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鸣的脚步不敢有一刻的停留,他们在空凌乱,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刚还给于鸣放行的侍卫也不禁纳闷起来,这于将军的儿子怎么慌慌张张的,完全没了进城时的气势。
苏筝就这样任由于鸣这样拉着自己肆意狂奔。
男人没有给予任何的解释,只是一味地带着她走回头路。
最后,苏筝由于体力实在不支跌在了地上。
“小爷...小爷...我们这是要去哪?”
“中计了。”
于鸣没有回答苏筝的问题,但也潜在的回答了苏筝的问题。
同时林中鸟,苏筝一下就明白了于鸣话里的意思。
她借着于鸣的手从地上站起来,看着这条尽头甚远的小路,脑中一下炸开了锅。
周洹和于笛没有通行令万不可能进城,那么现在只有一种可能。
那荷包与衣料只是幌子,给人一种两人已经离开的假象。实际上他们守株待兔,引猎物入局,成为最后的猎人。
于鸣从袖口拿出荷包捏在手中,爱惜的东西怎会被遗弃。
看看啊,这就是昔日疼爱的妹妹,竟敢抛弃一切只是因为一个男人。
其实,周洹与于笛实际上并不想如此。
晚上的他们好不容易熬到苏筝与于鸣睡着准备行动。
周洹先是让于笛趴在自己背上。接着,他撕下一块衣料牢牢将两人固定住,便开始下树。
可很快周洹就发现了樱树的非同一般,树油使他频频打滑,效果很是不理想。
如果贸然下去,他们一定会因为动静太大从而被抓个现行,到时候就真的插翅难飞了。
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就在周洹思考纠结之时,固定两人的衣料被风吹掉了下去。
现在恐怕是不下去都不行了。被发现就被发现吧,大不了躲起来。
接着周洹就准备将这条危路走到底,可就在时候一直顺从听话的于笛想到了一个主意。
她摸索着从胸口拿出一个荷包交到周洹手中,说出了这万无一失的计划。
没想到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苏筝与于鸣果然上了当。
可现在回头早已于事无补,反而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于鸣和苏筝准备以最快的速度返回樱树,却突然听见草丛中传来一阵骚动。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见面了。
苏筝和于鸣对视一眼,证明了心中的猜疑。
两人小心翼翼的来到边缘处,用手扒开了这群杂草。
也正是这急于求成的一个动作,让两人一下追悔莫及。
草丛被扒开,露出了里面的庐山真面目。只见,一群带着黑色头巾的侍卫将两人团团包围了起来。
眼见大事不好,于鸣牵着苏筝的手就准备逃。可这群不速之客似乎有备而来,围剿的两人毫无缚鸡之力。
“你们是何人?”
于鸣一手牵着苏筝将她护在身后,一手亮出长剑。
可尽管架势再好,但以一制多力量总归是渺小的。杀出重围显然在此刻奏不了效。
于鸣眉头紧锁,不是因为对面的无懈可击,而是因为对面的领头有些不好惹。
相当的不好惹。
“哈哈哈,我的好儿子,怎么在这见面了。”
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亲爹——于宗跃。
于宗跃?看着穿过侍卫来到自己面前的于宗跃,苏筝不免冷汗倒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男人不会是为她而来的吧?想到这,苏筝抓紧了于鸣的手,一个劲的往男人身后躲去。
偏偏来时不逢春,怎么在这种地方遇到他了?
两人的一举一动落在于宗跃眼中,一下激出了他的怒火。
“看来,我儿似乎对爹的女人很感兴趣。”
于宗跃紧盯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半晌冷笑一声。
这是雷霆大发的前兆。
“你想多了。”
“现在见面连爹都不叫了!”
父子俩之间的对话没有任何情分可言.苏筝在两之间不上不下,她不敢劝架,甚至大气都不敢出。
“爹...”
“现在叫迟了,来人,给我好好教教少爷礼节。”
说着左边的侍卫就率先出击。眼见情况不佳,于鸣一把将苏筝推开,和侍卫撕打了起来。
苏筝看着被团团包围的于鸣一下担忧起来,这于宗跃八成是故意的。于鸣有伤在身,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她面露难色,看着于鸣嘴角渗出的血迹,她一下跪了下来。
“于将军,求您让他们停下。”
“哦?儿子啊,原来你就是被这样迷惑的啊。”
说完,于宗跃快步走到苏筝身边拽着她的头发站了起来。就在于鸣分神之际,侍卫一个飞踢将他踢到了在了地上。
于宗跃就以这样的方式将苏筝拽到了于鸣面前。
“有事朝我来,欺负女人你算什么本事。”
于鸣说着就要反抗起身,侍卫眼疾手快将他控制在了地上。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有脸说出这样的话?”
