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小意思

短暂的周末匆匆而过,转眼就到了周一代战的solo环节。

代战轻松地道:“今儿头一回,带大家跑个步。”

然而集训学员一个个严阵以待,丝毫没有放松警惕的架势。

果不其然,带出大院后乔明远宣布今天的课目,披挂还予甲五十公里武装奔袭,分五组十公里,每组跑完了明光铠对战,接着打组合移动靶,三排各自计分,集体成绩和晚饭挂钩。

众学员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很好,还予甲那死沉死沉的,跑完五十公里已经够受的了,还要在□□最疲惫的时候榨干精神力,最后行尸走肉地去打靶。

分排时,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意外使然,裴张所在的二排里多侧重枪法和通信,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体能不太好。

裴张就算先前不认识,周末在训练场也大概对什么人擅长什么科目混了个脸熟。

他再打量纪凡潇所在的一排,看着都勇猛精干,只是这种体型恐怕耐力一般,到了后期不吃香,精神力也不好说。

反观由霍秋儿等女兵为首的三排,乍一看体格不出挑,但持久度和协调性应该都不错。

代战沉声道:“每排成绩取第一名和最后一名到达者的中间值,你们各自打算,五分钟热身时间就开始。”

说是热身,其实起到了重组的过程。三排不照高矮,而是按先前预选及这两天大家对彼此实力的认知成二列展开。

裴张迎着众人信任的目光,又一看那头纪凡潇已经兴致勃勃地给大家伙按体能成绩排好了互助小组,而霍秋儿则不声不响地带着各位开始热身。

裴张转过身面对各位,由排头带着开始活动身体。自己则一边组织语言道:“咱们这拨优势在打靶,拿分的最好扬长避短,最大限度发挥优势。”

说着他顿了顿,看到大家认可的眼神道:“这样,打靶的各位按照成绩先两两找好搭档,尽量水平相当的,射击和体能都是,方便同一时间到达就能走,不会因为体能消耗太大影响精准度。至于其他人,”

他还要多说,代战已经吹响了集结哨,裴张只得言简意赅道:“先集|合,一会跟紧我,不要掉队。”

跑步带到集|合地点时,他在队列外左侧喊口令带队,想了想,喊道:“薛玉琨,出列!”“是!”

总算睡好了觉的薛玉琨难得面似璞玉,裴张简直怀疑这小子趁周末狠狠地睡了两天。

裴张不放心道:“补齐到第二列,一会你跟着齐鸣。”

齐鸣虽说不算体能一流,但颇能象征中流平均水平,由他把持速度,不至于过分难为大家,也不至于掉队。

代战吹响出发哨,三排便迎着九点便已有骄阳之势的日头进发了。

齐鸣边跑边拆了方才人手一份让领了揣在兜里的小瓶,抬头错愕地对裴张道:“是藿香正气水。”

裴张点头道:“嗯,怕我们中暑,必须的。”

齐鸣心下冒冷汗地想,这意思是中暑了也得跑完么。

还好就算是偏重其他专业,能进入全军比武的人也都不简单。第一个十公里,连薛玉琨也好好地跟着队伍加速冲刺,虽然仍然是全排最后一个。

纪凡潇带着一排,像是群撒欢的吗喽,不问配速率先奔往了终点。三排稳中有序地加速,也不出意外夺得了第二名。

裴张带着二排本就体力不佳,还得顾着明光铠和打靶,即使全程紧凑,也果不其然还是最后一个到达。

明光铠决斗的对手已经分好组了,五轮下来,裴张分别会对上宋喜、纪凡潇、霍秋儿、冯虎、张春妮。

如果不计分,裴张对这个安排还是蛮满意的。柔和地将哇啦哇啦的宋喜抱摔在地上后,裴张还扶了喜子一把,接着就跑到了打靶区。

虽说裴张下连后就没空专门打靶,不过他本就资质不错,闲暇时也会向老张班长请示跟去其他连队消耗库存,训练量比起下连后的普通兵种已经不少。

决定了这几周的训练方针后,周末裴张更是将其作为重点,去训练了自己的手枪和移动靶射击。

今天日头大,干燥,没什么风,他的搭档是这一波里射击成绩最好的另一个女兵,之前霍排队里的汤玉安。

裴张乍一看还有点眼熟,原来是新兵连在他带小胖跑步时高喊“我不是人”的姑娘,带着这股子蛮劲冲到尖刀比武来了。

两人搭档的成绩在集训队中都能排上前三,裴张自己觉得进步空间还很大。另外两组较为强劲的则分别是纪凡潇搭张春妮,以及霍秋儿搭一个面生的男兵。

枪声的余响还没散尽,裴张便和二排一道在早已安然坐下的一排、三排边上坐下了。

齐鸣捅捅他的胳膊肘:“哎,裴哥,你枪法那么好,在仓库天天打枪?”

裴张:“嗯,拣人家打不完的库存。”

齐鸣愕然:“手枪呢,移动靶呢,仓库还有这?”

裴张:“有别的连用坏的,移动靶,自己动呗。”

齐鸣:“???”

薛玉琨道:“运动是相对的,靶子不动你动,也算移动靶。”裴张点了点头。

齐鸣:“……”

裴张小口喝点水润润嗓子,问薛玉琨情况如何。后者摆手道,十来公里还是跑得了

从上次的演习来看,至少二十公里内他没有问题。后续能支撑完越野,想必耐力也不错。

灼烧的日头下投来一小块阴影,代战背着手走过来,看了眼秒表:“还有一分钟出发。”

二排集体哗然,有人径直出声道:“我们才刚到,怎么就要出发?他们都歇了那么久了!”

