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次卧

温绥平日里一个女孩子独居,家里人特意挑选A市这所较为高档的青霜公馆。

从基础设施到园林水榭,都充斥着金钱堆砌的华美,阮辞难得地表露出点点茫然。

温绥驶入地下车库,带着阮辞进入电梯:“明天我带你去办门禁卡,大门其实也可以刷脸进入,我总觉得不安全,一直没有录入面部识别,都是刷卡的。”

阮辞似懂非懂地点头,乖巧应下。

温绥见她这副什么都听自己的样子,觉得可爱,忍不住逗她:“就不怕我把你卖掉?”

阮辞笑笑:“你细胳膊细腿的,该担心我把你卖掉才对。”

到了16层,电梯打开是座小型的入户花园,穿过花园来到门口,温绥将阮辞的指纹录入电子门锁。

电梯入户的户型其实是不需要设防盗门的,但温绥觉得这样很不安全,还是装了道坚实的门。

刚刚打开门,就看到早已经蹲在门口等待的流金。

温绥刚换好鞋,流金就摇着尾巴凑过来蹭她的手。

“等一下流金宝贝。”

她有些敷衍地摸了两下流金的脑袋,打开鞋柜给阮辞找了双新的拖鞋。

阮辞换好鞋,随手将温绥的凉鞋和自己的运动鞋摆放整齐。

温绥说自己的房子不大,实际上也有将近两百平。整体的装修风格偏简约柔和,客厅很大,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可以望见好大一部分城市夜景。

“我家只有两间卧室,南侧第一间是我的主卧,第二间是衣帽间。”温绥带着阮辞穿过客厅往里走,南北侧各三个房间,推开挨着主卧的南侧第三间,“这是次卧,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即便是次卧,也有三十平,宽大的双人床,桌子和衣柜都是实木的,家居一应俱全,都是崭新的,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阮辞实在是不好意思:“这间房这么新,我住不大好。”

温绥推着她坐到椅子上:“房间不就是要给人住的,空着也是浪费,再跟我客气我就要生气了,小朋友。”

阮辞推辞不过,将对方的心意牢牢记在心里,日后总要回报一二。

放下背包,温绥又带她继续往下看,主卧对面是温绥的画室,接着是卫生间,最里侧是书房,装修风格都很统一。

客厅另一侧是半开放式的厨房和餐厅,甚至还有小型酒柜和吧台。

两个人又回到客厅,流金一直颠颠地跟在两个人脚边。

温绥的客厅中央铺着厚重柔软的毛毯,她脱鞋光脚踩上去,窝在姜黄色的布艺沙发上,看到阮辞还站在一边,她拍拍身侧:“过来坐。”

阮辞也学她那样子,将拖鞋放在旁边,穿着袜子踩上地毯,触感柔软,踩在云朵上大约也是这样的感觉吧。

打了一天工,身上出层薄汗,阮辞想了想,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沙发不大,她的肩膀跟温绥的腿只距离十几厘米。

温绥见她坐在地上,抿唇没说什么,起身去冰箱里拿了两瓶喝的,一瓶矿泉水和一瓶牛奶。

她回来的时候也顺势坐在阮辞旁边,陪她坐在地毯上,将手里的牛奶递过去:“补充点能量。”

阮辞接过来,握在掌心:“谢谢。”

流金凑上前来,趴在温绥腿边,脑袋搭在她膝上。

温绥从面前的茶几里拿出罐冻干,抓一小把,朝阮辞伸出手。

阮辞摊开掌心接着,几粒冻干落在她手里。

温绥第一次注意到她的手,阮辞人高,手也又细又长,骨节分明,挑剔如温绥也觉着生得极漂亮。

“喂喂看。”

阮辞将冻干递到流金嘴边,流金吧嗒吞进嘴里,吃得开心又满足。

温绥笑笑,将自己手中的那几颗也都喂给它。

“流金很好养的,也不拆家。”温绥拍拍狗狗脑袋,对阮辞讲,“阳台的箱子里都是流金的玩具,有时间可以多陪它玩玩。”

阮辞听得认真,温绥知道她一定能做的很好。

“阮辞。”温绥抬头看着她的眼睛,温柔嘱咐,“把我当做朋友,不要客气,不要拘束。”

诚挚的人也最能感受到他人的诚挚,阮辞心中那一点点不安被轻易抚平,唇角扬起:“好,温姐姐。”

阮辞眉眼垂下,泛着柔光的样子太像只大型犬,温绥伸出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脑袋,看到她的耳根又泛起绯色。

这个人好容易害羞啊。

想着时间也不算早,温绥站起身来:“我去给你换套新的被褥,次卧一直没有人住,床单被罩很久没有换过。”

