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过,金光照,花香飘。
苏筝和于鸣醒来时早已日上三竿。昨日包扎完伤口没多久,两人便睡了过去。
只可惜睡觉的条件差了些,但这丝毫不影响两人的睡眠质量。他们一夜无梦,是个好眠之夜。
一晚上的休息让于鸣后背的伤好了大半。
花香缭绕让苏筝颇有启发,此树既然能被称作神树,那定是有非同一般的奥妙。她摘了几片樱花瓣碾碎敷在了于鸣的伤口处。
没成想经过一晚上的沉淀,花瓣果真起了妙用。血算是止住了,伤口也没了撕裂感。
于鸣单手撑着树干坐起,扭了扭脖子,简单的舒展了一下筋骨。没有想象中的不适感,相反他一身轻松。
苏筝也在树干的摇晃中睁开了双眼,她看着眼前面血气方刚的男人,默默松了一口气。
“小爷,早啊。”
苏筝一边说着,一边迷糊起身。忽然,她一个重心不稳,朝向左边倒去。
关键时刻,于鸣快速抓住那空中挣扎的手,将她拽了回来。
措手不及的小意外让苏筝彻底清醒过来,她用腿紧紧勾住树干,心有余悸。
“多谢小爷。”
“嗯。在休息一会,待会准备下去。”
于鸣没把刚刚的事放在心上,此时最重要的还是找到于笛。
他简单的观察了下方的情况,心中也有了一个大概。
他们所在的位置说高也不高,说矮也不矮。抱着树干滑下去还算得上是简单可行。
只是,于鸣发现这棵的树干与其他的树比起来有些非比寻常。
樱树的树干是其他树的三四倍大,树缝中不断有树油冒出。减小了摩擦力,难以控制速度,大大增加了难度。
可这对于鸣来说并无大碍,但是对苏筝而言却是不太友好。
她手臂没有于鸣那么长,那么稳定性与控制性自然比他差很多。
苏筝见男人盯着自己,一下猜到了他心中的顾虑。她立马信誓旦旦拍着胸脯保证,试图让于鸣放心了下来。
“小爷你放心,我有经验,会下树。”
“你确定?”
听到这句话的于鸣抬起右手,用虎口撑住下巴,眼中的怀疑丝毫不减。
他的眼神十分有穿透力,盯的苏筝有些不自信了起来。
但牛都吹出去了,现在再收回那便太晚了。苏筝一边回想着那些玩伴的姿势,一边给自己打气。
“当...当然了!抱紧慢慢再慢慢往下滑不就行了!没什么难的,小爷你就放一万个心吧。”
苏筝说的振振有词,于鸣仍然半信半疑。可他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待会听我指令,抱紧树干,重心放稳,慢慢往下,切忌心急。”
“全听小爷安排。”
于鸣长舒一口气,看向了远方。
远方冠名了美好,但同时也是危险与未知的代名词。
他在想下一步自己该往哪走,送苏筝回去与周洹成亲吗?还是把人带回去交给他爹?于鸣心中没底,他什么也不知道。
“小爷,我们还不行动吗?”
苏筝这一出声打断了男人的思考。她就这么着急回去吗?看来自己所有的顾虑都是多余的。
想走的人留不住。既然她想走,那便放手。
“走吧。”
于鸣说完便在空中来了个利索的转身,慢慢移向树干处。
苏筝也紧随其后,紧跟在于鸣身后。
“看好我怎么下去的,等会听见指令你就下来。”
“好。”
苏筝咽了咽口水,看着眼前的凹凸不平,还泛着油光的树干,她不自觉紧张起来。
于鸣背对着苏筝对她此刻的反应一无所知。他歪着身子手臂抱紧树干,接着一个弹跳整个人便趴在了树干上。
突然受到外来压力的树干,很快渗透出许多树油。于鸣将手松开了一些,借着树油开始往下滑。
他速度平稳,苏筝就这样看着他在自己的视野中越来越小。
“下来。”
于鸣在上面粗算过,这算是两人现在的安全距离。
该面对了。苏筝擦去手心流出的汗,向下看了看。
如果现在说自己不行,说自己害怕,还来得及吗?显然是来不及了。
此时此刻的苏筝有些绝望,她回忆着刚刚于鸣的动作,歪着身子抱住了树干。
她用指甲死死扣住树干的表面,颤抖着双腿松开原来的树干。她没有像于鸣那样大胆跳跃,而是十分谨慎的腿挪了过来。
现在的苏筝像是一只刚学会上树的猴子,孤立无援。
树油不断流淌,苏筝咬了咬牙,慢慢松开了些手臂。但第一次下树,动作上总归有些不知轻重,一个不注意就松过了头。
松开后的手臂让大量的树油涌现出来,苏筝一下就失去控制。
失去控制的苏筝开始急速向下滑落。她尝试着扣住树干,却统统于事无补。
于鸣眼看自己就要落地,上放却没有丝毫动静,他不免担忧起来。刚想喊一嗓子,就发现许多树油从天而降到了他的头上。
被树油淋了一脸的于鸣刚想抬头看去,就发现自己的肩头一沉,开始急速向下坠。
只听“砰”的一声,于鸣就从树上掉下摔在地上。后背猛的砸向地面,簪子扎到肉里让他疼出了一身冷汗。
察觉到落地的苏筝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掉下来并没有她想象中的疼痛。
这似乎有些不太真实,身后的地竟有些热,有些软。她身体左右扭了扭,一转头就发现一双漆黑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她被吓的不轻,连滚带爬站了起来。
于鸣就这样硬生生成了她的人体肉垫,默默承受了刚刚的一切。
“小爷...我...”
