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傅府上杀人,你也是真敢想。整个宴席上只有你下来了,谁人猜不出人是你杀的。为了一个小侍女,葬送自己的名声和前程,不值得。”
徐清淮冷哼一声坐下去,眼睛依旧看着他。“我从来就没有过名声,世人都说我是个混账,是个杀才,绝不是个好东西。”
“那大概是世人看错了。”
萧云山此番出现,无疑是救了他一命,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他脑子一乱,便只想着打杀。可萧云山为什么会出现,又这么恰巧地出现在这里,着实让他有一些怀疑。
徐清淮抬眸冷森森地盯着他,“你就没看错吗?”
萧云山淡笑着坐下来,“我是个瞎子,小侯爷叫我如何看?”
“你也从宴席上下来了,那婢女又拿了你的玉佩,即便要造谣也是造谣到你的头上,干本侯何事?”徐清淮挑眉轻笑,“你可真是本侯的救星啊。”
“小侯爷做事真是出人意料。我救下你,你反倒要置身事外,将我推上风口浪尖?小侯爷才是那冷血之人吧。”
徐清淮满不在乎,“我是混账啊。”
萧云山坐得端正,徐清淮侧着身子,有意识地盯着萧云山的后脖颈看,只是这领子将他想看的东西折得严严实实的,愣是瞧不见一点红色的痕迹。
萧云山道:“小侯爷是大好人,满座宾客就只有小侯爷听懂了我的曲子。”
徐清淮讪笑,“我心慌胸闷是因为中了药。”
萧云山神色淡然,“小侯爷是在我弹完之后才喝下那酒的,那此前呢?小侯爷千万别说你毫无感觉。”
“一首曲子罢了,能有什么感觉。”徐清淮侧身,语调轻佻地说:“说这样的话,像是你格外在意本侯一样,你倒是挺会矜才使气,难不成是在故意攀附?”
本是有意逗趣儿,谁知萧云山将脸朝向他,神色无变,“若我就是在攀附小侯爷呢?”
徐清淮一笑,“来呀,给你攀附。”说着,他将手伸到萧云山的脖颈处,作势要将那衣领拉开。萧云山却在此刻立即起了身,让他的手悬了个空。
徐清淮僵了脸色,心里悬着久久不能出刃的刀。他在看到萧云山的那一刻便想着要看一看他身后那东西,若真是有,他一定会寻机拿回母亲的遗物,然后杀了他。
萧云山容色出奇的冷静,“小侯爷,千万不要怕了。”
徐清淮沉了一口气,一把将他扯了过来,冷声道:“本侯没有怕过任何事,也没有任何人能威胁得了本侯。”
萧云山被徐清淮箍着手腕,才片刻骨头便生疼,可见这小侯爷是下了死手的,动作粗暴,丝毫不在意他人感受。这动作里不是他语气中的闲散逗趣,倒像是满满的敌意。
“小侯爷是想掐死我。”
徐清淮看着面前一张一合的嘴,因为看不见萧云山乞求的眼神而觉得心里有些懊恼,即便是将人箍起来了,也总觉得不甚快意。这蒙眼瞎子,当真就像是个满身骨气的冬日寒梅,看不见眼睛,也就看不见情绪,就好似没有一点弱点。
徐清淮一只手掐着萧云山的两只手,另一只手伸向他的后颈,却在这时,萧云山忽然挣脱开来,然后身姿一扭,躲过了那一只恶魔一样的手。
萧云山不悦道:“小侯爷怎得还扒人衣服?”
“你让我别怕,你倒先怕了。你既说要攀附我,如今却又瞻前顾后,躲躲藏藏,世上还有你这种心口不一的人?”
闻言,萧云山扭过头,像是被什么纨绔子弟给调戏了一样带着郁郁不平,声音冷冷道:“倒也不必扒人衣服。”
徐清淮自认为自己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满镐京没有人比他更恣意放荡,于是瞧见面前之人这张有意躲闪的脸,更是不由得生出一种邪恶的念头。
既然这萧云山这么排斥别人扯他衣裳,定然是想竭力掩饰什么。若他衬着药性,死皮赖脸毫无顾忌地对萧云山做出什么,然后不小心瞧见了那东西,那便不算有意为之了,实乃无心之举啊。
徐清淮就着这个念头,起身后忽然如一只野兽一样揽助萧云山,双手勒着那人的腰,于是此时便是双腹相贴,萧云山将手伸向后背想要挣脱徐清淮禁锢,却没想到这徐清淮确实力气够大。
两人气息交杂,徐清淮轻笑道:“撩拨了我,还想往哪里逃?”
萧云山有些慌乱地克制着厌恶的神情,撇过脸,冷笑道:“小侯爷还真是名副其实的混账。”
“没人告诉你,我整日眠花宿柳,最是学得一副好手艺吗?”
