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寒林猛地将树枝夺去,一挥手把它烧为了灰烬:“……都是假的。”

秋草愣了愣:“可我算卦,一直挺准的……”

楚临恨抬手敲了下她的头,打断:“行了行了,就会研究些邪魔外道。我不能与小净王有交集?可这分明小净王先来招惹了我的。”

寒林听出了些什么,敏感询问:“主上你与净王怎么了?”

“寒林秋草啊,以后你们要增俸禄了。”楚临恨眯着凤目笑了笑,眼底却毫无笑意。

秋草收起嘻笑的样子,望向他:“到底怎么了?”

“先回府。”楚临恨转身上了车,“小净王真是好手段啊。”

楚临恨自己手下养了近两千的燎风卫,侯爷放荡不羁地养法,愣是把侍卫养成了痞子,一个赛一个的狂。

刚开始的几名燎风卫他母亲留给他的,单是这一个“燎”字就能镇住大部分的人,少数弹劾他的奏折也石沉大海。

再加上这楚情侯的性格令人实在难以琢磨,时间长了便没几个人去管着摊子,自找不痛快了。

不过楚临恨倒也意识到这是个问题了,只是还未等他去整顿,就有人替他敲了一棒子。

也不知自己五个月东上时,那群狂痞子怎么惹到奚残酒了,让他亲自上奏弹劾自己,内容无非就是自己既有军权,还私养兵队,有些不合规矩、功盖君王。

正巧最近一起贪污案几乎扫空了东西厂中两大半。

于是元浣帝大手一挥,把燎风卫搬到朝廷之下,楚临恨又多了个指挥使的新职,也不知这是升职、还是降职了。

母亲留下的自由兵,转头成了朝堂的狗,楚临恨怎么可能会答应,只是他还未开口,拒绝的话便被一旁的始作俑者小净王堵了个彻底。

“……”

秋草听完后,有些目瞪口呆:“啊……小净王这般……油盐不进吗?”

楚临恨回忆那张脸,冷哼一声:“长得倒是挺凉快的。”

“主上你这什么形容啊?小净王真的很好看呀!完全长在我审美上。”秋草捧着脸雀跃言道。

楚临恨侧头剜了她一眼:“我记得你刚来那会儿可说我是你心中最好看的。”

秋草眨了眨眼:“主上,是人都会变的,况且我们注定有缘无分 呐……而且你长得就很不顾家。”快速说完最后一句后她一下子躲到寒林身后。

楚临恨:“……我需要顾什么家?”

秋草还想开口,寒林为了她的生命安全着想,一把摁住了她:“主上,您先回房休息吧,明天还要赴约四皇子的生辰宴。”

楚临恨闻言微蹙了眉:“我什么时候才能去上他的忌日宴。”

寒林手还摁着秋草,一脸麻木地看着自家主子:“主上慎言啊……”

……

是夜,如浓稠的墨,铺天盖地。薄云掠过月梢,星光点点,很快便被吞没。

夜吟楼内的喧哗与楼外的宁静间仿佛隔了道界限。

今日是四皇子周冰悦的生辰宴,自然是隆重,邀请了许多世家子弟。

楚临恨刚踏入楼,周冰悦便迎了过来:“阿炎,几个月没见了,这次东疆一战,阿炎也是立大功了啊,快入座。”

楚临恨一拂袖,避开了他的接触,回道:“四殿下生辰极乐,此乃臣该做的,殿下不必记于心了。”

他今日换下了平日的淡色衣裳,着了件素白的衣袍,素淡的衣裳却愣是让他穿出一丝贵气。

“阿炎哥哥!”一位同秋草差不多年龄的少女蹦跳过来,头上的步摇差点被晃落,“好久不见了,我好想你!”

楚临恨便默默退后一步:“……钰依公主。”

钰依,她的母亲是西戎王之女,母女两人很早就进了皇城,因西戎王的名号,过得风生水起,钰依的母亲年轻的时候很风流,私下包|养过很多男人,因此后来钰依出生多年,也未能认出自己的父亲是谁。

楚临恨第一次从战场上回来便被钰依看上,她想像曾经的母亲一样,将这个貌美男人占为己有,楚临恨那时的戾气很重,谁也不想搭理。

再后来,在公主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纠缠下,两人莫名处成了兄妹。

钰依坐在楚临恨旁,又看向周冰悦:“皇子哥哥,你有没有邀请小净王呀?”

四皇子笑了笑:“当然,阿溪本来不肯来的,还是父皇亲自将他劝来的呢。”

楚临恨听到这个晦气的名字皱住了眉。

钰依突然站起身:“小净王来啦!”