苏筝半天憋不出一句话,她一步一步后退躲在了树后不敢看于鸣。
前后受到重创的于鸣从地上艰难坐起,眼神晦暗的看向树后。
“苏姑娘下树的经验真是丰富,方式真是特别。”
能不特别吗?这都快下去半条命了。
起身后的于鸣将簪子拔了出来,刚准备起身就看见苏筝慌慌张张的从树后跑了出来。
“小爷你快来看,这是不是于小姐的东西。”
于鸣看着苏筝手中的荷包陷入了沉思。
上官莲走后于笛由奶娘照顾长大,几年前奶娘突发心病离开人世,而这个荷包正出自奶娘之手。于笛很宝贵这个荷包,万不可能将它遗弃。
于鸣一把抢过苏筝手中的荷包,从地上站起跑向了树后。树后没有血迹,也没有摔下来的痕迹。
苏筝跟在于鸣身后瞬间恍然大悟,她观察起四周果真在地上又找到了衣料。
自周洹从庙宇逃走那次,为了躲避追兵他换上了百姓之服。
这些普通衣服自然不比官服质量来的好,所以衣料破烂掉落很是正常。
苏筝从地上捡起衣料交到于鸣手中,两人对视一眼不言而喻。
“周洹。”
于鸣的声音咬牙切齿,他一手握住腰间的剑,下定决心要将他碎尸万段。
“小爷看来他们趁我们昨晚睡着下的树,我想应该还没走远。”
“追!”
隋昶是个聪明之人,也是个浪漫之人。他是个寄居偷生的怪物,却也做到了将心比心。
他没有违背魂佛的指令,代替了吴哮。却也给原身留足了情面,既然故事的开始是爱,那么结尾理当也是。
谁也没想到樱树是最后的关卡,那繁花似锦的背后是无数的扭曲与黑暗。
看着樱树前蜿蜒曲折的小路,两人又再次踏上征程。
找寻许久的人从自己眼皮底下逃走,于鸣□□中烧,没心情欣赏这一路美景。苏筝紧随其后一言不发,生怕自己下一秒就会成为男人的受气包。
但她此时也疑惑万分,周洹是什么时候见到于笛的?还有,从两人现在的架势上来看应该是和好了,那又是什么时候和好的?
就这样两人快马加鞭,不敢有一丝懈怠,很快就看见了一处城门。
鼓楼。
不出意外两人一定在这座城中。
两人继续快步向前朝着城内走去,只是城并不是那么好进的。
苏筝和于鸣的脚还没迈进城门就被持刀侍卫拦了下来。
“通行证。”
通行证?这是什么东西?于鸣没听过,苏筝更是没听过。
“大胆,你可知我是何人。”
于鸣说着就要硬闯入城。他没有时间陪这着这些官僚来耗,当务之急是找到于笛。
“我管你是什么人,没有通行证还想进城?从哪来的给我滚回哪去。”
这些当官的也不是吃素的,说着就掏出了剑准备将两人驱赶。
苏筝眼看局势不对拉着于鸣就要走,现在生出事端对谁都没好处。
可于鸣偏偏不怕,反倒跟这些当官的杠上了。他从胸口拿出一枚令牌举起,语气不置可否。
“当今圣上亲赐,军之令。”
“军之令!你怎么会有军之令?莫非...”
“正是,吾乃于宗越之子于鸣。”
“是于将军的儿子,于少爷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快请。”
令牌在手,侍卫的态度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翻转,恭送两人进了城。
城内商贩众多,十分喧闹,不等苏筝感叹这盛世美好,于鸣就抓着她的手朝着城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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