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午后的湖边小院里,褚府一家人开心的玩着褚律文‘自创’的小游戏,画面温馨之余,褚律文与褚景珩也一直在观察着这几日一直心神不宁的喻天韵
就在两人对了个眼神,准备帮喻天韵转移注意力之时,小院的门响了起来扣门声
昭华三十四年,十月一日,喻天承在身体已如风中残烛,日渐羸弱,他强撑着精神,特意将大皇子弘熙诏至身前
“儿弘熙参见父皇”如今十一岁的弘熙,如今四尺高的身姿更显挺拔,早些的稚嫩,也在岁月的磨砺中悄然褪去,看着如今的皇帝,面上难掩担忧与关切
皇帝抬手,示意他走近些,待弘熙坐在他的脚边,喻天承才缓缓开口,面色有些凝重的,开始讲述前朝权臣‘光’的事迹,声音低沉,将往事在弘熙面前徐徐展开
其尤重那权臣光,以辅政之名,行专权之实的种种行径
“想他初时扶持幼主,众人皆以为其忠心可鉴,然人心叵测,岁月悠悠,却被权势迷失心智,失去本性,幼主渐长,心怀亲政之志,他却贪恋权力,全然不顾昔日扶先帝托孤之初心,做出了大逆不道之事”
最后说完,皇帝目光灼灼的凝视着弘熙,语重心长,道:“父皇今日同你言此,实乃望你能明了,权力一物,恰似那双刃之剑,其利之一面,仿若那英雄执剑,成就不世之功业;然其弊之一面,若持之者为其蛊惑,便如那失足之人坠入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故而,学会明辨忠奸,懂得洞察朝野之制衡法,切莫使一方权势独大”握着弘熙的手,捏了捏,继续道:“切记,唯将权柄牢握于手中,方为至要,绝不可重蹈前朝覆辙 ”
弘熙看着皇帝的眼神,半晌后,方才郑重的点头,道:“儿臣明白,定不负父皇苦心”
而后,父子二人又谈及些诗书之趣,弘熙见着皇帝面色愈发疲顿,心中担忧,便不敢再多久留,遂起身告退,待弘熙走后,拿出那张空白的圣旨
“李全,准备笔墨,拟旨”皇帝用着虚弱的声音吩咐道
“是!”李全赶忙应道
次日早朝,皇帝强撑着病体,在李全的掺扶下,稳稳落座于龙椅之上,用尽全身力气,高声宣布,道:“朕如今这身子,一日差似一日”说着咳了两声“朕每念及东宫之位空悬之事,心中皆是担忧”换了个位置撑着“于朝政乃是大不利之事”稍作停顿,望着底下屏息以待的众臣工,接着道:“故朕反复思量,决意封大皇子弘熙封为太子”此言一出,朝堂诸臣顿时一片哗然,嗡嗡议论之声不绝于耳,但还不等有人上前,皇帝又接着道:“同时,将二皇子弘秉,册封为宋王,封地为汝南,成待其年满十七,便依旨就封,其养母柳氏亦可随子前往封地”
话音刚落,只见司空柳慕恒,眉头紧锁走上前,拱手道:“陛下,二皇子弘秉,虽年仅八岁,然其德才已显,聪慧之名便是宫中老学究也赞叹不已,大皇子虽是长兄,却尚武,古之圣贤,皆以仁德治天下,大皇子未必当得起这绾鹄祖宗基业啊”
“是啊,陛下,二皇子弘秉,小小年纪熟读经史,在宫中对授业之师,与宫中侍从皆有礼有节,心怀仁爱之心,有圣君之姿,陛下此举,岂不是舍美玉而取顽石?”大鸿胪黄睿也按耐不住上前一步,高声附和道
司徒贺昶闻言,面色顿时不悦,走出列,对着皇帝行了一礼,转身对着二人,神情严肃道:“二位此言差矣,大皇子虽尚武,却亦崇文,十一岁便已然对国家治理颇有见地,昔日前朝灵王胡服骑射,强国之军事,而后文以附之,成就一代霸业,大皇子之武,乃保国安邦之基,其文亦不逊色,尔等岂敢如此诋毁”
中书侍郎柳慕闻上前反驳道:“司徒何须如此诡辩,古语有云“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大皇子好武,若其登基,必兴兵事,劳民伤财”转头看向皇帝“二皇子以仁德为本,以礼义为先,乃治国之正道,陛下臣以为太子之选,二皇子弘秉更胜”
少府秦晟铉跟着附和着“陛下,臣以为,太子之选,关乎国本,古语有云:‘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躬身一礼,继续道:“二皇子品德高尚,亦如北辰之星,比可引领我朝走向仁义之邦”
“黄氏武行出生,如今却在此大谈仁德,着实可笑”骠骑将军慕棣文冷哼一声,出列说道:“二皇子不过八岁,所谓仁德之名,也不过长辈所授”转头看向秦晟铉“亦或者有心之人吹嘘而来”
“慕棣文,你莫要夹带私仇!我等在此是为国之大计……”
