眉思索道:“可我们回来至今,除了当夜,皇帝将你和秋相请进宫为他诊了一次脉,便只有将我晋升了大司马,入了内朝堂,并无其他了”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补充道:“这次我向皇帝请休,他也并未多阻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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