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宁珏出去了有二十分钟,回来时蒋尚已经把床铺好了,正收拾他妈给他带过来的衣裳。

宁珏手里拿着个风扇,放到蒋尚床上,“这天气热,上面的大风扇降不了什么温度,你把这个挂床上,晚上吹能凉快。”

蒋尚拿起来看了两眼,向宁珏道了声谢,又想找些什么话题跟她聊聊,毕竟在可预料到的一段时间里他都要和对面的这个女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不论怎么讲,关系还是要搞一搞的。

就在蒋尚憋了半天,终于想到说什么时,一抬头,就看见宁珏把房门反锁了,随后拿着睡衣和毛巾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被重重地关上,还听见里面上锁的声音,蒋尚想说的话被憋在了心里,只能自言自语,想象着宁珏在听见蒋尚的话时会回复什么。

卫生间的排风设施不好,过了一会儿就有水雾从门缝里钻出来,夹带着一股好闻的香皂味。

蒋尚收拾好东西之后无事可做,就找了本书来看,但怎么能看进去呢,他又不是傻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那人还在洗澡,难免会不禁浮想联翩起来,脑子想得越多,心跳得越快,蒋尚调整了下裤腰,轻叹口气,“你早该活动活动了,我都以为你死了都。”

女生洗澡似乎都很慢,宁珏在里面磨磨蹭蹭地洗了好长时间,终于听见卫生间里水声渐渐停了,从门缝中溜出来的水雾也渐渐少了。

又过了几分钟,就听见里面说话:“你把眼睛闭上,不准偷看。”

蒋尚赶紧把眼睛闭上,用被子把自己的下半身遮上,顺便答应上一句,“好嘞。”

宁珏似乎不太相信,把门开了个小缝,探个头,看到蒋尚真的老老实实地闭着眼睛,就打开大门,抱着毛巾冲了出来。

实际上蒋尚正眯缝着眼睛,他睫毛长,所以看不清他到底是睁眼还是闭着的。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去,借着灯光,蒋尚看宁珏并不太清楚,身上的皮肤略微透着点红色,应该是洗澡时闷的。宁珏穿了个宽松版的吊带睡裙,头发还湿着,被她用毛巾垫着。

这时蒋尚才好好地看清楚宁珏的身材,沾了些水的睡衣贴在平滑的前胸上,蒋尚这才发现她前凸后翘也只占了一半。

宁珏扭头向蒋尚那看了一眼,吓得他赶紧把眼睛闭好,不敢再有什么举动。

过了有好一会儿,蒋尚才开口问道:“好了吗?”

宁珏才反应过来,闷闷地应了一声。蒋尚这才把眼睛睁开,光线刺进眼睛里,他眨了两下眼睛才逐渐适应灯光。

宁珏坐在床上擦拭着头发,透过纱帘也能看见宁珏的轮廓,细瘦的身体,盈盈一握的细腰和露在睡裙外的依稀可见的肋骨,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在挑逗着蒋尚的神经。

宁珏似乎是感受到了蒋尚的目光,嗔了一句:“你看我干啥,还不洗澡去。”蒋尚被她骂得脸一红,灰溜溜地钻进卫生间。

似乎是心理作用,女生洗澡后的卫生间总是特别的热,卫生间里余雾还未散去,空气之中飘着只属于宁珏的味道,蒋尚关上门,背紧紧贴在门上,大口地呼出一口气。

热水从花洒落到蒋尚的头上,打湿了他的头发,他把头发往后一拢,露出了脑门。

热水的到来,让这个小空间中的热气又重了几分,蒸汽裹挟着他,侵占着他身边的氧气,让他有了种缺氧的感觉,大脑也逐渐放空,身体去追随着自己作为动物的最远古的本能。

当他反应过来时,地面的痕迹已经被水冲刷得没有什么了,但手上还残留着一些。在花洒下反复洗了好几遍,手上的痕迹才终于被洗干净了,蒋尚手撑着墙,嘴里对自己小声念叨着:“蒋尚啊蒋尚,你怎么能如此堕落啊。”

