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丰四年九月初七,慕容钰的皇后金氏,在历经十个时辰的漫长艰难挣扎后,为其诞下了一个皇子,也是慕容钰的第一个孩子,慕容钰得了消息后龙颜大悦,当即下令举国欢庆,身为国都得盛景城,更是沉浸在一片欢腾的喜庆之中,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共庆此番盛事
然而,就在这普天同庆的欢乐之余,慕容钰却做了一个震惊朝野、违背祖宗礼法的决定
朝堂之上,慕容钰神色肃穆,扫视过朝堂上的诸位大臣,朗声宣布,道:“为专注朝政,更好的为万民谋福祉,朕决意从即日起,后宫不再纳新”
此话一出,若巨石投湖,朝堂顿时陷入一片死寂,片刻之后,众臣缓过神来,顿时神色各异,有惊愕、有忧虑、甚至有愤怒
只见有几位老臣,来不得顾及朝堂礼仪,疾步走上前,其中为首的老臣,声泪俱下的劝告道:“陛下,纳妃之事绝非儿戏,此乃关乎国家命脉所系,皇室子嗣血脉延续,更是……”
不等他说完,慕容钰打断道:“如今朕已有大皇子,我慕容家的血脉断不了!”
另一边只听“扑通”一声,一位大臣直接跪在地上,磕头道:“陛下,皇室子嗣昌隆,实乃国之根本所在,还望陛下勿要因着个人的一己私欲,而断送了我朔雪根基啊”
“尤中书此话何意,难不成你这是在指摘陛下吗?简直大逆不道!”左侧走出一位大臣,满脸怒容的质问道
“金院使,休要给我乱扣罪名,我并未此意”尤中书急忙反驳道
“那你会是何意,不妨将话说的再明白些”金院使上前追问道
“你若非要我说,那我便直言了”只见他对着慕容钰拱手一礼,接着道:“若非皇后娘娘从旁,陛下今日怎可说出这番言论?”伸手指着金院使,厉声道:“皇后乃你亲女,你敢说你们金家对此毫不知情?”他转过头,冷哼一声“不过方才为陛下诞下一位皇子,若当真,如你金家所愿,后宫只她一人独大,这朔雪怕是要变了天去”
“你……”金院使气得浑身颤抖,指着尤中书,道:“尤二,你这是恶意中伤,你血口喷人!”
“你休要再辩驳,你们金家……”
“够啦!”慕容钰怒声打断,只见他眉头紧锁,眼中带着些不悦“朕意已决,此事不必再议,退朝!”
前朝闹得不可开交之时,后宫也得了消息,皇后金氏半握在床上,看着一旁摇篮里的小皇子,眉头紧促
一旁的侍女,担心的轻唤道:“主子,你方才生产完,太医说不宜劳神,此事自有陛下……”
闻言,只见金氏面上覆上悲凉“我与陛下成婚不过十月,他待我也不过平常”说着脸上滑下泪珠,半晌后吸了吸鼻子“他今日此举,无疑是将我与金家置于燃火之上”
“主子……” 侍女眼中满是疼惜,轻移莲步至金氏身旁,微微欠身,轻声道,“陛下圣明,心思深邃,此次之事,或许有着我们尚未洞悉的深意”脸上刻意摆出一副欣喜“说不定啊,陛下是欲借此契机,察探朝中诸臣的忠心与否,亦或是有着其他更为周全的考量,也未可知啊”
金氏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扯出一抹苦笑“我与陛下七岁便相识,他与我做这夫妻,也不过是为了完成一桩使命罢了”眼中满是苦涩与无奈“如今,慕容氏子嗣绵延之大任已经完成,他自是不愿再委屈、勉强自己”稍作停顿,接着道:“莫说后宫不会再有旁的女子,只怕我这皇后往后也只会是个摆设”
“主子,您莫要如此悲观,其实陛下对您还是很关心的,之前每日的膳食他都会命齐内侍亲自去过问,还有太医……”
金氏摇了摇头,眼中的光芒逐渐暗淡下去“这些不过是他对皇子的爱护,并非是我”望着远处,喃喃道:“他若当真有心,有怎会如此行事,将我与金氏,置于风口浪尖,被人所诟病”
侍女还想再说什么,金氏打断道:“好了,你不必在劝我,朝堂之争,手段之多,何必如此”短叹了一口,接着道:“如今我期望,陛下能念着与我的情分,莫要将事闹得太过难堪,免得金氏与父亲受这牵累”
同年,昭华三十年九月中,柳雅婉查出怀孕三个月的喜讯,此消息一出,皇帝也有了借口以应对前朝,也使得劝诫皇帝纳新的谏言平息了许多
于此同时,炀垵国一场隆重的封后大典,如期举行,在众臣的见证下,周星荣牵着自己的皇夫慕子瑄,缓缓走上高台,一旁的国师封御受命主持这场盛典
“乾坤交泰兮,祥光熠熠,恰似龙凤和鸣,其声锵锵,紫微高照兮,国之吉祥,今有佳婿,德性昭彰,承天之命,配得君王”说至此只见礼官恭恭敬敬上前,将玺印交到慕子瑄手中,封御接着唱和,道:“今受册宝,荣立为皇夫,往后上事宗庙,传承祖宗之德,下育万民,施仁爱与四方,祈愿皇夫福泽深厚,与陛下情比金坚,愿圣朝永固,海晏河清,子嗣昌盛,福泽后世,永享太平!”
