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煦何月两人从机构出来时,司辰心一个人站在车外吹冷风,目光茫茫看向前方,她在想什么没人知道。
“怎么站着吹风?”林煦还记得她康复没两天,担心她的身体,“不怕扎针了?”
司辰心眼眸微动定定看着她,觉得她好像看自己的目光有些不一样,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现在也懒得去想,问道:“东西呢?”
林煦心说又不回答我的问题,我的存在感这么低?
她晃了晃手里的U盘,“都在这了,而且他们没有备份。”
“我们回去吧。”司辰心打开车门进去,林煦紧跟其后。
车上何月心里又嘀咕上了,怎么回去还是她开车,她也想和司顾问一起做后排,但是没办法她动作不够快,只能当免费司机。
“你从哪打听到这家机构的,我看他们的官方小程序都是预约制”来时路上她状态不好,现在林煦算是有机会问了,“普通的预约检测要三到五天,我们五十分钟就拿到结果了。”
“很简单,加钱就行。”司辰心面色淡淡地回了一句。
林煦:“......”
氪金用户了不起是吧。
司辰心看她一脸挫败,补充道:“其实是褚楚帮我联系的,我大伯父在这家机构投了一点钱。”
“哦......”还不如不补充呢,你家不止你氪金你大伯父也氪金。
“你还没告诉我们为什么要用江佑父母的静脉血做检测?”林煦很快就调整到取经状态,她现在非常乐于向她请教。
何月也好奇她们大老远跑过来只是做个检测,这和江佑第二次被带走有什么关系?
司辰心并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现在有更让她头疼的事情,她单手揉着太阳穴,“下午行凶者的身份已经确定了,卢明,前科服刑人员。”
“???”林煦发现自己完全跟不上她的节奏,而且她信息获取的速度比自己还快。
“这人是变数,现在到处都是他的悬赏通告,沈长风有麻烦了。”
这是意料之外也是最坏的结果,沈长风第一时间把犯罪嫌疑人的资料发给了她。偏执、易怒、容易被挑唆,是对她对犯罪嫌疑人的初步侧写,一个定时炸弹就在江佑旁边。她把沈长风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多少人等着看这位风头正盛的特别行动组组长栽跟头呢。现在她只能等待警方对落网同伙的审讯结果,希望能从他们的供词中获得更多信息完善侧写。
司辰心的手机显示来电,是沈长风,林煦记得他的号码。
“小满,犯罪嫌疑人同伙的审讯结束了,他们三人中,卢明是策划行动的主犯,他们有反复踩点,而且多次演练过。”
“你确定卢明是主导?”
“确定,整场审讯我亲自跟的。”
“他们知道是谁指使的卢明吗?”
“不知道,那人只和卢明单向联络,他们的通讯记录也确实没有发现疑点。”
“这就奇怪了,他们为什么要帮卢明引开警方视线,而且落网后这么快就交代了,这前后不自相矛盾吗?”
沈长风在那边沉默,确实,他们三人看似有坚固的利益合作关系,但同时又脆的跟纸糊一样。
“我之前给你发的测试题还在吗?”
“在。”
“让他们五分钟内,在不思考的情况下,把答案给我。”
“好。”
车里的气氛不比沈长风那边轻松,尤其在司辰心挂断电话后,何月也看到了悬赏通告,警方从来没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发布悬赏通告,刚才司顾问说组长有麻烦,估计说的就是这个。特别行动组自成立之初就是众矢之的,他们拥有最好的人员和配置,拥有更高一级的权限,诸多加持下他们也必须交出最好的成绩,他们创下过传奇,刷新一次次记录,荣耀与褒奖直接和行动组挂钩,甚至是沈长风的个人代名词,这位警三代太耀眼,耀眼到任何一点错漏就能把他拉下神坛。
等待的时间开始变得漫长,司辰心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在手机屏幕上敲着,林煦看出来了,她在焦虑。
“和我说点什么吧。”她幽幽开口,沉闷的空气压抑地让她有点喘不过气。
“你是在担心江佑吗?”林煦语气平静,毕竟她不是特别行动组的成员,不能理解何月他们要面临的压力,她担心的是江佑,说不定江佑正和一个被激怒的前科犯共处一室,她越紧张反而会越平静。
“是,也不全是。”司辰心不打算隐瞒,她现在是这个案子的特聘顾问没什么不能说的,“是我让沈长风利用一切资源发布悬赏令,当时我是根据江佑的独特性才下的决定。”
“技侦利用皮屑组织,对比数据库确定了卢明的身份,他因为小偷小摸数次进出派出所,还有两次打架斗殴被判刑,刑满释放之后他销声匿迹一样,已经好多年没出现在警方视野。”
林煦知道一般的刑满释放人员会被社区重点关注,而卢明出狱后去向不明,“你怀疑什么?”