阮辞也跟着她来到次卧,十分顺手地接过温绥从柜子里拿出的新四件套:“我来就好。”

温绥虽然很少做家务,但这样简单的活计还是会的,只不过阮辞太能干,她也就在旁边帮着拉拉被角理理床单,打个下手。

换好四件套,阮辞打开放在桌上的背包,将行李收整一下,她总共也没什么东西,只有几件素T和单裤,几件贴身衣物,和简单的洗漱用品,还有那一沓子证件,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都没有花上十分钟就放置好了,阮辞搭在椅背上洗的有些泛黄的T恤和棉质的灰色长裤,应当是准备一会儿洗完澡后换的,她的睡衣。

温绥想着她这几天打工辛苦,想要她早点休息,于是问道:“去洗澡吧?”

阮辞仍旧乖巧点头,温绥跟着她来到浴室,家里使用的是全套智能家居,温绥怕阮辞不会用,先简单地给她讲了讲洗手间里热水器、浴霸、马桶这些设备的使用方法。

阮辞聪明,讲一遍就很快学会,温绥放心地回到厨房,给流金煮上两块鸡胸肉。

浴室隐隐传来水声,一直独居的温绥还有点不适应。

家里多出一个人,虽然只会在这待上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温绥浅笑着摇摇头,并不后悔自己这个可以称得上有些冒失的决定,她有预感,她们会相处的很愉快。

阮辞洗得很快,浴室门被拉开,蹲在温绥脚边等鸡胸肉凉下来的流金听到声响跑过去,绕着阮辞转圈圈。

温绥也抬眼看去,阮辞穿着那套有些陈旧的睡衣,长发披散下来,又黑又直,脸被热气蒸得泛红,手里拿着温绥事先为她准备好的毛巾细细擦着发尾。

“我洗好了,温姐姐。”

她的声音有些哑,原本清冽的声音也染上暖意,在安稳的栖身之处,人总是会放松下来,舒展开枝叶,露出最柔软的一面。

这时温绥才真切感受到她们两个关系的贴近,看着对方笑着和自己讲话的样子,觉着家里好像又添了只大型犬,还是独立能干,懂事乖巧,不用自己操心反而还可以提供情绪价值的那种。

感觉不赖。

“吹风机给你放在茶几上,头发吹干就去休息吧。”温绥走进浴室,刚要关门的时候又想到,“记得把牛奶喝掉哦。”

阮辞眼睛弯弯:“好。”

浴室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温绥啧一声,原本雇阮辞当保姆是想着给她提供住处多照顾她些,现在看来,或许受益更大的是自己也说不定。

温绥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阮辞还在客厅,坐在地毯上陪流金玩绳结球,头发黑色绸缎般浓密润泽,和她整个人一样,是生机勃勃的漂亮,她没有吹头发,发尾将睡衣氲出浅浅的水痕。

见温绥出来,阮辞昂着头朝她笑,流金也是,一人一狗的神态简直一模一样。

温绥被两只小家伙逗笑,她穿着浅粉色的浴袍,V字领口松松垮垮,下摆又短,露出大片雪白皮肤,她生得就明艳,这个时候笑起来更是尽态极妍,落在阮辞眼中,就好像在阮家村的时候,她家隔壁开得正盛的满树海棠,那是她见过最美的花。

阮辞觉着脸颊两侧开始发热,无措地摸摸鼻子,从没见过这样漂亮的人,有些不习惯。

温绥倒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拿起茶几上的吹风机,插在电视柜旁边的接口上,递给坐在旁边的阮辞:“把头发吹干,不然一会儿睡觉要头痛。”

阮辞嗯地应下,接过来吹起自己半干的发尾,动作有些生疏。

温绥估摸着她之前大约是从不用吹风机的,事实也是如此,之前在阮家村的时候,阮辞家里压根儿没有吹风机,洗好头发都是自然干,没有吹头发的习惯。

流金讨厌吹风机的嗡嗡声,跑到玄关附近的狗窝里趴着,时不时瞅瞅她们两个。

阮辞吹好头发,流金已经在窝里快要睡着了,温绥摸了摸她的发尾,确认她头发彻底干了:“早点睡觉,小朋友。”

“好。”阮辞将流金的玩具都收好,起身走回浴室,“刚刚喝完牛奶,我刷个牙就睡。”

温绥看着垃圾桶里空掉的牛奶瓶,满意地点头:“晚安,阮辞。”

阮辞含着牙刷,声音模糊地回着:“温姐姐晚安。”

温绥回到主卧,涂完身体乳换上睡衣,躺在床上准备早点休息。

合上眼,脑海中不自觉浮现一幅幅画面,上午做的噩梦片段,和雨夜惊雷下阮辞熠熠的眼眸。

久违的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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