“章武王对此便没有什么动作?”绾鹄皇城中,喻天承端坐在龙椅上,听着暗影的回报,语气中带着些不解与探究
“这几日周融称病并未上朝”暗影一袭黑衣,跪在地上回禀道
闻言,皇帝冷哼一声,带着些不屑与猜疑,道:“倒是不知是真病了,还是有人帮他病着”说着深吸了一口气,半晌后,抬眼继续问道:“先前你所禀告褚氏老族的动静,现下如何了?”
“回禀主子,现下已经安定下来了,前些日子宗族中那些查到的,犯了事的人,也都系数被处罚,有些甚至被逐出了宗籍”暗影低着头,有条不紊的回答道
“速度倒是快”皇帝咬牙切齿说着,眼中带着些不满
“这几日可有林娘的消息?”皇帝眉头微皱,眼中带着些急切,继续追问道
“暂且没有,皇……”意识到不对,忙改口,接着道:“慕子瑶那边一直有人盯着,前几日炀垵国皇夫册封大典,她也在,并未发现异常”
皇帝微微颔首,神色凝重,道:“前日,沈斌传回消息,称封御在锦官城内,正好,你借此机会去一趟炀垵,顺便查一查林娘的消息”
“是!”暗影领命道
“你是什么?”喻天韵有些激动的站起身,看着站在底下的李默满眼的震惊
“在回京的途中,她化作老妇人,突然出现在路中央拦车”有些心虚的抬眼,又迅速低下头,停顿了半晌,接着道:“在路边纠缠好些时候,不得方才将她放上车”李默小心翼翼的望着堂上“上车之后,她才告知身份,还说要见公主,有话同您讲”
喻天韵闻言眉头紧蹙,现下也顾不得深究其他,开口问道:“她现在何处”
“文悦楼”李默快速回道
“带我去!”眼见着她抬脚就要往外走,褚律文忙起身,将人一把拉住“还是晚些时候吧,此刻过去,太过扎眼”
喻天韵审视的打量着褚律文“你是不是一早就打算好了,现下才告诉我?”
“我……”褚律文也早知晓,她一定能猜到,但现下这般,让她莫名有些心虚,不知为何
喻天韵看了一眼李默,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是!”李默听了这话,似得了特赦一般,拔腿就走,临走时,还不忘将堂屋的门带上
“怎么了?”刚到门口,鈅儿她们几人,便为了上来,好奇的问道
待李默出门的瞬间,喻天韵缓缓转身微眯着双眼打量着褚律文,步步紧逼着,褚律文在这威压下不自觉的往后退,直到逼退至软榻,整个人跌坐下去
喻天韵看着她的摸样,强压着嘴角的笑意,道:“若你对我有所隐瞒,你就睡这软榻,别想再跟我同床共枕”说着,伸手拂过褚律文眼前的碎发,挑了挑眉,道:“你可敢发这个誓?”
褚律文抓住喻天韵的手臂,猛地将人往怀中一带,嘴唇贴在她的耳边,低声道:“我不发,你问吧,我把一切都告诉你,绝不扯谎”
“好啊!”转身推开二人间的距离,瞪着褚律文,嗔怪道:“难怪之前我同你说那些,你一点都不上心”
“我并非有意隐瞒,只是林娘不叫我告诉你”说着伸手拉过喻天韵的肩膀,柔声道:“林娘也是担心你,不愿你知晓太多”
“那你呢?”喻天韵追问道
褚律文举出手指,做发誓状,盯着喻天韵的眼睛,神色认真,道:“我发誓,她只是在我这寻求一个庇护,安身之所,我并未同她问些什么,她也未曾与我讲过任何”
“那这次是为何呢?”喻天韵继续问道
褚律文脸上浮现出一些难过之色,低着头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听擎苍说,因着之前几次被暗影追杀,林娘的身子已经……”用力的捏了捏她的手,以示安抚“大约还有三个月”微蹙着眉头,抬眼望着喻天韵“所以,她想将此事了结,然后,好好的去陪一陪慕子瑶,走完余下的人生”
“怎么会这样呢”喻天韵语气中带着些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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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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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第七十八节 诸事纷纭岁月茫,帝心莫测费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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