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黑羽快斗偏移的视线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白马探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意识到了他是在因为什么而震撼，无声笑了一下。
青子却没反应过来。
“快斗？你看见什么了？”
女孩很好奇。
“啊……这个……”黑羽快斗抬手指了指电视。
屏幕里正在播放去年年末大秀的推广剪辑，随后变成了一场专访的预告。
“四月十八日，东京电视台专访顶级超模锥生零……”青子轻轻念了出来。“哎呀，原来是锥生君的专访！快斗你也喜欢锥生君吗？”
黑羽快斗扯扯嘴角。“也？”
青子红了脸。“你之前一直在国外，应该不知道他。锥生君是两三年前突然火起来的超模，这几年给很多大牌走过秀，还是TOM·FORD和香奈儿的代言人……”
说到喜欢的偶像，青子忍不住捧起了脸。
“他真的很帅不是吗？”
黑羽快斗眨眨眼。
“虽然我承认这一点……但青子，你这表情真的有点恶心的。”
青子：？
草。
女孩瞪圆了眼睛，脸上的表情写满了想要将青梅竹马的脑袋按进厕所里。
快斗双手合十迅速滑跪，抬手一抹变出一朵蓝玫瑰交给青子，才让对方愿意揭过这句话。
青子撇撇嘴，决定不跟他一般见识。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啊？”
青子挺起鼻子。“我有订时尚杂志啊！妈妈也很喜欢看，最近两三年杂志简直是锥生君的天下了。媒体称呼他为‘天神的宠儿’、‘月光的挚爱’，他穿过的衣服所有同款都卖到脱销……超厉害的！”
说起自己喜欢的偶像，中森青子简直滔滔不绝。
“据说他最近去参加TOM·FORD的米兰春季大秀了，所以电视台原本安排好的专访都被推到了18号进行。但这么早居然就有预告了呀？”
青子的表情很是惊喜。
啊，原来是秀场模特……
黑羽快斗摸摸下巴。
怪不得初次见面的时候他会觉得这个人眼熟呢。
他疗养的小镇就在意大利，估计是看到过代言人广告什么的吧。
那句“站在门外等会引起骚动”估计也是指他如今名气太大被人发现会不太好收场吧。
“真是不可思议，是不是？”白马探凑过来，靠近黑羽快斗小声说着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话。“东京的这位灵脉管理人居然是大张旗鼓入世的类型。”
我们很熟吗你怎么就这样凑过来了——
黑羽快斗眯起眼睛，无语极了。
不过他还是回答道：“确实，除我自己之外，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丝毫不排斥现代科技的魔术师。”
无论是信件里提起灵脉用的形容词，还是光明正大出现在世人眼前的工作，似乎都和魔术师的特点不那么相符。
无论是好意还是恶意，黑羽快斗都觉得魔术师们就像一群阴沟里的老鼠。
怀揣着不容于世的执着追求，抛妻弃子、自私自利，做着必定不容于世的研究，将普世的道德与同理心一并丢弃，只为了自己而存在。
某种意义上，就像月亮与六便士中的思特里克兰德。
但锥生零似乎不像是普遍存在的那种魔术师。
不会随便找个建立在灵脉上的老宅或者挖个洞就把自己装进去，满脑子除了魔术一点人情世故没有，不懂也并不想懂，似乎研究就已经是己身的全部。
他不是那样的。
哪怕这个人是魔术协会不太看得上的吸血种，却依旧比很多魔术师活得更像个人。
“太少了。”白马探跟着说，“出身古老家系的人基本都维持着对于现代化科技的憎恶，好像用点方便的科技能要了他们的命一样。我在时钟塔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得够多了。”
他小时候可是生活在纯粹的现代社会，不接触一点魔术的那种。
“你这说法让人觉得你好像是哈○·波特里的麻瓜种巫师，假期归来和朋友吐槽霍格沃兹里老旧思想的离谱。”黑羽快斗忍不住笑道。
太有既视感了。
这家伙就算分院也一定是个拉文克劳或者赫奇帕奇！
白马探却转头盯着他，随后才道：“或许？”
或许我们也可以成为这样互相吐槽点什么的朋友。
“快斗？白马君？你们两个聊什么呢？”
广告结束后，将注意力转回来的青子带着好奇问道。
“说这位模特。”栗发的侦探不动声色低头，“他有一头很显眼的发色。”
“是呢！这个颜色特别不好驾驭的！”
“青子，快斗，时间已经很晚了，早点回去吧。”站在一旁的中森银三在几人交流时全称保持了沉默。他不太想打断孩子们的聊天，但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黑羽快斗疑惑问他：“警部，既然你们已经分析出时间是十五号，那为什么今天还要守在这里啊？”