他洗好时宁珏已经躺下了,头顶的风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打开的,一直转个不停。蒋尚坐在床上用一块小毛巾擦拭着头发上的水。

空气中除了香皂的味道之外还弥漫着一股花露水的味道,蒋尚正好看见一只蚊子停在床架子上,便一巴掌拍过去,小心地拿开手,却没见到蚊子的尸体,应该是没拍到。

宁珏的身子动了动,蒋尚便问道:“你睡了吗,宁珏?”

宁珏啪地把眼睛睁开,看了眼钟时针指向数字8,又转过头看向蒋尚,“都八点了,你要干啥?”

“哦,没事,看你动了问问。”

宁珏一阵无语,撑起身子坐起来,想骂两句又放弃了,看着他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用那块小毛巾擦头发就问:“你要吹风机不。”

“要。”蒋尚答到。

但过了好几秒蒋尚都没有任何动作,宁珏不耐烦地说:“你怎么还不动弹。”

“是你送过来还是我过去拿。”

宁珏听这话都想笑,“你管我借吹风机还让我给你送过去?”

“那你的意思就是让我过去呗。”蒋尚说完就兴高采烈地走过去拉开帘子。

宁珏看他一阵无语,把吹风机递过去说:“你可快走吧。”

蒋尚过去,一直低着头,知道结果吹风机才抬头看一眼,宁珏身上盖着层毯子,手往上拽着,每根手指上都涂上了红色的指甲油,但有几个的颜色斑驳了。

蒋尚没敢多看,怕宁珏骂他,接过吹风机就赶紧回去了。屋中又多了吹风机的声音。

蒋尚头发不算太长,吹起来很容易干,吹几下就差不多好了,宁珏听见没声音了就问他:“吹好了吗?”

“吹好了。是我给你送过去还是怎么的?”

宁珏想了一下,“算了,先放你那吧。”

灯关了,屋里逐渐静下来了,并不像蒋尚想象的那样能听到什么靡靡之音,只能听见对面床上人的呼吸声和窗外的蝉鸣声。

“你今天不出去工作吗?”蒋尚问道。

“今天英姐给我放假了。”

蒋尚哦了一声,也不再想其他别的东西。空气中的花露水的香味好似有催眠的作用一般,蒋尚在床上只翻了两个身子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蒋尚磨磨蹭蹭地才睁开眼睛,入眼是一片陌生,在脑子里反应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在小姨这。抬眼看眼钟,七点了,再转过头看纱帘对面,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已经看不见宁珏的踪影。

又在卫生间里磨蹭了小二十分钟,蒋尚他才收拾好下楼去。

二楼的客厅里的大圆桌上已经坐了一圈的姑娘,英姐看蒋尚下楼了,赶忙招呼他,“小尚,快,到我这来。”招呼着英姐拉开自己右手边的椅子,拍了拍。

蒋尚看见,看紧走过去。等蒋尚坐好了,英姐乐的在蒋尚头上摸了两下,冲外面喊到:“文姨,给再盛碗粥。”

桌上除了昨天已经见过的阿肥、阿娇之外还有三个未曾见过的姑娘,其中一个看岁数跟蒋尚差不多,戴着眼镜低头喝粥不说话。宁珏坐英姐左手边,小口嘬着粥。

过一会儿,一个老太太一手捧着粥,哆哆嗦嗦地走了进来。老人看岁数得有七十多岁,身子枯瘦,仿佛就是个骷髅身上绷着一层枯黄的干皮,就像林正英僵尸片里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僵尸一般。

