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捷又蹭居邵开床上去睡了。
苦口婆心劝导:“我觉得这样不好,你让它换个地方修炼去。”
居小黑语带笑意:“有什么不好的?不是都说了是缘分所系啊!”
“你是一个人类!它一只精怪,在你的元气里泡着,当然对你身体啊、精神啊,各方面,多多少少,都会有所影响吧!”
“那两只花还从你小时候就一直跟着你呢,也没见什么影响啊~”居邵开对于圆宝能在这待着难得地开心,此时见靳捷的态度实在是让人不解:“不是啊,它待在我这,你干嘛那么在意!它今天还救了咱们呢!以后说不定也能帮忙!……对了,那个美丽男鬼的前因后果,那还是圆宝帮忙给分析的!”
靳捷哑口无言,他转眼就忘了今天差点被一堵墙给干翻的事情。居邵开上手摸他肚子:“还疼吗?”
“嘶,不碰就不疼!”靳捷一把抓住他的手。
居邵开反握住靳捷的手,举到空中,虽然没开灯,还是能分辨形状。居小黑用食指顺着靳捷的手形描画,喃喃自语道:“美丽男鬼的手真的是毫无实感,他能把老太太给绊倒,怎么做到的啊……唔,他的手也好看,长长的……”
靳捷把手缩回来,点着居邵开的脑门:“你这脑子里不是圆宝就是美丽男鬼……”
居邵开幽幽地继续感慨:“唉,好可怜!长得那么好看,人也没了……我下午那会儿也哭了,就看到他哭了,我也想哭。”
靳捷爬起来凑他面前:“不是吧,你对男鬼一见钟情啦?”
那人语气软糯地表达不满:“啧,人类的感觉有很多种。难道喜欢就是爱情?难道不能是纯粹的欣赏美颜?你懂不懂什么叫共情……嗯,可能也不是共情……你看黛玉葬花,那种触景生情的感觉,大概是那样吧……诶你肯定不懂。”
居邵开难得地把靳捷拍开,转身背对着人,暗自神伤去了。
少见小黑这么沉浸在有些低落的情绪里,靳捷愣了一会,然后听到电子机械般的声音:
“请勿背后说人,何况本鸮一直在此。”
靳捷有点想抓狂,两只花,一尊鸟,两条人,他的精神生活从未如此拥挤。
一边内心有点不是滋味,一边很快睡过去,直到被床头柜上孜孜不倦响着铃的电话吵醒。
眯眼抬头看了看,居邵开不见踪影,外面天已大亮。
接起来是大熊兴奋又好奇的声音:“昨天老板说,姨奶奶愿意去他儿子那住了,说感谢你的解决,要给你结账!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给哥说说~”
“……你想听什么?”靳捷趴回去,翻了身,没好气地问。
“是真的有鬼吗?是同性恋吗?我真的被人看了屁股……啊不是……被鬼看……了吗?”
靳捷想起男鬼的脸,不得不承认确实美丽,撂了一句:“是男鬼,但你一点也不亏!”就把电话挂了。
今天他们俩打算去本地鬼市街逛逛。
那里算是个批发市场吧,古玩类小物件的摊贩尤其多,还没考到双沟之前,靳捷就偶尔随师傅过来,专门找邕阳没有的物件。
只是鱼龙混杂,需要一双火眼金睛才能避免成为冤大头。
之前帮A J男那次,需要买朱砂那些东西,就是在鬼市街找到。
这一次靳捷是打算看看,有没有兽形摆件。目前汇景天地究竟要怎么解决虽说还不确定,但实践出真知,靳捷打算不行就多搞几个镇物逐一做实验呗,他现在又有山鬼能量加持,总能试出有效的办法。
起床,推开卧室门走出客厅才发现,他的小黑,正沉迷撸鸮。
还在那跟鸟聊天,完全没注意一个肚子饿的咕咕叫的大活人。
靳捷安慰自己,刚有新宠物,注意力被转移很正常,等那新鲜劲过去,小黑的心思就会回来了。
结果!叫人出门也叫不动,只得到一句“你自己去吧”。
靳捷只好悻悻地背着自己的包,独自一人去鬼市街。一边心里不平衡,一边怀疑雪鸮精给小黑下了蛊。
说好的平时互不打扰呢!
