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自己投怀送抱还问我干什么?

一推门,宽敞空荡的客厅映入眼帘,落地玻璃门连接着高空艺术阳台。室内装修走的是黑白灰现代极简风,全新成套的高奢品牌家具,铺面而来满是金钱的味道。

林舟行不知在厨房捣鼓着什么,安以生靠近阳台向下望去,将整座城市尽收眼底。远处高架桥上飞驰的车辆涌入洪流之中,随即驰向城市的四面八方。

林舟行从厨房出来就看到安以生聚精会神的看着什么。将杯子放下,悄无声息的站在他身旁。

两人彼此都没有说话,安静看着窗外林立的高楼,汇聚的车流以及行走的芸芸众生。

“好看吗?”林舟行幽幽问道。

“好看。”安以生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均价四万一平的房子,窗外的景观自然是吸引人的。”

说着,安以生回到沙发上,端起桌上的水送入口中。

“李子酱?”

林舟行点了点头,说道:“上次看你挺喜欢喝的,回来让阿姨也做了点。”

“季节晚了,果味没有那么浓郁了。”

林舟行尝了一口。

果然,入口依旧酸甜,但后续的果味被平淡但更有存在感的糖味替代,引得嘴里一阵反酸。

没有爱的味道果然是让人难以下咽。

喝了一口,林舟行就再也没有碰过。

书房里,林舟行安静听安以生讲述今天的学习任务。书房里的书不是为了填满昂贵的书柜买的摆设,很多都是林启东给林舟行置办的经济和商务类的书籍。

安以生望眼看去,昂贵的木制书架上落满薄薄一层灰,看的出对主人对此疏于打理。安以生随意挑了一本在一旁的沙发上看了起来。

一旁,林舟行写完了两张卷子,安以生还坐在那里,位置没有移动过分毫。

阳光透过窗户打在他的身上,发丝在阳光下泛着金黄色的光。察觉到有人看自己,带着思考问题惯有的困惑眼神望向林舟行。

那双闪着光的清亮眼神,让林舟行莫名想起了柔软的小猫。在主人怀里好好的结果遭到驱赶后的不满和困惑。

“写完了。”对视片刻,安以生问道。

林舟行别开目光咳了声:“嗯。”

“快中午了,先吃饭吧。做饭还是外卖?”

“...外卖吧。”

这似乎不需要做选择吧!

林舟行长得就不像是会做饭的样子,他就当这莫名的问题是来自东道主的客气。

察觉到安以生的不信任,林舟行将袖子挽上去。

“还是做饭吧,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不等安以生拒绝,林舟行已经去了厨房。

林舟行是会做饭的,当然这门手艺是在安以生的鞭挞中学成的。只不过除了安以生,没有人尝过,就连林希硕也不例外。

安以生透过玻璃门,看他切菜的架势和谢婉一样,不免有些意外。对于衣食住行都有人伺候的人,想来应该是不用学习做饭的。他们家虽比不上林家,但条件也是很不错的,母亲是大学教授,父亲开了一个中型的公司,生活也是极为富足的。

两人对安以生事情总是面面俱到,唯一的要求仅仅是开心就好。至于成绩,两人更是没有要求,家庭的耳睹目染下,安以生似乎还是长成了期待中的模样。

不多时,林舟行就端着菜上了餐桌,将独属于安以生的炒饭摆在他面前。

“上次说好了,等你来了会让你吃到的。”林舟行解释道:“尝尝,我做的比保姆好吃。”

看色泽的确是挺吸引人的,金黄的蛋液均匀的包裹住米粒,饱满和绿豆和玉米散发着浓郁的清香,每一只黑虎虾都开了背,只是看着就异常有食欲。

安以生尝了一口,不得不承认安以生说的的确是实话。

得到肯定后,林舟行一脸骄傲,不断宣传自己的厨艺是多么的厉害。

安以生没理会他的滔滔不绝,沉默的吃着碗里的炒饭。

在安以生的筷子伸向盘子时被林舟行一把夹住。

“你是不是根本没听我说话。”林舟行幽怨的说。

“....”

