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队四人排练完经常会一起去吃饭，有人问了一句：“晚上一起吃饭吗？”
“走呗，这还用问吗？”夏音转头问程念齐：“你着急回去吗？”
程念齐摇摇头。
夏音拍板：“那一起吧，演出确定了，视频也拍了，已经没什么事了，今天就去狠狠吃肉。”
一行五个人来到一家连锁的串店，餐桌中间有自动旋转的碳烤炉，服务员领她们往里走了走。
夏音突然叫道：“学长学姐你们怎么在这里！”
程念齐这才抬头看，果然是纪哀和姜芮，程念齐看到姜芮和纪哀两人面前吃完的签子放了不少，她有些惊讶，姜芮和她吃东西的时候都是她吃得比较多。
“你们怎么在这里？”
夏音说：“我们乐队刚刚排练来着，然后现在一起吃饭。”
“哇，你玩乐队这么高级的吗？有演出吗？到时候一起去捧场啊。”纪哀说。
“好啊，到时候通知你们。学长学姐吃好了吗？要不和我们拼一桌再吃一会儿。”
姜芮站起来拉过程念齐说：“可以啊。”
纪哀很好奇夏音组乐队，一直拉着夏音问东问西，突然说：“我和姜芮周末都得上课，不然高低得去围观一下，等你们演出了肯定去捧场。”说着说着不知道就怎么说到他和姜芮刚刚在比谁吃得多。
姜芮是真服了，再说几句纪哀能不能把自己密码倒出来。
姜芮和程念齐走在后头，姜芮小声解释：“之前不是跟你说我老师身体抱恙么？没什么运动量就会控制一下，现在正常上课了，消耗变大了，就敢吃得多了。”
周末她们没一起吃过饭，所以程念齐不知道姜芮和纪哀一直在一起上课。
“你们上什么课？”
“说学逗唱。”姜芮开始满嘴跑火车，她问：“你周末能出来的啊？”
“能。”
“我天天拉你一起吃晚餐，想说周末就别折腾你了，结果你居然和夏音出来吃饭了。”
程念齐回答说：“想看夏音彩排。”
姜芮问：“那你明天能出来吗？”
“可以呀，但你不是要上课吗？”
“你可以待在仙女的画室等我下课，然后我们就又可以一起吃饭了。”
程念齐都不知道为什么姜芮总喜欢找自己一起吃饭，平时吃饭的时候她们也并不会频繁的说话。一般是姜芮在说些什么，程念齐看情况给点回应，有时候程念齐拿出一本书在看、姜芮刷手机，两人也能吃完一顿饭。
夏音和纪哀一直在聊，乐队的其他人也时不时说两句，姜芮就一直和程念齐小声说话。
“老师其实是仙女的老师，老师没有子女，仙女想照顾老师，仙女就邀请老师给我一对一上课，纪哀的父母知道了之后就把纪哀叫过来了，我爸妈和纪哀的爸妈是好朋友。”
“你们……之后是会报同一所大学吗？”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
程念齐拿出手机不知道在点什么，她抬头说：“说学逗唱……你们是想学相声吗？”
姜芮噎了一下，她说：“随口说的，你怎么还当真了。”
“那是什么？”
“声台形表。”
程念齐点点头，然后又拿起手机。
姜芮叹了口气：“你要是和我发消息这么积极就好了，我就在这儿，你就不能直接问我吗？”
程念齐想想好像是这个道理，她笑笑说：“可以吗？”
“哎，刚刚纪哀和我说最近学校话题，我才意识到你那天问我和纪哀什么关系……是不是看了什么啊？”
“嗯，看了一点点。”
“要问我什么吗？或者是求证？”
程念齐想了想说：“不用吧。”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问姜芮和纪哀是什么关系，哪怕他们真的在恋爱，理论上也和她没关系才对。
“问点吧，不然显得我很没面子。”
程念齐回忆着那天看到的聊天记录说：“你们的社群昵称是cp名吗？”
“你说西酞普兰？我忘了为什么起这个了，可能是刷到了什么喻意，脑子一热就用了，然后就懒得管了，纪哀问我有没有类似的名字，给他也搞一个。”
从程念齐添加了姜芮后，姜芮的头像一直都在换，有时候是学校的猫咪、有时候是天空、有时候是她们一起吃的饭、或者是自己的自拍……但这人居然说网名懒得改。
夏音突然说：“你们怎么这么不合群呢，说小话可不好。”
程念齐和姜芮同时抬头，姜芮笑了笑说：“点单了没有，纪哀有跟服务员说把我们那桌点的东西都移到这里吗？”
纪哀说：“说了，我们也都点好了。”
夏音突然挤到程念齐身边大声说：“老婆，你要吃什么！今天我买单哦，你吃什么都可以。”
程念齐这才拿起菜单看起来，餐厅内的电视机一直在播放着不知道哪一场球赛，串串店也不算人声鼎沸。
夏音说完就又和纪哀讨论起学校活动，姜芮说：“老婆？”语气很淡，微微上扬。
程念齐觉得有些脸热，没来由的无地自容。
