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生日的前一天,东宫上下都在准备进皇宫,因为正式的生辰礼和寿宴按照朱元璋的要求设在皇宫大内。朱标本人、太子妃以及所有子女都要到场,郭夫人也一并前去。这个时候,夏好逑的立场就比较尴尬了,她不是昭告于世的皇亲,不能轻易去大内,但是东宫所有人都去了,留下她一个人很奇怪。
朱标大概是察觉到了夏好逑的心思,对她说:“以你现在的身份贸然出现在内廷不好,所以这次你还是留在东宫里罢。”
夏好逑点点头:“让殿下费心了,我懂。”她本来和朱标非亲非故,不去也合理。
“你若是觉得无聊,可以叫人陪你出去走走。”朱标已经同意她自由出入东宫。
“殿下不用担心,我不会无聊的。”
“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我甚是放心。”朱标慈祥地说,“你就安心地在这里住,不要有任何顾虑。”
第二天,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皇宫内廷去了,府里留了一小部分仆人。秋榕冬桦两个丫鬟也陪夏好逑一同留下来。
“难得的日子,你们却要陪我留在府里,我真是过意不去。”夏好逑对两人说。
“其实殿下的生辰每年都举办,今年也不会有什么新鲜的。我们跟着郡主你反而能休息休息。”秋榕说。
“对啊,小姐你一向没什么需要我们服侍的,不用入宫,我们反倒无所事事了。”冬桦说。
“那么,太子的生辰一般是怎么过的啊?”夏好逑突然来了兴趣,对着她俩问道。
“呃,我之前在膳房,见不到这些,秋榕姐姐一直跟着郭夫人,她肯定知道。”冬桦拉了拉秋榕的衣袖。
秋榕说:“我也是前年到郭夫人跟前做事,才看到了一些场面,据说太子加冠和逢十寿诞的时候,场面更加壮观呢!”
“那去年太子生辰,是什么样的场面啊?”夏好逑问道。
秋榕微微端坐,打开了话匣子。
“殿下千秋节当日天不亮我们就得起床,服侍主人们沐浴更衣,太子殿下要穿玄色冕服,用衮冕九章,配五彩玉珠九旒冕冠。太子妃穿翟衣礼服,头戴凤冠,王世子和郡主郡王们也穿冠服,放眼望去皆是华贵非凡。”
冬桦听得眼睛发直,“还有呢还有呢?”
“他们身着华服前去向圣上请安,回来的时候带着价值连城的宝贝。接着文武百官前来祝寿,寿礼单应接不暇,奇珍异宝堆成山。寿宴上都是山珍海味,还有歌舞弹奏。好不热闹。”秋榕说得眉飞色舞,而夏好逑只能靠着电视剧里的画面脑补着秋榕说的场景,特别希望自己也能亲眼目睹这一盛况。
“还不止这个,还有官宦人家会带着未婚的女儿前来祝贺,希望太子殿下能看中纳为妃子或妾室呢!”
“每年都有未婚女子吗?”夏好逑问。
秋榕点点头说:“每年都有,只不过,咱们殿下一直就只有常妃和吕妃两个妻室,这么多年都没再封妃纳妾。”
“朱标果真是个不沉迷女色的人呢!”夏好逑心想,不过遥儿的母亲又是怎么回事?“我们还是说回寿宴吧,这寿宴这么热闹,一定费了不少人力物力。”
“整整一日一夜,欢声笑语,灯火通明。第二天我们做下人的都要各种收拾打扫,虽然千秋节热闹非凡,但我们也是劳累不堪。”秋榕眼神黯淡下来,说,“节日都是给贵人们过的,我们始终都是劳累的命。”
夏好逑点点头想:“在古代只有权贵官宦能过上好日子,大多数人还是辛苦的。”
“所以今年我不用去皇宫,我是真高兴。”秋榕说。
朱标一行人在内廷待了一夜,第二天便回到东宫。虽然经过昨天的宴会已经疲惫不堪,朱标还是要求全家人在一起吃一顿饭,并且特意叫上了夏好逑。
夏好逑来到大厅,看到朱标,吕妃,朱允炆和其他子女都围坐在饭桌边,这一幕似曾相识,这次她还看到了小郡主朱已熔。
朱标见到她,立刻招呼她坐下,朱已熔面色冷淡,甚至在翻白眼。
“前日咱们都在内廷,怠慢了遥儿,今次是家宴,大家不用拘束,只管安心吃饭。”朱标说。
大家都知道这顿饭是朱标专门为了遥儿办的。
夏好逑站起身对朱标说:“承蒙殿下厚爱,小女感激不尽。”
“你到如今还唤我做殿下?不该是父王吗?”朱标露出慈爱的笑容。夏好逑眼眶有些湿润,自己在这里无依无靠,她把朱标当成父亲,朱标也确实是个合格的父亲。别的孩子有的,她都有。女儿名分这种事情,她也不在意了,毕竟突然说朱标有个民间的女儿,也有损他的名声,她完全理解。
“父王,昨日未为您祝寿,今日特意补了一件小礼物,聊表心意,还望您不要嫌弃。”
夏好逑说着掏出一个东西,是个长方形袋子,手心大小,用红色的锦缎缝成,面上绣着云纹和飞鸟,还有歪歪扭扭的“平安”二字。
“我跟着郭夫人学女红,头一次自己绣的袋子,样子是难看了些,也不是什么珍品,就当是平安护身的符件,祝愿父王身体康健。”夏好逑右手捏着这个袋子,有点迟疑着,不好意思把袋子递出去。
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夏好逑的手上,“哼,你这礼物也太寒酸了吧!”朱已熔揶揄道。
郭夫人说:“遥儿最近在用功地学习女红,这个袋子虽然简朴,却也是真心实意的礼物。前些日子我也没见你在做东西,难道是趁我们在皇宫的时候做的?哎?你为了缝这个袋子,手上还有伤口?”
朱允炆听到这话,一把抓起夏好逑的左手,仔细端详了一番,然后将她的手指拉到朱标眼前,说,“像是扎了不少口子呢。”
夏好逑连忙抽回左手,朱允炆说:“父王收到的名贵礼物数不胜数,但头一次收到这么真心实意的礼物。”
夏好逑说:“这个袋子做得粗糙,我只是希望能为殿下祈祷平安。”
朱标接过夏好逑的礼物,神情喜悦,“这个礼物我很喜欢,遥儿费心了。”说着把袋子挂在了腰间的玉带上。
夏好逑受宠若惊,堂堂当朝太子别在腰间的物件得是多么珍贵的宝物,而自己手工缝制的袋子歪歪扭扭一点不好看,朱标却随身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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