周冰悦也跟着向奚残酒那走去。

奚残酒此时一脸冰霜,似乎想找一处人少的地方。

周冰悦:“小净王别来无恙啊,舍妹想认识一下你,你……”

奚残酒直接熟视无睹地越过了他。

周冰悦:“……”

周冰悦看了眼旁边一脸懵的钰依,扯了下嘴角:“小净王怎得还是这样不将礼数放在眼里,真以为自己有多受宠呢。”

奚残酒停下脚步,淡淡回复:“不比殿下,生辰都会被帝君记错。”

此话一出,周冰悦面上便挂不住了,他看着奚残酒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就握着酒杯向他砸去。

奚残酒感应到了般转过身,撤向一旁同时又抬起袖子,周冰悦在袖中看到了白光。

在奚残酒有了动作时,楚临恨就上前一步把周冰悦拽开,伸手截住了飞来的薄刀片。

楚临恨捏了下手中的薄刀片,慢悠悠道:“净王殿下怎么赴宴还带暗器呢?”

奚残酒偏过头来,又抬手将散在胸前的墨发拢到背后,他看向楚临恨道:“想杀我的人太多了,我也总得自保吧……”

最后一个音还未落实,奚残酒陡然扑上前夺过刀片。

楚临恨立刻攥住他的手腕,眯起凤目,微笑:“可是净王殿下刚刚差点伤了四殿下,我看啊,这刀片还是上缴吧。”

奚残酒抿了抿唇,竟攥紧了右手,刀片在手中割破了他的手掌,暗红的血顺着指缝流下,将楚临恨的白袖染出团红墨,如初冬盛开的红梅般。

楚临恨盯着那抹红,冷了脸色。

他攥着奚残酒的手,狠心向后一折。

奚残酒顿时面色苍白,右手也下意识松开了。

带血的刀片被楚临恨在空中接住,他二指夹着朝奚残酒晃了晃以此挑衅。

下一秒,奚残酒扬起了另一只手,三面刀片一块从袖中飞出,带着风冲向楚临恨。

楚临恨微一侧头躲过了刀片,耳边的一缕发却被割断,缓缓慢慢落到了奚残酒带着血的右手处。奚残酒垂眸瞥了一眼,还没反应过来便又被楚情侯捉住了左手手腕,他眉头一皱,右手莫名攥住了那缕发丝。

周冰悦在一旁立马骂道:“奚溪你胆子真是大了啊,意图刺杀本王?!”

奚残酒从楚临恨掌内挣出自己的手腕,闻言面无表情看过去,淡漠答道:“是,所以抓紧让你父皇弄死我。”

说完后他又望向楚临恨,将袖中剩余的两三片薄刀片全递给了他:“侯爷甚是称职,不奉陪了,告辞。”

楚临恨将刀片放手中转了转,带着笑意道:“再见啦小净王,后会有期。”

“无期。”小净王冰冷地留下这话后,走出了楼。

“……”

周冰悦气得脸都发青了,他走到楚临恨旁:“真不知父皇为何要留这人一命,分明是罪臣之子,还要如此目中无人。”

楚临恨低着头研究着刚拿到的刀片,稍短的一缕碎发贴着右颊,他毫不在意地抬手将发挽到耳后。

刀片极薄,月牙状,两边都很锋利,拿在手中极容易伤到自己,也不知此人是如何揣这么多作暗器的。刀的两面刻着“奚”字,是十分工整的瘦金体。

半晌,楚临恨将那把带血的刀片放进袖中,剩下几个塞给了一旁的寒林。

然后抬头眯起狭眸,微笑:“四殿下息怒,不过是个有位无权的亲王罢了,哪能与殿下相比。”

寒林本来正小心翼翼捏着刀片,闻此言手一抖差点把手指削掉。

老天爷啊,侯爷下辈子嘴上能不能带个门啊!

四皇子脸色倒是缓下来了,楚临恨见况便道:“臣突然想到臣还有点事,先走了,请殿下恕罪。”

周冰悦:“……”

寒林:“……”

寒林叹着气跟着主上离开了夜吟楼。爱怎样就怎样吧。

楚情侯前脚刚走,四皇子后脚就变了脸。

周冰悦盯着楚临恨消失的背影,冷嗤一声:“两个逆贼而已,孤倒是看你们能得意到几时。”

旁边有人问:“四殿下,为何如此道侯爷啊?”

周冰悦瞥他一眼,抓过一张画得凌乱的纸——刚刚楚临恨同他们讲话时,手中闲得随意写的。

“这写的,你认识吗?”周冰悦指着字问。

“啊……这乱七八糟的什么啊。”

周冰悦笑了笑,将纸扔入火炉烧掉了:“这是越国字,还真以为楚情侯会安安分分于溪国吗,人家始终忘不了越国啊……”

小侯爷有点冤了,其实他写的东西是曾经他阿耶写给阿娘的情诗,他经常看到于是就记住了。

寒林:有了这样的主子,即可收获满世界的仇家。

酒的侍卫:你以为我收获的仇家就很少吗?

奚残酒:不是,我没有。

酒的侍卫:你没有仇家?你就瞎扯淡吧,你就差站皇帝头上了。

奚残酒:我的意思是,我没有侍卫。

酒的侍卫:……哦。

……

楚临恨:残酒你这样说话情商太低,我来教你高情商得罪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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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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