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奚动静不小,傅彦自然发现了他。
傅彦松开傅凛的衣领,走到门口给陶奚拉开了门,他脸上余怒未消,却还算得体:“你就是陶奚吧,你好,我是傅彦。”
陶奚反应过来,握住了傅彦伸过来的手,下意识回了话:“你好。”
“不好意思,刚刚吓到你了吧。”傅彦相当客气,松手后还侧身给陶奚让路。
“没关系,”陶奚不在意这个,“刚刚你说的‘安乐死’,是什么意思?”
傅彦没想到他对此一无所知,他偏头看向傅凛,却只看到傅凛的背影:“你自己问他吧。”
“没什么好说的,”傅凛从桌上拿起烟盒,下了逐客令,“哥,你还不回去吗,嫂子该着急了。”
傅彦:“....我过两天再来。”
房门轻轻合上,玄关处门锁扣合的声音远远传来,一切归于寂静,陶奚焦灼而迷茫地看着傅凛,耳边充斥着自己乱序的心跳声和烟丝燃烧的声音。
很杂,很乱,陶奚大脑一片混沌,他不是不明白“安乐死”是什么意思,只是不明白,这三个字怎么会和傅凛联系到一起。
“傅凛....”
“出去。”
傅凛毫不客气,他侧过脸,连表情都吝啬给陶奚:“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也不知道什么助长了陶奚的胆气,他快步走到傅凛面前:“我不,除非你打死我。”
傅凛伸手转过转椅坐在陶奚面前,自下而上地看着他:“你觉得我不敢?”
“你当然敢,”陶奚屈膝半跪在他面前,攥住了傅凛的裤脚,“但你不会的。”
“当然,”傅凛抬脚踩住陶奚的肩膀,将他踩得跌坐在地,“为你脏了我的手,不值得。”
傅凛的房间里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冬至的月光从外头落尽屋里,被室灯融得寻不见踪迹,陶奚一直看着傅凛的眼睛,期盼从里面看出一分感情来,但从始至终,都只有无所谓的冷淡。
好像他们之间没有一点点值得傅凛上心的东西,经历或情谊。
陶奚问他:“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傅凛没说话,他同时扬起嘴角和眉,似乎在嘲讽眼前人的明知故问。
可是陶奚却摇了摇头:“你哪怕说,‘杀人犯法’,都比刚刚的话更让我信服一些。”
如果是刚认识傅凛的那段时间,陶奚可能真的会相信他的话。
傅凛不可能伤害他。
陶奚莫名地觉得自信,但这种自信不是对自己的,而是对傅凛的。
“我以为你已经知道我有多不要脸了,”陶奚笑了起来,“可你还是觉得,能用这些话让我知难而退。”
陶奚说着,眼泪却落了下来:“你别再把我往外面推了,好吗?我很听话,很好打发的....我只想陪着你而已。”
傅凛没有说话,他静静地看着陶奚,看着他摇头,看着他笑,又看着他哭。
烟燃尽了,傅凛将烟头丢进烟灰缸,他承认自己动容了。
“可我不想你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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