秦晟铉话还没说完,皇帝用力的拍了一下龙椅扶手,大声道:“够啦!”此刻面色因盛怒越发苍白,强撑着病体颤声道:“立储一事,朕心意已决,立嫡立长乃祖宗法制!!”猛的站起身,手指着秘书监“即刻拟旨,宣告全国,不得有误!”话刚说完,眼前一黑便直直的倒了下去
刹那间,原本喧闹的朝堂瞬间陷入慌乱之中,人群中黄琅、黄睿与柳氏兄弟眼神交汇,似是某种协定达成一般,默契的点了点头
昭华三十四年,十月初五夜半,京都某处宅院正堂,黄琅面色阴沉“京都各城门,现均已被我的人控制了,城外援军决计是进不来的”
柳慕闻点了点头,道:“我们柳府二房,养了一批死士,不论宫中如何守卫,定能完成攻破重任”
“宫中我已提前布好眼线,待宫门一破,他们便会将大皇子与皇后除掉”黄睿指着皇宫舆图,接着道:“北廊门的执金吾已经系数换成黄琅的人,我们用他们只需假传圣旨,将其余人骗至此处斩杀,全面接管执金吾!”
“大皇子一党也并非等闲,特别是平阳王府,虽回京多日,态度却一直不明,我等还需多加提防”柳慕恒面色严肃,接续道:“诸位谨慎小心些,若今日事成,二皇子登基,我等便都是开国功臣!”
就在他们在此密谋之时,却不知,一场针对二皇子一派,更大的阴谋正在悄然展开
黄琅、黄睿各自率着亲信部队,一路厮杀来到正阳宫门前,见着此处薄弱的守卫兵力,眼中闪烁着胜利的曙光
黄琅骑在马背上,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高声对负隅顽抗的守卫门,喊道:“众位将士兄弟,你们瞧清楚了,如今大势已去,你们若现在缴械投降,便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待来日二皇子荣登大宝,我定求新皇陛下面前为尔等美言,求个一官半职的”满脸堆小的看了一眼,一旁的黄睿,笑容中带着些讥讽,道:“何苦在此苦苦支撑,白白断送了性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黄琅等人以为胜券在握之时,只听得,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卢珝一身戎装出现在众人面前
“怎么可能……”黄琅脸色瞬间煞白,当他心中扔存着一丝侥幸,强装镇定,喊道:“卢珝,便是你来了又如何,仅凭你这一点兵力,对付我们或有富余,但一会儿柳家援兵来了……”
不等黄琅说完,卢珝抢先说道:“若你指望柳家不如现在下马求求我,我也可给你留个全尸”冷笑一声,接着道:“至于柳家的,希望乐安公也发发善心,给他们留个全尸才是”
“乐安公?褚律文?”黄琅一脸的不相信
“除了她,我朝还有那个乐安公吗?”卢珝反问道
“可是她……”
“你还跟他们继续废话,你没媳妇儿,老子可还等着回去睡觉呢!”匆匆赶来的魏仁,有些不耐烦道
“魏仁?你……”黄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说,陛下也是我的表弟啊,你说呢卢表弟”魏仁走到他的身边撞了下他的肩膀,挑眉道
“废话真多!”卢珝白了他一眼,转头对着将士下令道:“活捉黄琅、黄睿!”
随后魏仁也白了他一眼,对着自己家府兵,下令道:“杀!”
大约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褚律文的军队也随之而来,随后直接加入战斗,一阵厮杀过后,柳氏兄弟,黄琅、黄睿等人便被五花大绑,待一切平息,喻天承、喻天韵以及贺涵,大皇子系数从正阳宫走了出来
“将这些逆贼打入死牢!务必严查其余涉案人员,一个都不许放过!” 皇帝面色铁青,眼中满是愤怒与威严
自此之后的十日里,京都仿佛被一片阴霾所笼罩,朝野上下陷入了一片动荡与恐慌之中。那些与二皇子弘秉一党有所牵连之人,系数被查问关押,严重者若黄氏、柳氏众人,无一幸免系数处以极刑,族中凡有牵扯其中的,皆入了牢狱拷问,顿时,整个京都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二皇子自然也因此事牵累,与其养母柳雅嘉连夜被遣送出京,前往汝南,便是柳雅婉也因其父之罪,被皇帝贬了位份,舜华公主也被接出了青雅殿,赐了别宫由宫中嬷嬷内侍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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