“你...”
侍卫死死将于鸣压在地上,现在他连声音都很难发出。
“于笛没找到,倒是跟女人好上了。看来于家这么多年算是白养你了。既然你这么宝贵她,那爹就让你看看她死的样子。”
死?苏筝一下被触及到了敏感词。
刚刚只想着给于鸣求情,完全没想过这人会如此丧心病狂,会将魔抓伸向自己。
于宗跃这人向来言出必行,他从侍卫手中接过一把长剑放在了苏筝脖子上,戏谑的看向自己的儿子。
他要让于鸣知道,老子就是老子,容不得你反。
苏筝见情况不妙即刻挣扎了起来,她一脚踩在于宗跃的脚上。
她本幻想着于宗跃一下吃痛松开自己,岂料这种雕虫小技于宗跃根本没有放在眼中。
他征战多年,从最小的侍卫做到如今的将军从不是吃素的料。苏筝能用的伎俩,战场上不知多少人用过了。
这个老头没有痛觉,苏筝这下彻底无助。眼看于宗跃的长剑高高举起,苏筝无助的看向于鸣。
可此时的于鸣自己都自身难保,更何况来解救她。
苏筝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眼看于宗跃手起刀落,长剑在空中挥舞,于鸣终于忍不住了。
他用尽全身力气挣脱开侍卫,爆发出怒吼。
“住手!”
于宗跃似乎没料到会有人打断自己,他手一抖,长剑竟真的停了下来。
苏筝看着离脖子只有一厘米的长剑,双腿像是灌了醋一般,她双眼发白倒在了地上。
于鸣看着倒在地上大口喘气的女人,眸色冷的可怕。
明明自己是这样的害怕,可刚刚竟为了自己下跪求情,又差点死于刀下。
于鸣固然冷血,可他没忘自己还有心。
他忘不了这几日与苏筝一起并肩走过的路。什么时候他也开始在意这烦人的女人了呢?
是她说的每一句话,还是她做的每一件事,还是她本就是她。
来时的仇恨早就化成了离不开彼此的羁绊。
而父子之见,有的只有渐行渐远。
“爹不是一直差一个在皇帝面前表现的机会吗?放了她,这个机会我给你。”
于鸣这话说的不错,于宗跃入朝多年,却一直没得到皇帝的重用。
这也并非怪他没有才能。只是当今圣上生性多疑,对朝中有勇有谋的官差们都有着一份恻隐之心,那便是怕有人谋反。
正是如此,于宗跃便一直处在尴尬的地位中。
论谋,他才思泉涌;论战,他战无不胜。
就是这样的等闲之辈才造就了如今的万朝,可造就的了万朝盛世,却没能造就皇帝的内心。
自打他入朝后,文官武官都对他俯首称臣。但他在朝中地位越高,皇帝越是担忧。
眼看同辈的小将官位越发比自己高,于宗跃早就沉不住气了。
他跑到殿中询问天子,却值得来一句:“于将军,时机未到,尚需沉淀。”
就这样于宗跃沉淀至今还是个将军位,属于他的荣耀不知何处。
他不敢怀疑皇上的用心,更不敢去质问皇上的眼光。
他成天自怨自哀,认为一定是自己没有过人之处,没有立下汗马功劳才会如此。
于鸣拿得准时机,戳向了他的短痛之处。
“你是觉得留下她,圣上会给我重任?自不量力,可笑至极。”
说着于宗跃将手继续伸向苏筝,准备将她从地上拽起来。
“皇上自然不会在乎她,但是皇上在乎的爹还不清楚吗?”
这下,于宗跃伸出手的停在了半空,警告着看向于鸣。
于鸣丝毫没有畏惧他的眼光,在他将魔抓继续伸向苏筝前,说出了自己的正是目的。
“隋昶这么多年一直是皇上的心头大狠,想必爹比我清楚的多。”
“想说什么莫要绕弯子。”
“隋昶之师魂佛流荡在世,吸取天地之精华。若是爹为皇上扫除了这障碍...”
于鸣的话传入于宗跃耳中,他不自觉的皱起眉头,认真思索了起来。
然而,这个反应也正是于鸣想看到的。
“不如爹和我做个买卖,放我们走,我助爹一臂之力。”
一臂之力。
成,便是万人簇拥的天之侯;败,便是自断双臂的跳梁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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