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破医院,停车位难找就算了,住院部还七拐八绕的,设计师是外包了八手吧,这活糙的。”
林煦忍不住侧目,高大男子正一脸不耐烦拿着手机吐槽,一米开外的距离宜人的木质香调侵入她的空间,男人穿的黑色长款大衣骄傲不驯的敞开着,头发丝都是精心设计过的弧度。
电梯到了两人一前一后步入电梯。
“喂?喂!我靠!电梯还没信号,国内私人医院已经落后到这种程度了嘛。”
更令人抓狂的的是,医院电梯到一层停一层,男人深吸一口,肩膀大幅度往上耸了一下,司辰心的病房在七楼,男人在五楼的时候挤过前面的人出了电梯。
林煦进去的时候司辰心病床上铺了好多的玩具,床头还摆了几本书,手里还捧着一本正看的入迷,连敲门声都没听见,还真是片刻都不得空。
她凑过去一个脑袋,“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你来啦。”司辰心合了书莞尔一笑。
“姑姑给我带来的推理书,正看到主角破解凶手设置的密室。”
“那我打扰到你了吧?”
司辰心也懒得和她客套,“确实是的。”
林煦先是一噎,然后笑道:“你姑姑呢?”
“我让她先回去了。”司辰心坐起身,“刚好你来了,陪我下去散下步吧,一下午躺床上感觉人都要废掉了。”
林煦从衣柜里拿出来早上穿过来的外套,小心地帮她穿过扎着留置针的手背,扣好扣子束上腰带,“你想去哪散步?”
“楼下几颗银杏我觉着挺好看的。”
两人逛了一圈并排坐在银杏树下,昏黄的路灯照在银杏叶上,比从楼上看到的是更高浓郁的金黄色。
“晚上药吃了吗?”
“吃了,医生也来看过了,说再观察一晚,明天没有出现高热就可以出院。”
“那就好。”林煦犹豫下还是问道:“你认识特别行动组的沈长风?”
“你今天见到他了吧。”司辰心微微抬头,路灯撒下来的光像是给她镀上一层薄薄的釉,盈润洁白。
林煦问她:“所以,特别行动组是因为你透露的消息才下来的?”
“不全是,沈长风手里有个关于非法买卖器官的案子,也查到了晏城。”司辰心的目光追随着一片飘扬荡下的叶子,最后隐入落叶堆。
林煦安静地等她说下去。
“你们解救的儿童里有个孩子少了肾,我就把这个消息同步给他了,可能赶巧他就过来了吧。”
林煦坐她旁边一本正经地听她瞎编,要不是沈长风下午告诉她,估计就信了这临时编出来的说辞。
“沈组长告诉我有人特意嘱咐他,要让我全程参与这个案子,所以,我很荣幸的成为了市局系统里第一个停职时间不超过二十四小时的队长。”林煦又往她旁边凑了凑,贴着司辰心耳朵故意暧昧不明道:“你说,这人是谁呢?”
司辰心眼皮一跳,猪队友提前把她暴露了,她慌忙岔开话题问道:“林队你还没吃晚饭吧?”说着从外套里拿出一条巧克力。
林煦收下巧克力,并没有立刻拆开,而是正色问她:“你为什么会知道省厅行动组的案情内容?”
“我是沈长风特聘的顾问,在国外读书那会,我们跟不同的导师参与了与警方的课题研究,只是我们研究的侧重点不一样。”司辰心说:“他回国后偶尔会让我帮他对犯罪嫌疑人的心理进行分析,久而久之我成了挂名顾问。”
“前段时间他让我留意档案中非法器官交易类的词条,所以我才把你们手上的案子告诉他。”
林煦撕开巧克力的包装,掰下一块递给司辰心,她摇摇头表示不吃。特别行动组下来的目的她是解释清楚了,继续不依不饶,“那你为什么向沈长风特意举荐我呢?”
这问题司辰心非回答不可了,她缓缓说:“我不想这个案子成为你人生中的遗憾,你比任何人都更痛恨嫌疑人的所作所为不是吗?”
闻言林煦低头一笑,“你还真是把我看的很透澈啊!”她早就预料到约谈结果大概率是停职,自认为在众人面前表现的轻松自在,没想到还是被司辰心一眼看传。她站起身仰望夜空,今晚天空被厚重云团笼罩暗沉沉地铺满天穹,没有半点星光。
良久,林煦长长舒了一口气,说:“我们回去吧,外面待久了寒气重。”
“今晚我在医院陪床吧?”
“不要。”
“为什么不要,你姑姑都回去了,难道你要一个人睡病房?”
“不行吗?”
