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当夜,用过晚膳之后,回道律苑,喻天韵将今日在徽音殿中,与贺涵的对话,系数转述给了褚律文
褚律文听罢,眉头微皱“依你所见,陛下是觉着皇后大概攥着他的什么把柄,所以方才想借中毒一事,佯装示弱,用以试探皇后?”给喻天韵倒上一杯茶水,反问道
喻天韵微微点头回答道:“若依着皇后言中深意,大抵是如此”接过茶盏抿了一口
“如此说来,两人倒是当真没有传言中那般亲密”褚律文若有所思道
喻天韵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中带着些神秘,道:“今日,在徽音殿,我还察觉了一件十分蹊跷之事”
“何事?”褚律文目光专注的看着她,眼中换上好奇问道
“前年二月,回京进宫之时,在徽音殿时,我便隐约觉着有些奇怪,只是因着皇帝之事,并未在意,今日再去,我才觉察,皇后的正殿,似乎除了那名为舒兰的近侍外,竟再无其余宫人从旁伺候,而且,皇后行事似乎都不曾避着她”喻天韵一边回忆着,一边微蹙着眉头道
“你是想说……”褚律文眼中闪过一丝不确定,欲言又止道
“并且,贺涵私下似乎并不喜旁人叫她皇后”喻天韵说着眼神也变得深邃
“如此,只怕这位名叫舒兰的女御,与我们的这位皇后殿下,关系匪浅”褚律文一脸八卦的样子,对着喻天韵,好奇道:“你说,我们的皇帝陛下,知不知道此事?”
“不清楚”喻天韵摇了摇头,似乎全然对此不感兴趣的样子
“怎的了?”褚律文抓着她的手关心的问道
“炀垵使臣已经将周星荣登基的消息传来”抬眼望着褚律文,眼中闪过担忧“我只怕依着天承的性子,会更加不放心我们”
褚律文换上严肃的表情,捏着喻天韵的手,安抚道:“你放宽心,待李默将族中与武安旧部事情查理清楚,我们再行应对”紧抿着双唇,沉思片刻接着道:“现下皇帝还未发难,切莫自己吓唬自己,好吗?”
“嗯!”喻天韵点了点头
昭华三十年,亦是熙宁一年,三月中旬,周融踏进封闭近一个月的象王府,看望囚禁于此的象王周惆之
周惆之端坐与正堂,看着款款走进来的周融,满脸讥讽之色,道:“落于一个女人手下,你可还甘心?”
周融神色淡然,面色平静“为何不甘?”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这一个多月以来,陛下将炀垵治理的仅仅有条,大有超越先皇之征兆”
“你……”周惆之眉头微蹙,满脸的不屑,冷哼一声,道:“荒谬!女子当朝主政,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天下诸国定会耻笑”
见周融气定神闲的缓缓落座,周惆之眼神中嘲弄更甚,开口道:“本王原以为,将你折磨致残,便可高枕无忧,却未曾想到,父皇居然宁愿将皇位传予一个女人,当真糊涂!”
周融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他抬眼望向周惆之,缓缓开口,道:“圣旨并非先皇所留”说着,眼中流露出一些鄙夷与不屑“玉印,也是我早早盖上的”
“为什么?”周惆之瞪大了双眼,眼中是震惊、是不解,脚步由于长期饮食不佳,此时情绪一激动,向前迈步时,竟也有些虚浮
“因为我不愿你和你父皇如愿”对上周惆之不解的眼神,低下头,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你的父皇,我的皇兄,自负聪明一世,以为他对我下毒之事做的缜密,我毫无察觉,却不知……”说着抬眼望着周惆之,眼中满是复杂“我其实早便觉察,但却未曾想他如此狠毒至此,那药不仅会无后,还会损伤寿元,只服用了几次,我的身子百年再无法恢复如初” 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那便怪不得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什么?”周惆之面露惊讶,脸色此刻更显惨白,似一张白纸,身子虚浮,急忙扶住一旁的木椅,缓缓坐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周融,满脸的难以置信
周融笑着,笑容中带着些许的无奈“外界皆传言我爱慕皇嫂,对她一片痴心,多年不娶”笑容在面上定格,带着些悲哀“世人皆称赞我们的先皇陛下,仁心,深念手足情深,对我十分重用”微眯着双眼,神情逐渐变冷“众人却不知,他不过是个虚有其名、虚伪至极的人伪君子罢了”
“难道,你不是因她难产,所以才才……”周惆之眉头紧锁,满脸的不解“可,不论如何我也是她的孩子啊,以你所言,他对你诸多照顾,为何不帮她的亲子,却去助周星荣那个不过养在她身边几年的公主?”周惆之眉头紧锁,满脸的困惑,眼神中却还残存着一丝挣扎求存之意
周融闻言,嘴角勾起嘲讽,嗤笑一声,道:“果然,你是最像你父皇的”
“你这是何意?”周惆之眼中带着些恼怒反问道
“虽说我幼年丧母,皇嫂一直待我极好,当然,她死时,我却也是十分难过的”周融眼中闪过的一丝温情,很快被冷漠取代“但,我对皇嫂却一直都只有尊敬之情,绝无半点非分”抬眼望着周惆之“至于你……”故意拖长尾音,随后冷笑一声,摇了摇头,眼中满是轻蔑“更加不值得我,费诸多心思”
周惆之心有不甘,接着追问道:“那周星荣呢?她不也是父皇的孩子,既然你那么恨父皇,为何还选择她?”