最现实的打扰就是,由于居邵开不去,靳捷就得自己搭公交车。
结果坐上车没开几个站,一辆自行车从路旁忽然冲出来,眼看公交车要撞上,驾驶员一个急刹车,所有人都被惯性往前带着弯了下腰。只有坐在最后一排正中间的靳捷,没有任何阻拦地,一个趔趄仿佛一只混圆的土豆,从车尾滚到车头,最后一头撞上司机的驾驶座塑料防护罩上。
靳捷内心脏话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捂着脑门站起来时,把这笔账算到了雪鸮精的头上。
但谁能想到,这只是倒霉一天的开始。
随后靳捷分别遭遇了被摩托车轧脚、打碎摊子上的摆件被骂到赔钱、吃饭时咬破自己舌头,和,都走到家楼下了!居然被奔跑冲撞的熊孩子绕得天旋地转,直接一屁股坐地上,摔碎今天买的一袋子陶器,这一系列衰事。
如果是以前的靳捷,只会觉得这倒霉来得匪夷所思,但,也符合小概率事件的随机性定律。
但现在。他蹲在小花园里双眼无神地开会:
“谁来分析下,这么倒霉,是我干了什么不该干的吗?”
大榆树资格比较老,先慢悠悠地开口:“倒霉,其实呢,是一种~能量场紊乱的表现,既然这么倒霉,说明,你身边的能量场,可能有遭到干扰。”
靳捷心想,最近又是激活山鬼,又是冲撞北墙里面那尊不知道什么大神,家里还来了个雪鸮精,这能量场能不乱吗?
“是什么干扰了能量场,我觉得,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尽快调整回来。”没看清是哪根草说的,听起来很有道理。
大使有了灵感,开口:“公子,小时候你有练过打坐的,打坐也可以净念。”
“可以的,可以的。”其他花花草草附和道。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人背着几个装备过来,嘴里还吆喝着:“让着点,让着点,我要锄草了。”说罢就是“咔嚓”“咔嚓”连环几刀。
听在靳捷耳里,还有花花草草们的惨叫。
靳捷内心一惊:“这倒霉还能传染?!”吓得他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回家了。
站在原地寻思着到底倒霉的源头是什么,肩膀被人一拍,就听到小黑的声音:
“我在厨房窗边,往下一瞅看着就是你,你不上来,站这半天发什么呆呢!”
对比靳捷的衰头衰脑,居邵开看起来神清气爽。
待看清靳捷转过来的脸,小黑弯弯舒展的眉毛顿时拧成波浪线,一只手捏上靳捷的下巴,左右转动观察研究:“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又受伤了?”
靳捷此时无限委屈,作少女状扑到居邵开怀里,歪头靠居邵开胸膛上,一五一十把白天的经历添油加醋地描述一番。
最后打开手里还拎着的红色塑料袋,里面都是陶瓷碎片:“你看,我今天买的东西全成渣渣了。你说,能量守恒是不是真的,我赚钱的运气,是不是都要从其他地方偿还的啊!”
“哇!”居邵开配合地安抚靳捷,点点头发表意见:“还真的是粉身碎骨了……简直就像是被煞气……”
居邵开评论着,两人忽然灵犀一点通,对视着异口同声道:“煞器!”
靳捷放下那袋子破烂,脱下书包打开一看。果然,昨天那把带血刀片此刻正连本体带包装静静躺在里层。丝毫看不出厉害的样子呢。谁能想到!
可是,美丽男鬼已经消散,不再需要这东西来解决。这下要怎么处理才好……可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靳捷:“大使大使,我隐约记得,处理煞器,是不是找个阳气旺盛的地方,挖个深坑,埋了就没事了?”
大使:“……公子,没找到相关记忆。”
靳捷:“没找到就以我的隐约记忆为准,那就这么处理了,明天找地方埋了。”
为了抚慰受伤的人,居邵开给靳捷做了一大盆红烧肉。
靳捷还算开心地吃着,忽然不知怎么就卡住了,呼吸不上来,感觉肺要炸了。
这边小黑一抬头,见人指着自己的脖子说不出话。吓得要死,但还算快速反应,感谢他老姐曾经把他送去急救志愿队学习。赶紧绕到靳捷身后用力搂住,双手在上腹部施力,处以海姆立克急救法。
靳捷一个咳嗽出声,终于喘上气了。
简直惊魂未定。
两人被这一出搞得,也无心吃饭了。
居邵开也不敢放靳捷一个人待客厅,怕再出什么幺蛾子。
一个人洗碗一个人站边上,讨论该去哪里处理那东西。
猝不及防地,靳捷鼻孔“歘”地,两道鼻血流了下来。
居邵开一把把靳捷的头摁到水池上方,抄起水龙头流着的水,抹了把他的鼻孔将血洗净,又抄起一捧水拍着他的额头试图止血:“别明天了,就现在!走!”
靳捷小声地挣扎嘟囔:“也有可能是早上在公交车上,撞了脑门的后遗症,倒也不用太迷信。”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