“当然不行,一个人可怜兮兮的,我不忍心。”
“我只是住院观察又不是重病患者,不需要陪床服务。”
“我乐意,你要是介意我睡里面,我睡走廊也是可以的。”
“......”司辰心无语,无赖真赖。
“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两人说着同时出了电梯。
林煦走在前面来到病房外,正要转下门把手,里面有人把门打开了,开门的正是刚才遇见的黑衣男子。
“你是?”两人异口同声。
司辰心在林煦身后探出个脑袋,脸色一变如临大敌就要跑,男子眼疾手快长手一捞,拎鸡崽子一样把人给拉进了病房,司辰心赶紧把林煦也给拉进去了。
“能耐了,一声不响就跑回来,还瞒着我。”
“学也不上,当初为了考博不眠不休到进医院挂水,结果考上之后说休学就休学。”
“我就外出考察个项目,你们俩就串通起来瞒着我,要不是褚楚给我打电话,我还不知道你已经有那么大能耐,连人带车坠江还能把人救上来。你知不知道我看到视频的时候差点就要心肌梗死。”
黑衣男子隔着病床来来回回踱步,越说越激动,精心打理的发型有几缕脱离控制,随着越来越激动的动作而颤动。司辰心本来还和林煦站一排接受批评,现在一点点退到林煦身后,反观林煦,她一脸莫名,这人谁呀?
“你还躲,躲人家后面干什么?”说着就要过来把人拽出来。
林煦伸手把人护在身后,“这位先生请冷静下。”
男子艴然不悦道:“你谁啊?”
“她是警察。”司辰心在林煦身后心虚道。
男子大概率是意识到刚才在外人面前有失体统,平复了一下语句,“现在的警察连家务事也管?你们是抓到桥上的肇事司机了?还是过来问话的?”
一连三个问题林煦还真不好回答。
“二哥我错了。”司辰心这回主动站出来,在男子面前低头认错。
司辰心挽着她二哥的手臂,态度诚恳,“我昨晚反思过了,确实很危险,但是二哥你知道吗?我能平安脱险还是仰仗你的英明决策。”
见他态度有些许松动,司辰心立马给他送上高台,“要不是你拉着我学游泳潜水,我肯定是出不来的,还是二哥有先见之明。不然...”
“别胡说!”被唤作二哥的人立马止住她后面的话,心有余悸说:“我让你学这些是防止你读书读成书呆子,可不是...”他顿了顿然后说算了。
司辰心见自己哥哥不火了,赶紧介绍两人认识,林煦认识了司暮川。
司暮川恢复他一贯倜傥的风度,和刚才气势汹汹判若两人,问:“有吃的没,会议结束我就过来了,这破地方开车还要两小时,你哥我要饿死了。”
司辰心就把病房所有吃的拿出来,一一过问。
司暮川这样不要那也嫌弃,林煦在一旁看着,觉得司辰心挑食的毛病八成是受她二哥的影响,开口建议说::“要不我去楼下便利店买点热乎的?”
“不用不用,哪能让警官您受累,我让人随便送点过来。”
于是。
私人病房的小餐桌就放不下司暮川说的‘随便送点过来’的食物,林煦只好去护士站找人借桌子。
“好热闹啊!”沈长风捧着一束明艳的玫瑰出现在病房门口,“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这是赶上饭点了吧。”
司暮川见来人,先是眯了眯眼,而后走上前一把揪住沈长风的衣领,司辰心拦了一把要劝架的林煦,“放心,他们打不起来的。”
“果然是你,我说小满读博读的好好的突然休学回国,是你撺掇的吧?你还有脸收拾的人模狗样来送花,要不是她会游泳能不能平安上来都是个问题,”司暮川恶狠狠的压低声音:“我他妈就剩这一个妹妹了,你知不知道?”
林煦注意到司辰心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旋即恢复如常。
他们两个男人差不多高,沈长风挣开钳制,整了整衣领严肃道:“这次是意外,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让小满参与到我们的行动中来。”两人心知肚明保证是没有用的,没有人能限制司辰心个人意志所决定的行为,这话明里暗里都是说给司辰心听的。
“二哥,你还吃不吃了?”
“吃!”司暮川夺过沈长风手里的鲜花,当着送花人的面把花摆在床底下,问道:“一起?”
沈长风也不恼,“荣幸至极。”
这顿饭林煦是如坐针毡,司暮川和沈长风什么关系?沈长风和司辰心又是什么关系?从他们之间的对话来看司暮川和沈长风明显要更熟络些。
“我吃好了,哥哥,我想去六楼看看。”司辰心放下筷子,像个征求家长意见的乖宝宝。
司暮川也没问什么,只说快去快回。
司辰心拉着林煦溜之大吉走楼梯下到六楼,陈树海所在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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