“明天要来我家吗？仙女很欢迎你。”不等程念齐的回应又说：“来我家吧，明天醒了告诉我，我帮你叫车。”
“我可以自己过去的，你把地址发给我。”
“你来我家，当然我来叫。”姜芮没说的是在自己手机上叫车，行程就会出现在她的app上，她想看到彼此在地图上越来越缩近的距离。
因为未成年居多，几个人也没叫酒，纪哀和夏音开始拼烤串，姜芮致力于将串串拿到程念齐面前。夏音借口去洗手间偷偷去买了单，等吃饱喝足就都散了。
姜芮领着程念齐到路边打车，她还是没让程念齐自己叫车，她说：“明天醒了告诉我哦。”
程念齐点点头，然后在手机上设置了一个上午闹钟。
隔天程念齐到姜芮家的时候，姜芮还没下课，姜芮的妈妈接待了她。
姜芮妈妈说：“芮芮说直接带你去画室，让你自己玩就好了，这话说的也不知道是谁的画室了。”
“不用麻烦的，我在这里等姜芮就好了。”
“怎么的呢？姜芮是不是平时用学姐的身份压你们了？这么规矩？”
“没有，学姐很好的。”
楼梯处传来一道声音：“那我好在哪里？”是姜芮。
“下课了？这么快？”
“我跟老师说休息一下。”姜芮理不直气也壮，她说：“妈妈借用一下你的画室。”
“用吧。”姜芮妈妈转头又问程念齐说：“你可以随便用哦，不过我到时候也可以看看吗？”
程念齐习惯性紧张，她说：“当然可以。”
“那就好，你们用，我一会儿也过去。”
姜芮把程念齐再次领进了画室，程念齐很喜欢这里。
“我一会儿还有一节课，一个多小时，你可以在这里画画等我吗？”
“好久啊一节课。”
“习惯了，就是很抱歉让你等我，想说要不别让你来了，但是我想和你一起吃饭。”
“没关系的，我等你。”
“乖啦。”姜芮摸了摸程念齐的头发。
程念齐只拿了一个调色板、一个木柄刷、一个刮刀和一个扇形笔，颜料倒是拿了好几个，姜芮真的服了，她直接把一整个画画工具车推到程念齐身后。
等姜芮下课的时候，远远看到自己的妈妈和程念齐交谈甚欢，她直接把人给领出来了，让她洗手出来吃饭。
程念齐突然想到了什么，她问：“可以借我一下电脑吗？”
“笔记本可以吗？我平时只用平板，电脑在书房，我去拿给你。”
“可以的，谢谢。”
“不客气。”
晚上餐桌上只有她们俩，姜芮妈妈不知道去了哪里，程念齐反而自在了点。
姜芮突然说：“你也不挑食，吃的也不少，怎么就那么瘦啊。”
姜芮平时运动量很大，家里阿姨也会不断帮她调整饮食，不然放开了吃指不定成啥样了，但程念齐看起来就是不太动的人，很瘦，姜芮每天带她出去吃晚餐都没见她肉眼可见的长点肉。
“我可能是吃不胖。”
“可拉倒吧，我可听不得这话，去医院检查过没有？”
程念齐摇摇头说：“不过体检是健康的。”
吃完饭后等姜芮家的阿姨把餐桌收拾好后，姜芮把笔记本电脑帮程念齐放在餐桌上，自己也拿了几本书复习。
程念齐很安静，她很认真地看着屏幕，敲击着键盘。
姜芮刚要坐到程念齐这一边，刚认出屏幕上的是夏音，程念齐就把屏幕合上了。
“怎么？我不能看？”
“我……问一下夏音可以吗？这是她们的表演节目。”
姜芮看着程念齐不说话，程念齐也没让步。
姜芮鼓了下嘴说：“什么表演节目？”
“她们被邀请到一个livehouse演出，要把表演的节目完整的录下来提交给主办方，我不知道能不能给别人看。”
“那我不看了，不是说之后会邀请我们吗？”
“嗯呢。”
姜芮试探着问：“她想不想要表演的舞台？之后校庆可以来唱歌的。”
“我不太知道她的乐队。”
“那好吧，那你现在要干嘛？”
“帮她掐头去尾再上个字幕就可以了。”
姜芮点点头，既然人家不给看，那她只能回到自己位置上。
晚上姜芮还是把程念齐留下来了，怪程念齐天天和夏音吃早餐，她也想和程念齐吃早餐，但是每次都不凑巧，所以她要制造一次巧合，比如她们一起去学校。
程念齐没拒绝，但她却问：“学姐，你是不是没有朋友了？”
姜芮感到震惊，哭笑不得地问：“太搞笑了，全班只认识一个同学的人居然问我有没有朋友。”
“那怎么总是找我吃饭？”
姜芮说：“和你待在一起很舒服。”虽然一开始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但现在确实如此。
“我能问问你吗？但你可以不回答。”
“问什么？”
“你爸妈不管你吗？我看你也不打个电话。”
“他们很忙，我再发条短信就可以了。”
姜芮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但也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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