周融摇了摇头,瞪着周惆之,带着些怒气声音,道:“不!”停顿片刻,眼中攀上一丝慈爱与欣喜,望着远方“星荣是我和雅南的孩子”半晌后,对上周惆之惊讶的眼神,面容变得冷峻“皇兄应该是早就知晓的了”盯着周惆之,眼中渐渐攀上杀意“即便你不出手,他也根本活不长,吃了近一年的药,他自己身子应该是知道的,方才那般急切的将国家与勉之铲除”说着,叹息一口,身子朝后仰着,盘弄着玉扳指,眼神中带着嘲讽“可他怎么都没想到,他满心为其打算的人,却是一心想要他死的人,哈哈哈哈”
“荒唐!不可能,不会的!”颤抖着双手指着周融“你休想骗我”周惆之猛的站起身子“我没有杀他,是你陷害我!”脸涨的通红,眼中带着血丝“你是疯子,你如此背叛父皇,你会遭天谴的”
周融冷冷的看着,此刻有些疯癫的周惆之,眼底没有一丝生气“若非他的毒害,我常年征战的身子,怎会每况日下”咬牙切齿瞪着眼前与先皇有几分相像的脸,站起身掐住周惆之的脖子“千不该万不该的,不该借着醉酒强要了雅南!”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似一头发疯的狂狮
周惆之被掐的面色涨红,眼中闪过一丝怒气与嘲讽,艰难的挤出声“如今的你……与我那父皇……并无分别……你心中的正与……不过一样是被**驱使着……你才是最像他的那一个可怜虫”说完嘴角勾起的,是那令人厌恶嘲笑
周融的手微微颤抖着,眼中的怒火更甚“你住口,你不懂,你什么都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讨回公道”他手中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周惆之的呼吸愈发的困难
“哈哈……公道?”周惆之瞪大着眼睛,笑声中带着些凄凉“你不过是因自己无法再生育……所以自诩深情……你明知,雅南一直就在周星荣身边,却不告诉她”
周融不愿与之对视,极力的摇头否认,手中的力道也渐渐松了下来
“你讲周星荣送上高位,却不顾及她所处的困境,若非又紫霞阁的那位道人,现下你们都是我的刀下鬼,为了一己私利,为了你所在乎的仇恨,将自己的女儿推向深渊,你当真比我那个父皇高贵了几分?”
“你闭嘴!”周融声嘶力竭的怒吼出声“这是他前雅南的,欠我的”一把推开周惆之“星荣身为我们的女儿,她应该肩负这些”
周融自象王府出来后第二日,负责看守象王的人向宫中传了急报,称象王周惆之于昨夜子时,服毒自尽
周星荣得知后,瞬间,瘫软在龙椅之上,眼神空洞,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说些什么,却被无尽的情绪堵在喉口
站在宫墙之上眺望着远方,周星荣心中五味杂陈,眼中满是复杂,有释然、有悲伤
自她得知周羡芸之死与他有关时,她曾替长姐不值,那般美好、聪慧的女子,为了这个弟弟付出了所有,最后却因他的私欲而香消玉殒,每每思至此,心中便暗暗赌咒,也曾想过让他以死为长姐偿命
可如今他当真死了,心中皆是言语的复杂,只觉天地间,自己似一朵孤独的云,随风而来、随风而去,在空旷的世间徘徊
“戾字万万不可”周星荣看着周融递上的,对周惆之的死谥,语气坚决的反对道
周融微微蹙眉,一脸正色,道:“象王生前残暴无道,乖张狠戾乃有目共睹之事,万不能因陛下的心慈手软,而罔顾事实,如此何以服众,何以告诫万民”周融目光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放肆!”周星荣猛拍桌子,站起身对着周融冷声道:“章武王如今当真是愈发不将朕放在眼中了”
太常寺卿见两人剑拔弩张的模样,连忙上前打圆场,道:“陛下莫要与王爷生气,王爷不过是一心为陛下着想,难免急切了些,但王爷绝无冒犯陛下之意”
史官也在一旁应和道:“是啊,若陛下对谥字不满意,那臣等便再从长计议”
周融却丝毫没有退步的意思,再次开口,道:“谥号一事,关乎重大,此乃要永载史册的,若不将其罪行照章,后世不知情者,当如何看待陛下”见周星荣并无缓和之意,周融继续道:“谥号一事还请陛下慎重,今日臣等便不叨扰陛下了”话音刚落,率先躬身行礼,道:“臣等告退”
为啥大婚迎亲点击量,要比洞房花烛高那么多?不是很理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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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七十七节 韵律夜话推敲忙,星荣掌权决乱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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