“我在怀疑是不是有人招安了这个社会流氓,为他提供居所,卢明服刑期间父母双亡,亲戚对他避之不及,可以说他是完全的无亲无故,这时候有人向他投去了橄榄枝。”
“而且,卢明没有资产没有社会痕迹,”她眸子一转看向林煦,“像谁?”
“马三!”何月虽然在开车但她听得很认真,脱口而出:“组长一直在寻找马三的踪迹,但这人太狡猾了,他估计有一兜子的□□和黑号,查他的时候没完没了。”
“上午我和汤汤怀疑是他从澜安市把江佑绑到晏城,如果他和下午那群人是同伙,这个犯罪团伙有够小心的,马三和卢明应该都有上线。”
司辰心靠在车窗上,右手手指还在轻轻敲着手机屏幕,她在思考何月提供的信息,昏暗的车内林煦能看到路灯略过时盛在她眼里的光。
“不对。”司辰心突然说。
“沈长风给我的资料我看了,江佑一个月前被绑架,陈树海也交代江佑一直被囚禁在旧楼里。”
“如果马三和下午那几人是同伙,单从江佑这条线来看,他们的行为是相反的。”
林煦也想到了,马三和陈茂生兄弟是一伙,他们之间有非常稳固的利益关系,所以他们会帮马三囚禁江佑,证明他们之间是互相信任的,但是为什么江佑会被囚禁这么长时间?如果真的有人需要江佑的器官不应该早就做手术了吗?
“马三和下午那几人不应该是一伙的”林煦分析道:“江佑被解救出来时已经被囚禁一个月,这期间如果有人需要他的器官应该早就行动了,下午带走江佑的人明显很急,他们已经等不及江佑出院回家再行动。”
司辰心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轻蔑一笑,“价格没谈拢。”
“???”林煦跟何月两脸懵。
林煦很少见她这样,她见过司辰心平静,冷淡,疏离,下午在手术室外只失控了一小会,缝完针回来又是波澜不惊的她,刚才她捕捉到了轻蔑,她好像很不屑,有种高高在上的傲慢。
“马三绑走江佑是单打独斗,因为他要赚笔大的,但他们价格没谈拢,所以江佑才被囚禁了那么久。”
“需要江佑器官的人很好找,现在更关键的是卢明他会不会情绪失控,做出伤害江佑的举动。”
司辰心的手机弹出消息,她打开信息内容,沈长风的电话打进来,她需要边看边说话,打开了扩音,“小满,两份测试我都看了内容差别不大。”
“嗯,我在看。”司辰心快速略过测试选题结果,心中大概有了个结果,“卢明服刑期间他父母名下的财产去哪了?”
沈长风大概率是在电脑旁边,车里能听到他敲击键盘的声音,没一会他的声音再次想起,“卢明父母名下原本有套房子,这套房子在他父亲死后被转移到他叔叔名下。”
“他叔叔家里人有在卢明出狱后出事的吗?”司辰心问。
“有,”沈长风顿了顿:“他叔叔的独子,在卢明出狱三月后死于交通意外。”
两边的气氛凝固了几秒,被司辰心平静的声音撕裂,“我现在可以肯定江佑是安全的。”
“依据是什么?”
“因为他会服从指示。”司辰心开始解惑:“我对卢明的初步了解是,少年留守,不服管教,他家庭条件还算可以,没有穷到要靠行窃果腹的地步,偷窃多半是他一种情绪发泄方式,他两次斗殴是因为对方先口头上出言不逊,侮辱他的父母,为此才动的手,”
“服刑期间他父母亡故,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我不好推测,出狱回家发现他的家里住了叔叔一家,他成了真正意义上无家可归的人,我猜他们当时肯定发生了冲突。”
沈长风的反馈很快,“确实有,他叔叔有过一次报警记录。”
“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有人帮了他,他叔叔儿子的死亡不一定是意外,可能是我在阴谋论,但如果不阴谋论我想不通为什么他这么多年销声匿迹,一个人要在社会上生存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除非他死了或者是他不能留下痕迹,当然,他还活着,那就只剩下后者。”
“我猜测他被人驯化了,他绝对会从命令,所以他不会伤害江佑,至于能不能找到背后指使他的人,就要看他知道多少,份量有多重。”司辰心补充道:“你们要抢在对方之前找到他,如果他足够重要,他的处境只会比江佑更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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