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捷想的是,只要把“植物灵能者”的信息同步到小黑的身上,那么使者通过同样的判断标准认定居邵开也是,可能接口就打通啦?
大小使忽然就变成了同系同学一般,开始探讨判断标准和标准移植方式,最后经过反复试验,他们终于成功实现,让居邵开在独立状态下可以与使者沟通,两虫一人兴奋得仿佛研究小组课题大获成功。
除了,有那么一些,不好研判的风险。因为成功的办法是,靳捷把玉佩给居邵开戴着。
就在靳捷执意要给,居邵开拒绝玉佩的当口,电话响了。
靳捷下意识地主动去接,他还以为是大熊有新单来给他介绍客户呢。
“喂”了一声,才想起来,这不是自己的移动手机,因为那一头的女声听到他的声音,疑惑地问:“这不是居邵开的手机号吗?”
是,他都已经喧宾夺主了。本来只是一天两天凑活过个夜,后面就住习惯了。居邵开甚至去超市给他买了新的枕头毛毯,不知不觉就住了一个多月,靳捷完全把自己当这半个主人了。
过了一会,讲完电话的居邵开凑过来:“暑假也快结束了,你想不想出去玩两天?”
“啊?”靳捷没料到会是这问题,有点懵。往年暑假他也是乖乖回家,非常偶尔的机会,才和班里出去爬山露营过一两次,一时有些不清楚这个“玩两天”是什么概念。
见靳捷没反应过来,居邵开解释道:“其实我姐,前阵子开了个温泉酒店,她说最近没那么忙了,也很久没见我,就让我过去玩。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就在郊龙县,开车两个多小时吧。”
最近发生的事情不少,刚干完一单大的,师兄的事也不急,靳捷确实觉得歇歇挺好,便爽快应下,只是:“这么热的天气……泡温泉能舒服吗?”
“我也不知道,你要是不想去,我也……”居邵开说着又拿起手机,仿佛要回拨拒绝。
“去去去,我想放假!先去再说!”
两人商量着要去超市买泳裤和一些零食带着,说着说着竟兴奋了起来,对温泉之旅充满了期待。
居邵开负责开车,靳捷负责时不时投喂零食,前往邻县的路上,靳捷终于想起来问问居邵开的事:“你姐姐多大?”
“啊……可能,大概30多40岁吧。”居邵开竟然眉毛拧着回忆,最后得出了一个跨度长达10岁的推断,然后又结结巴巴说明:
“嗯……其实是同父异母的姐姐……我妈可能是第三者吧……那时候太小了也不是很清楚,就觉得爸爸很少在家,主要带我的还是保姆,大概7岁的时候我妈和我爸大吵一架,然后我妈就走了。几周以后我爸才来,然后就把我带回了新家,那个家里已经有一个阿姨和姐姐。”
居邵开一边回忆一边慢慢地说着:“我姐那时候好像上高中吧,也不怎么和我说话,当时我也没反应过来,也是长大后才意识到家里这复杂的剧情。反而她工作以后,开始对我关心起来。可能是看我爸其实也不怎么管我……上高中那会学校老是喜欢开家长会,都是阿姨和姐姐给我去开的。”
有些不知说什么好,安静了一会,靳捷问:“那你们平时也不怎么联系啊,我住你这一个半月了才来这一通电话。”
“确实不多,可能一个月联系一次吧。她事业心很重,一直也没有结婚,所以我也不怎么给她电话,怕打扰她。估计是那个温泉酒店开业比较忙,这次才这么久没联系。”
“你爸会比较喜欢她吗?”
“他应该只爱工作吧,对我们俩好像都一直就不太上心。所以现在我们也都很少回家。”
“那你后来见过你妈妈吗?”
“没有,我都快不记得她长什么样了。姐姐的妈妈在我刚去的时候还对我挺好,后来可能也是因为我长大了,又不是亲生的儿子,所以就,不好多管我。”
靳捷觉得居邵开虽然和平时一样软软的说话,但说到这些事,多少有点失落的语气在。
想了想,他也陷入回忆:“那咱俩其实有点像,我好长一段时间对‘妈妈’这个词没什么概念,后来和同学聊天他们都会提起‘妈妈’这个词,我还回去问师傅。师傅当时说了啥我现在居然也想不起来了。但也还好,因为也有很多同学的日常生活里也没有‘爸爸妈妈’,可能是‘爷爷奶奶’或者‘姥姥姥爷’。”
“嗯。”居邵开应着,忽然像发现什么新大陆:“那你的成长生涯,基本没有女性参与哦!”