代战居高临下:“这很公平,你们跑的慢,要想追上前头的,就只有少休息。”

他点了点一排和三排道:“一排,五分钟。三排,三分钟。二排,一分钟。这样,你们才不会因为实力不足和自身的惫懒,烂在这里!”

说罢,他便不容抗拒地吹响了刺耳的哨子。裴张向齐鸣点头,带人集|合。

开跑时,本就疲惫的二排已经在训练场周围跑了一圈。看着欢呼冲刺的一排和稳步前行的三排,不觉士气一时陷入低迷。

裴张沉声道:“咱们排本来就不是体能强势,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尽力即可,保持专注度在打靶上拿分。”

来参与比武的,多少有些血性,被他这么一激,又有了不少精神,跟着裴张向前跑去。

这次裴张保持速度,以齐鸣全力输出为基准,虽然对部分人稍显勉强,但至少可寄希望结束后的休息时间。

裴张的调整有了成效,这次虽仍是一排第一,二排却比三排要快了半分钟。

说来惭愧,这半分钟还得益于三排中有人崴了脚,被人一瘸一拐搀过来的。

三分钟虽然不长,在长途跋涉后也是救命稻草。

此时日头老高,众人大汗淋漓,贪婪地在这空档里补给饮用水和藿香正气水,为即将到来的更为严酷的考验做准备。

裴张照例观察着另外两个排的境况,小声道:“一排不会再快了。”

他隔着老远几乎都能听到,几个黑猩猩似的毛发茂盛的家伙喘着粗气,排汗量和心率恐怕已经一路飙升。

“耶!”有人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虽说一直不算强势,不过能听到对手并非想象中的强大,也叫人安心。

这次二排的士气明显足了不少,裴张让齐鸣保持速度,先找回自己的节奏再看情况。

这一轮开始时,三个排咬地就很紧。虽说二排还是吊车尾,却隐隐有反超的势头,一排则逐渐有人往后掉下来。

才过了三公里,裴张就见宋喜跟好几个一排的人一道掉下来了。裴张临到追上,问他道:“喜子,人呢?”

他指的自然是纪凡潇。

宋喜上气不接下气地道:“纪,纪少冲刺去了!他说大家都累了,跑不了那么快,等他夺了第一名,再回来带我们。”

裴张闻言摇头,说得轻巧,十公里还披挂着几十斤的还予甲,如何带得起。

虽说他也在最后两组也有相似的打算,不过这也太早了。

只是现下阵营不一,他不便多说,只点点头道:“你别落远了,不好收队。跟在我们后面跑,薛玉琨你总能跑过吧?”

宋喜闻言精神大振:“什么?他还在呢!”

他正后方,薛玉琨又成了那个半死不活的调调,好歹还能说话:“在吧。”

这家伙高且极瘦削,平日里站直了倒还像个人样,夜训加点后没睡好,一夜起来脸色愈发透明,加上眼底的红血丝和没剃净的胡茬子,深陷的眼眶活脱脱是个落魄的瘾君子。

而阳光下跑起步来反射的白又是另一番死鱼样,这人跑步姿势也怪,身子向前倾,两条长腿不急不缓,肌肉像层撕下来结果没粘好的皮包骨头,看了叫人直皱眉,只觉得瘦的可怜。

宋喜大骇:“兄弟我真是错怪你了,原来你体能虽然不好,耐力还可以的啊!”薛玉琨为省力,点头示意他谬赞了。

宋喜看着这细长腿向前去了,心里叫苦连连。日头难当,还予甲的头罩还不通风,宋喜索性取了面罩停下来走两步。

他也知道一停下来乳酸堆积,要重新开始跑,肌肉的酸痛感会成几何倍数增长。怎奈何他宋喜向来都是冲刺的先锋好手,耐力是真的不太行呀。

正巧代战的巡逻小车溜达过来,见状,代战摁下车窗问他:“沉么?”

宋喜直愣愣地冲着他点了点头,代战道:“能不沉么,担着你战友的命。”

宋喜:“……”代战合上车窗,走了。

就在宋喜唉声叹气地重整雄风向前冲去时,瞧见路过的炊事班班长,悠然自得地坐在萝卜白菜土豆堆满的小三轮里,诧异地向他打听道:“介是练嘛呀,我看你们跑了离基地得有老远喽!十公里还是二十公里?”

宋喜跑的死去活来,翻了个白眼:“五十公里!”

班长大惊,将自己的小三轮缓缓向后倒车,和宋喜竟大抵保持同一行进速度:“嚯!你们是陈队带出来的吧。今天日头这么毒,不行就装晕呀,可别中暑热射病喽!”

宋喜这回连白眼都翻不出来了,苦大仇深地从兜里摸出一小瓶藿香正气水道:“陈队说的,快晕了就闻闻,不行就灌一杯下去。”

班长啧啧称奇,倒车栽进了身后不算高的小沟里。

宋喜见老班长四仰八叉地埋进了连根带泥的土豆堆里,呸着嘴里的菜叶子向他大呼:“等着啊!班长中午给你们整冰镇绿豆汤!”

宋喜欲哭无泪地冲他喊:“谢谢班长,中午喝不上啦!”

说完他叹口气,边跑边想,能不能有晚饭还不好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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