萧云山冷声道:“小侯爷不说,我怎么知道。”
仗着这地方隐蔽,徐清淮倒是对他丝毫没有顾忌,一只手勒着他腰,一只手缓缓移到了他的腰侧,略带暧昧的轻抚。萧云山感受到之后,立刻想要逃跑,可徐清淮的反应也是迅速,只可惜竟还是慢了一步,被这人钻了空子扭了出去。
手上忽然空了,徐清淮有一丝不可置信地看着萧云山。虽是隔着衣裳摸的,徐清淮还是觉出了奇怪。那腰肢虽瘦,却并不算柔弱,甚至有些硬,腹部与他相贴之初似乎有那么一刻也这种感觉,可随后萧云山又刻意隐藏了下去,在他面前扮起了柔弱。若非时常腰腹使力,又心怀鬼胎,怎会如此心虚。
看着萧云山略带慌张的脸,他回味似摩挲着手指,道:“身形倒是不错,婀娜曼妙,玲珑有致,若我也是个瞎子,怕是会觉得你是个丫头。”
“小侯爷方才的举动,倒是也没在意我是个男人。”
徐清淮轻佻地一笑,“我确实不在意,若遇上的是你这种神仙一般的人,就算你是男人,我也喜欢。”
萧云山神色晦暗,紧抿着唇。徐清淮见他明明已经挣脱,却似乎没有离开的打算,而是怔怔地立着,不由得想起他与那于桓交谈的场景,这人到处攀附,既然能跟那种人结交,必然是没什么好心思的。若他此时还能忍住不去扒开萧云山的衣服,等着旁人来算计他,还真就是蠢了。
他眸色一深,伸手去够,只见萧云山忽然挪步,又是躲过了一遭。动作迅捷,丝毫不像是个平平凡凡的乐师,倒像是从小练过。而后徐清淮的神色更显狠厉,紧追不舍地勾起了那素白的衣角,而后紧紧攥在手里,一言不发地将人扯进自己怀里,随后倾覆下去,将萧云山按在了塌上,整个人都笼罩在了这人的上面。
萧云山后背紧贴着徐清淮的前腹,两只手都被钳制着按在塌上。萧云山侧着脸,白绫下的眉头紧皱,朱红的耳坠挂在颈侧,极为冷静道:“小侯爷,这玩笑开得有些过了。”
“什么都还没做,哪里过了?”
“小侯爷喜好男色?若是被人瞧见,不怕传出去不好听?”
徐清淮俯下身,在他耳侧轻笑了一声,那笑声清冽短促,惹得他忽然便无法凝神了,狠狠闭了眼,尽力不去思索这荒唐的动作。
徐清淮趁着人放松了警惕,一只手安抚似的游荡在萧云山的背部、腰侧,到了身前,如游水的鱼。这衣衫料子细腻,一股温热传进了萧云山的皮肤,以至于连骨髓都忽然觉得一热。什么药竟能让徐清淮这厮这般狂乱,若是不明真相,萧云山怕是会觉得自己也中了药,竟被这厮扰得这样心神不宁。
不知何时,束腰的衣带被解开了,腰上挂着的络子掉到了地上,萧云山用力扭动身子,想要挣脱。徐清淮瞧着他这样凌乱,不由得觉得畅快,而后胡乱一扯,刹时乱了心神,方才的药性的火气一下便荡然无存了。
这洁白如玉的皮肤上,当真赫然开着一朵花,泣血一般的妖艳,蓦然出现时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花瓣尖长弯曲,花蕊像是张狂的爪子。这般妖红的花生在这样温润无暇的人身上竟没有半分的违和。
彼岸花,还真是他。
徐清淮心下一沉,方才肆意放荡的神情转瞬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想要杀人灭口的心思。
他手上的动作不自觉的放松了,萧云山便立刻翻身下了塌,惊慌地拉上衣裳,隔着白绫,他瞧见徐清淮略带狠意的眼神,而后那眼神紧盯着自己,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
“小侯爷请自重。”
这时候想起请自重了,徐清淮不屑的一哼,心道日子还长,若他就这么在太傅府上杀了人,当真是说不清楚,况且这还是个满镐京皆知的人。不过,今日目的既已达成,便不需再与他耗费时间了。
徐清淮敛了阴狠,露着笑意,道:“还真是个妙人,你我日后还有的是机会见面。”
萧云山喘着气立在原地。他是能看见的,他知道面前的人眼神有多么可怖,明明是带着杀意的,可是那人一开口却又是笑嘻嘻,俨然一副笑面虎的模样。
门外忽然一阵脚步声,连同着嘈杂的人声都朝着这间屋子走来。徐清淮也愣了,只见萧云山忽然大步过来,一把将徐清淮按倒,道:“小侯爷想让别人瞧见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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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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