老人走到蒋尚跟前,手上的粥奇迹般的一滴也没撒。手伸了过来,就像一根枯树枝一般,在手腕处分出了五根干枯的树杈。

蒋尚看见,赶紧伸手要把粥接过来,老人看他伸手抢粥,伸出另一只手像他手背上抽了一下,蒋尚吃痛赶紧把手缩回去,老人把粥放在蒋尚面前,嘴里阿巴阿巴的,手上打着看不懂的手势,但能猜出来老人骂的真脏。

桌上的姑娘看见蒋尚这样,都笑得花枝乱颤的,幸灾乐祸的样子看起来平常没少在文姨那讨没趣,如今终于看见一个受害者了,终于轮到她们看笑话了。

英姐跟他解释:“文姨嗓子坏了,说不了话,老太太可倔了,啥活都得自己干,你别往心里去。”

宁珏倒是没跟着乐,一大清早的就绷着张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英姐向蒋尚问道:“小尚,你几号开学啊。”

蒋尚把嘴里的粥咽了下去,说道:“29号去报个到,具体上课那天通知。”

英姐夹了个包子给宁珏,又向那个跟蒋尚差不多大的姑娘问道:“小玉,你是明天开学吧。”

小玉点了点头,但没说话。

“那你吃完就赶紧收拾收拾吧,都高二了。”

宁珏只把包子皮吃了,把馅给了旁边的阿肥,又拿了个水煮蛋,小口吃着,就着粥吃了个干净,剩了大半碗粥就吃不下了,全推给阿肥。阿肥倒是来者不拒,宁珏给的全给吃得干干净净。

阿娇取笑阿肥:“你要是跟宁珏似的,整天就吃这点猫食,你能比他还瘦,那早赚大钱了。”一句话引得众人都笑。

阿肥“呸”了一声,周边人纷纷笑着躲开。蒋尚看阿肥刚有动作,下意识地捧起碗往后退了一点,这才幸免于难,那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姑娘也一样,捧着碗离桌面远远的。

阿肥站起来手撑着桌子,嘴上喷着口水骂到:“老娘不少赚,每天晚上好几个客人给我掏钱,不信就去英姐那查账,看看谁挣得多。也不像你,瘦得跟刀螂似的,俩爪子跟鸡爪似的,整天跟人家后脊梁挠痒痒。”

“那是,你那俩手胖的,给人家推油时,手往上一放,也分不清那个是手那个是□□,人客人还乐呢,花五十块钱给八十的活。”

阿肥被气得够呛,其他女人还在煽风点火:“阿肥,你这主意好啊,怪不得整天吃这么多,这钱不都让你挣了去了。”

阿肥指着那女人的鼻子骂道:“慧慧,这有你什么事你就搁哪里面参活,把我逼急眼了信不信我上楼把你那堆骚奶罩子全给铰了。”

慧慧倒是不恼,一摊手,“那你铰去呗,都铰了我去你客人□□子底下掏钱再买呗。”

阿肥气得一连骂了好几句脏话,把阿娇和慧慧激得也互相骂了起来,一连好几句都不带重样的,蒋尚在一旁都被她们这词汇量给惊到了。

宁珏倒有先见之明,早早就把椅子往后蹭了两米,抱着膀子看戏看得直乐,板了一早上的脸,终于露出了一点笑意。

眼看着这几个姑娘骂得越来越凶,各种生殖器官都脱口而出,英姐终于是看不下去了,猛地一拍桌子,连带着桌上的碗、碟都跟着颤了两颤,“都他妈给我闭嘴。”随后又指着蒋尚,“你,上楼去。”又指向小玉,“你也上去。”

蒋尚得令赶紧起身,转身向楼梯那走去,宁珏这是也偷偷溜了出来,跟着蒋尚往楼上走。英姐招呼来文姨收拾桌子,娟娟起身帮文姨一起收拾东西,破天荒的是文姨这次竟然没阻止她,由着她帮自己收碗碟。

而后就听见英姐那训斥她们的声音,其语言之粗俗、恶劣较比她们刚才的还要更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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