今天才十二号。
“因为我提出怪盗基德有可能会在正式盗窃之前先来博物馆踩点。”白马探面带微笑着说。
“所以中森警部决定这几天都在这里驻守，看看能不能在正式作案前先把人抓住。”
我确实来了。快斗不动声色地想着。
你也没防住啊。
“是这样。”中森银三摸摸脑袋。“总之，我会带队在这里守几天……你们小年轻就先回去吧。”
青子还想争取一下留下来陪着父亲，结果还是没争过中森警部，只好不情不愿地迈动脚步回家。
“你怎么也跟出来了？”快斗一脸惊奇地看向白马探。
白马：“我假设，我也是需要更多睡眠的年轻人？”
他耸耸肩。“中森警部显然并不需要别人对他的安排指手画脚，我就离开了。”
“但你似乎没有告诉他怪盗基德谜题的全部答案。”
“我确实还没有。”白马探坦然。“我认为这不是个很难的谜题，其中的提示有些甚至可以在网络上搜索得到，我相信一定不止我一个人得到了答案。”
“并不难吗？”青子从手机里调出怪盗基德预告函的照片，语气不太确定。
白马点头。“不难的。中森同学和黑羽同学也可以试试。”
回江古田的路上，他们三个是一起走的。黑羽快斗想去便利店买点麦片和面包作为早餐的储备粮，青子想了想也跟进去打算挑点零食作为饭后消遣。
“试试看？”女孩很热心地推荐自己喜欢的薯片给从英国回来的混血转学生。“这个绝对是最好吃的口味！”
三个人一起买了一堆东西，排队付款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重物坠地的声响。
三个小孩动作同步地从排在他们前面的男人身侧向外看去，脑袋一个叠一个，又齐齐被喷溅上大片血液的便利店推拉门吓得往后一仰。
于是三个人纷纷后脑勺撞上下巴，每个人都捂住自己的脸斯哈斯哈。
“谢谢惠顾。”
收银员却好像根本没听见门外的声响一样神态自若地找零，将多余的零钱和购物小票一起塞进购物袋里。
“欢迎下次光临。”
仨小孩：“……”
“不是，怎么回事。”黑羽快斗迷茫着轻声嘀咕，“是我的问题吗？”
“这里的人们怎么好像并不惊讶的样子？”
白马探推推他的肩膀，示意他先把东西放到收银台上再说话。
而中森青子环顾四周，所有排队的人神色都没什么异样，仿佛外面跳楼死个人（大概？）只是他们三个的幻觉。
而黑羽快斗在将东西放下后，看到前一位结账的男人略带嫌弃地盯了一眼门口喷溅的血液，面无表情地对收银员说记得打救护车和警察电话。
然后就拉开门出去了。
出去了。
出、去、了。
黑羽快斗：“……”
收银员小姐姐带着营业笑容抬头：“你们是外地人吧？别害怕，我们米花町是这个样子的。只要习惯了就好了。”
白马探：“……”
他觉得这个可能习惯不了。
而且江古田到米花只需要坐个十分钟左右的地铁。真的能算是外地吗？
最后还是反应更快的黑羽快斗接过了话茬。“呃，谢谢姐姐，我们是过来看米花博物馆的……没想过会遇见这个事。”
“哦！你们是为了怪盗基德来的吧！”收银员语气明显兴奋起来了，她一边说，一边还不忘动作麻利地找钱：“那可以多留几天看看！我们米花还是有很多值得一去的地方的，尤其是很多地标建筑！”
米花町有铃木塔，有游乐场和水族馆，旅游设施健全。
“这个……谢谢，我们会考虑的。”黑羽快斗打着哈哈，接过购物袋。“我们可能待不了太久的。”
临走的时候，青子忍不住问：“需要我们帮忙打报警电话吗？”
“啊，没事，不用！”收银员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时间太晚啦！报警人还需要做笔录很耽误事的，你们先走吧我这就打电话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
最终他们决定先离开便利店，看看现场情况再说。
“我真没想到米花町会是这样的地方。”中森青子仿佛被打开了新世界大门。“他们应对死人也太熟练了！”
谁说不是呢。
不过，或许这就是米花町地下灵脉驳杂的缘由了。
黑羽快斗站在街道边，看着白马探上前检查尸体的动作，心想。
民风淳朴米花町！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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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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