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i!What's going on ?!Why……”
李霖直勾勾看着杨思卷,咆哮道:“Get out!”
“Come down,we are on the water now……”
“Honey,we need talk.”杨思卷看朝周凯,无奈道:“Please.”
“Okay.”周凯叹了一口气,朝外走去。
目送走周凯,杨思卷一脸厌弃地打开李霖的手:“那你更改规则啊。你有这个能耐吗?”
“首先,如果没有我妈,别说上船,你连船都看不到。其次,上船前,规则和后果都已经向你阐明。第三,你是自愿上船。既然无法承受后果,那你不触碰规则不就好了?”杨思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就像酒驾,你要么选择喝酒不开车,要么选择开车不喝酒,你明明有两种不违背规则的选择,为什么即要喝酒又要开车,等惩罚落到头上了,却开始怪规则损害了你?为什么明知故犯!你在自以为是什么!”
“你以为遵守规则就有出路吗!大错特错了!”李霖疯狂拍着桌子咆哮道:“杨清逸父女搞所谓的分家,就是奔着杀人来的!他们是反/社会!他们承诺你的钱、股份、房产,一样都落不到你手里!好好动动脑子想想,为什么魏学书前脚才死,他们后脚就把枪口对准我?你们的退路一断,不就只能蹲在国内任他们宰割了吗!赶紧清醒过来吧阿卷,我是你爸,我永远不可能害你的!”
“哦。那爸索性自行了断吧。”杨思卷瞪着眼看着李霖:“我太弱了,爸。我只有遵守规则才能活下去。既然你永远不可能害我,那你就帮我这一回,好不好?好不好!不然我要是对你动手了,我不就得坐牢了吗?你不会忍心看我去坐牢的,对吗?爸!对吗!”
李霖愣了一下,便哈哈笑着一屁股坐在驾驶台旁边低矮的位子上。
他和杨思卷对视着,低声骂了一句‘烂人果然生不出好货’,又快步起了身,出了驾驶舱。
正趴在扶手栏杆上的周凯听到脚步声,刚回过头,便见一道寒光在眼前一闪而过,紧接着,只觉喉咙上发出一下猛烈的刺痛,随着李霖猛一抽手,血便哗一下飙出来,砸了一地。
周凯无意识地抬手捂住他的脖子,靠在扶手栏杆上滑落下去,血堆在他的喉咙口,随着他痛苦而沉重的喘息,咕噜咕噜作响。
“你!你!”察觉不对跟出来的杨思卷正好看到周凯倒到甲板上的一幕,尖叫着往回跑。
即将关上的舱门,被追击而来的李霖一脚踹开。
杨思卷继续跌跌撞撞地朝前跑,扑到操作台上,停船按响警报,再推开侧开门,跑到船头。
她在竹船里藏了枪,加了消音器,本来是计划在收网的时候拿出来,给李霖一子弹,再把他踹进水里的。
只要拿到枪,李霖就死定了。
她枪法很准的。
枪。
拿枪!
杨思卷手脚并用着沿着玻璃往舱顶爬,却在这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内全身都冒出来了无数虚汗,手刚按到玻璃上,就滑得滚下去,大半截身子掉到钓鱼艇外,在碰到水的前一秒反手抓住船头扶手栏杆,肚子被勒得传来一阵刺痛。
“有用吗?阿卷。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他们就在岸上看着你送死呢,你还没反应过来吗?”李霖用他的衣摆擦拭着刀上的血,站在几步之后看着杨思卷:“我本来也是打算自行了断的。可你却偏偏要追上来送死。我转念想,你死了,杨清遇不也跟着玩完了吗?想到能让她生不如死,我就高兴!我太高兴了!让她骑在我头上颐指气使这么多年!她活该!死贱人,活该!”
李霖哈哈笑着往前走了几步,把刀抵在她抓着扶手栏杆的手旁边,抬起她的一只脚:“我不是女人,体会不了生小孩的不易和痛楚,但你好歹也是我的亲生骨肉,你要是死了,爸爸也是很心痛的。这样,我现在把电话拨通,你让杨清遇给我两个儿子3000万,咱们父女俩就舒舒服服地一起上黄泉路,怎么样?”
“你做梦!”