“是啊,所以我对女生也没什么认知,说起来,就是上学时候用自己也不懂的歧视女生的蠢话说瑶子,然后被飞飞按在地上打……所以和她们不打不相识,一直玩到现在。”
居邵开握拳抵着嘴巴笑:“虽然我确实也对女生不太了解,但我只是平等的,害怕每一种生物。”
“那我和你不同,师傅从小就教我,不管男女,不管人类还是动物,本质上都是要死的。要心存慈悲之心,但顺应世间规律。所以在我眼里好像……众生平等?”
“……死亡这种事…从小就教吗……会不会太超前了。”
一路聊着,很快就到了“鸣泉山庄”……的下面,一处很陡的坡底。
没错,又是建在半山腰上,没办法,他们这就是山区大省,但有些人车技还是不太行。
就这么猝不及防的,靳捷见到了邵姐。她接了电话没多久就出现在坡上。
靳捷见她利落地穿着休闲装运动鞋快步下坡,还没反应过来,居邵开已经让到后座去了,干练的姐姐就这么坐到了他旁边的驾驶位上。
换档给油一下直冲上坡,外加一个漂亮急转,把车稳稳当当停在了山庄的空地上。
下了车,靳捷有些拘谨,居邵开竟然也有点,甚至,刚才干练的老司机姐姐,也拘谨了起来。
“这是我朋友,叫做靳捷,靳捷,这就是我姐姐。”
“啊你好你好。欢迎来玩。”
“姐姐好,打扰了。”
寒暄完莫名就尴尬了起来,居邵开偷偷递了个眼神,靳捷瞬间秒懂,大概意思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叫你一起来了”。
好在拿了房卡,姐姐就恢复了老板状态,开始给俩人介绍山庄特色。
原来此处由于正处于山泉飞流直下的中凹地势,具有绝佳的水资源,夏天凉爽适合避暑,冬天他们通过电能处理,将泉水加热成温泉。依此地建了若干栋不同规格的民宿,整体风格古色古香,包装成高端度假山庄。
姐姐给两人留了一间大房,白天可以在山间溪流玩水,夜间温度降下来,也可以试试温泉。
邵姐让他们自己去餐厅吃山庄提供的自助餐,就又去招待其他重要客人。俩人自己吃,也自在不少。待吃完晚饭,居邵开白天开车有点累,说先回房洗澡。靳捷则是觉得山庄里空气清新挺舒服,决定去散步消消食。
走到后花园无人处,灯光昏暗,正突发奇想打算试试与此处花草交流,忽然被女声叫住。
回头一看,发现正是邵姐。
邵姐一拢头发,不好意思道:“我看背影像你,就过来看看,是散步还是找什么东西吗?”
靳捷发现姐姐也脸圆圆,和居邵开在某些角度有点像,可能都像父亲吧。心下一软,也柔声答道:“没有,就是随便逛逛,这里很舒服。”
没想到邵姐寒暄几句下来,竟然拐弯抹角问起了居邵开的情况,什么“上次他说想辞职,现在什么情况?”“他一换季就容易过敏,最近有没有异常?”“他有没有说过想干什么?家里那个工厂跟他说了几次,他也不想管。”“那他有没有喜欢的人,或者,他想养宠物吗?”
靳捷除了知道自己就是居邵开辞职的“元凶”以外,其他一概不清楚。他忽然发现自己对小黑很依赖,但是却并不十分了解。被问的心虚了,他开始哭笑不得地反问:“姐你怎么不自己问他呢?他喜欢人还是宠物,这算什么问题啊?”
女人有些纠结地叹气,直接问,怕居邵开内心有抵触,毕竟也不是亲姐姐,居邵开也早就是个成年人:“在他最需要亲情关怀的时候,我和我妈都没有及时给到,上大学辅修心理学以后,才感觉迟了。但再关心都好像于事无补,感觉他已经开始害怕全世界了,我特别后悔。”
邵姐双手环抱着自己,看靳捷的眼里仿佛有点泪花:“不过这次看到你,我挺高兴的,从小到大没见他交过什么朋友,有次看到他和他那些玩偶说话我还吓到了,他那时候都上大学了……怕他过分自闭,就赶紧在他的学长里找了我认识的同学,平时带带他,介绍工作什么的……你是他带给我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你们要好好的,遇到什么问题困难,都及时跟姐姐说,好吗?”
这简直是靳捷人生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女性的柔情四溢,虽然这是份独属于小黑的难言的亲情。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像是被温度适宜的温泉包裹,又像是为这种内心拉锯的情感而感到酸涩。陷在复杂又饱受冲击震撼的情绪里。
直到被对方一句话拉出情绪。
他听到邵姐问:
“对了靳捷,你做什么工作?你和我弟怎么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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