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能在水里溺死吗？
应该可以吧。
那条茫茫然被打捞上来的鱼看着那个笑得和善的管家将公爵一把拽开拖到了地上。
“怎么都这么狼狈？还是明天一起去看看医生吃点药吧？”他似乎真的觉得给出了一个非常诚恳的建议，满意地哼着歌。
没有人回应他，他自知无趣，但有心“关怀”一下那个死里逃生的孩子，弯下腰静静地注视着那双无神的双眼。
“怎么了，孩子，人们把你怎么了？”
你明明可以把他推开。
“小小年纪怎么就寻死觅活的，跟我姐......”
管葭顿了一下，有点不爽又有点难过地拍拍燕莳的脸。
“太阳要下山了，你知道阁楼有什么吧。”
不担心吗？应该发现了吧，在这里用不了魔法的我们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面对死活没有动静的男孩，管葭深吸一口气，拽起燕莳前额的碎发逼迫着他抬头：“你知道吗？你那个，额那条龙和这家伙的夫人呆在一块。”
“是，她昨天吸干了五个守夜人的血，明明那人跟我说四个人的血就够了......”一直没有声息的公爵阴沉沉地笑了，悲剧地说到，“仪式失败了——仪式为什么失败了哈哈哈哈哈哈——无所谓了都他妈都成为伽拉忒亚的血食吧！”
说完颤抖地在地上蜷成一团，低低地嚎叫着伽拉忒亚的名字——
因为我的私欲，她成了怪物。
“我看你们还是都吃点药吧。”管葭踹了踹地上的公爵，一边将手向燕莳张开。
“走？”
“啊？什么阁楼？”
“额是去这里的阁楼。张远，我还要告诉你特别严肃的事情，其实额你那个脑子之前撞到了不记得了，其实我们是那啥圣教的特派成员，这个公爵是一个额——异教徒，啊对异教徒，他在阁楼搞了一些邪教产物，我们这次就是就是假借这个私生子的身份额然后额偷偷潜入然后一锅端掉！”
我真的不太会编故事，他信吗？莱诺着急地看着张远。
张远哈哈一笑，拍拍好友的肩：“我还没有这么笨哩，但我会相信你们的。”
“我们不是朋友吗?”
莱诺松了一口气，招呼张远继续推进计划，但心底总有股莫名的焦虑。
燕莳他......能拖住两个人吗？
人无法问津的角落，一轮苍白的满月在天空与太阳争夺最后的辉煌。
茏抬头留恋地看向瑰丽的天空，身边的女人捂着脸哭泣着昨夜刻在裙子白色花边上的血迹。
“滴答，滴答”一点点美丽的颜料在轻微的月色下融化，落下，流动，互相侵占着，玷污着，悲鸣着。
谁又会知道如此污浊，无奈的它们，曾经却是深埋于地底最自由的灵魂。
另一边莱诺和张远已经溜进堆满杂物的阁楼，仔细找出了三幅泛黄的画。
如果没有推错的话，公爵不知道为什么想要让画中人拥有□□，阁楼上没有脸的几幅人像应该是实验品。
既然不能用魔法的话，那么跟无面人正面交锋就不是走出迷宫的路线。
赌一把，是不是在太阳落下之前把这些画作毁掉就行。
不过......
“莱诺......这些画感觉额要活过来了。”张远不安地看着手上那一幅诡异的画。
它好像在蠕动。
“嘘——在太阳下落之前.....”
门开了，突然跑出来手拿着烛台的少年和莱诺撞了个满怀。
“快！把画摊开！但不要抛开！”
“是月亮！”
“什么？艹!”
有什么液体从莱诺卷起搁在腋下的两张画流了出来像锅里的热油一样煎炸着皮肉，莱诺强忍着疼痛跟张远一样双手提着画张开。
那刺鼻的油画味儿像是从笼里放出的饿兽噗嗤噗嗤地往前挤，一点一点地分娩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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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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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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