“有骨气!这点像我!”李霖笑着,把刀尖抵在杨思卷的手上,很快,血便溢了出来:“爸爸最后给你一个机会,到底……”
话还没说完,便见玻璃上掠过一个人影,还不等李霖反应,他便被一脚揣进水里,连带着失去受力点的杨思卷头朝下地插进水里,但腰却卡在扶手栏杆之间,就像是被倒吊起来,只让头沾水。
又听扑通一声,有人在离杨思卷很近的地方跳进水里,游到她身边,捏着她的肩,像是抬杠杆似的将她托起,等和她水面持平,便急忙道:“快往回退。”
这声音……
“——齐涵!”杨思卷跪起来,脖子搭在栏杆上缓了一下,才擦去脸上的水,刚支起身,便大喝一声:“小心!”
李霖爬上了齐涵骑来的摩托艇,开来撞他。
齐涵深吸了一口气,潜进水里,躲到钓鱼艇下。
杨思卷见状,连忙跑回驾驶舱,关了警报,四下便只剩摩托艇嗡嗡嗡的声音。
杨思卷又跑到船头,继续往舱顶爬。
她全身都在刺痛、颤抖、一点力气都没有。
但杨思卷从没有这么坚定地一定要做成一件事过,她死死抓住舱顶的竹船,一个引体向上,一脚踩在玻璃上,然后将手肘勾在上面,再屈膝一够,顺利翻进了竹船里,却刚要起身,钓鱼艇就猛然发动起来,原地掉头——齐涵爬回钓鱼艇上了。
那就好,那就好。
杨思卷半蹲下来,快步走到藏枪的位置,掰开竹子裂隙从里面掏出一捆用封条缠起来的零件,拆封后迅速组装好,塞进裤兜里,沿着玻璃滑回船头,掏枪,上膛,快步走到后甲板,举起来,瞄准骑着摩托艇追逐而来的李霖的头。
却在扣动扳机的前一秒,手腕便被一只手握住,紧接着枪筒被从下往上地捏住猛地一拽,枪便被齐涵抢走,扔进水里。
“你疯了!”齐涵怒喝道:“你这是在犯罪!”
“犯罪?”杨思卷指了指洒满后舱的血:“是他先动的手,还已经杀了我的未婚夫!我这是正当防卫!”
“在我在场的情况杀了他,防卫过当了!不要多事!”齐涵扫了一眼倒在后甲板里大睁着眼的周凯,脸色铁青着往回走,却刚转身,身后又传来李霖的声音:“齐涵,你难道不想知道,杨思珈在这件事里,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吗?你不就是为了这个来的吗?”
齐涵脚步一顿。
回过头看他。
“齐涵、齐涵!别信他,你别信他!”杨思卷急忙道:“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他当然不会希望活下来的人好过,你不要被他挑唆!”
“好好想想吧。齐涵。”李霖笑着,停了摩托艇,从他的鞋底抽出一把刀,“他们全家都是恶魔!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说完,李霖将刀插进自己的喉咙里,然后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拔掉。
齐涵看着那一大股血喷出,像是小时候和海豚互动,它突然喷一口水给你一样。
但这次喷的是血,喷进水里,蔓延开来,然后李霖倒下,挂在操纵台上,那血便淅淅沥沥地从操纵台上浇灌而下。
齐涵看着,一瞬不瞬地看着。
看着水里的红色在黑色的水面上张开一张巨大的网,咆哮着,嘶吼着向他奔腾而来。
“是你害死了她!”脑海里,一个愤怒的声音咆哮着,一张狰狞的脸在眼前一闪而过。
在瞬间,齐涵后知后觉全身冰冷,他像是被抽干了全部力气,摔坐在甲板上。
这是谁的声音?
是谁的!
齐涵全身战栗着,手撑住甲板要起身,掌间却传来黏腻的触感,抬手一看,全是血。
“如果她的身体出现任何问题,我会带走她,供养她无忧无虑地度过此生。不用再遭受你的迫害!”
是他的声音!
他的声音!
可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要搞清楚,搞清楚!
齐涵扶着侧边的位置站起身,急匆匆地朝前走了几步,可那个还挂在摩托艇上不停喷血的人却不见了,他茫然地转回身,钓鱼艇却猛然一个转弯——出现了!李霖又出现了,可以问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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