“当然没有,很仔细的听了。”安以生用力抽回筷子夹起排骨放入口中。

排骨是阿姨提前做好放在冰箱里的,热一下就能吃。很明显没有现做的好吃,浓郁汤汁的风味流失了不少,肉质也没那么嫩了。

“那我上一句说的什么?”林舟行问。

安以生望着林舟行不说清楚就不罢休的架势,烦躁又无奈放下筷子。

“你说你做饭是想让有一天吃到的那个人感到幸福。”

林舟行愣怔一会,倒还真没想到安以生真的听到了。

“我说,你在家一个人吃饭的时候也会一直说话吗?”

“不会。”说着,林舟行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是一张全家福,放大左边一个气质极佳的女性。

“这是我妈妈,小学的时候去世了,我和我爸的关系不好,所以我们基本没在一起吃过饭。”

安以生万万没想到能问出林舟行的伤心事,半晌没反应过来。

“对不起,我不知道。”安以生懊悔的道歉,只想穿越回十分钟前扇自己几巴掌。

林舟行明显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

“没关系,其实我和我妈的关系也不怎么样,他们都忙于工作,都是阿姨照顾我的。”林舟行这话并不是安慰安以生,他们本就是商业联谊,彼此也没多少感情,当然也不会对自己有很多感情。

安以生茫然的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才好,只好用手拍了拍他的背。

林舟行看着他不禁失笑。

“你这是在安慰吗?”

安以生点了点头:“我没安慰过别人,你凑合凑合吧。”

饭后,林舟行找了个电影。美其名曰一上午的学习需要休息一下。

秋季的江城天气总是多变,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天,厚重压抑的乌云像是要将整个城市吞噬入腹。眨眼瞬间,豆大的雨滴落了下来,啪嗒啪嗒击打着窗户,狂风嘶吼着发出瘆人的声响。

林舟行将阳台的玻璃门关上,电闪雷鸣瞬间被隔离在窗外,宽阔的客厅内霎时间只有电影的声音。两人倚靠在柔软的沙发上静静的看着,谁都没有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窗外已经是漆黑一片。安以生感觉自己的腿正在被什么东西压着,探头一看,原来是林舟行。

安以生慢慢的坐了起来,林舟行很疲累,始终沉睡着,没有一点要醒的意向。

明明长着一张如此有攻击性的脸,将所有想接近他的人都隔离在外,怎么在安以生面前就这么柔软,像个时刻向主人摇尾寻求抚摸的大狗。

安以生的手不自觉地搭上他顺滑柔软的发丝,一下下抚摸。

一瞬间,安以生有一种自己正在撸狗的错觉,面上也不自觉带上了浅笑。

突然,他的手被一把攥住。

林舟行从他腿弯处起身,睡意惺忪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撸狗呢?”林舟行不满的说道。

安以生憋着笑想抽回手,挣扎了几下。但林舟行的大手像钳子般紧紧锁住他的手腕,将人拉近自己。安以生身体不稳,差点跌入他怀里。

“干嘛?”安以生皱着眉不满。

“自己投怀送抱还问我干嘛?”林舟行话里的笑意十分明显。

这人是不是有病啊。

还没等安以生再说什么,林舟行已经将人放开了。

两人睡的时间不短,安以生手机上好几个谢婉的未接来电。

安以生回过去,谢婉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怎么回事?怎么没接电话?出什么事情了?...”

安以生勉强压下谢婉话里的焦急:“没事,没事,我在林舟行家里睡着了没有听到。”

“这么晚了也不回来,电话也不接,吓死我了。等会让你爸去接你...”

电话挂断后,安以生将地址发给安茂林。

林舟行从卫生间出来时,安以生已经收拾好东西了。林舟行非常确定,如果他再晚出来一会,这人绝对会不告而别,然后在快到家的时候才会发消息告诉自己已经走了。

“来了?”林舟行走过去从衣架上取下一件外套穿在身上。

“快了,等会就到了。”

“走吧。”林舟行接过安以生手里的包向外走去。

安以生本想拒绝,但林舟行已经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小区门口,两人没等多久安茂林就来了。

道路上车水马龙,下班高峰期的高架桥堵得水泄不通,安茂林的脚始终没离开过刹车。

趁着停车间隙,安茂林向安以生打探起了林舟行。

安以生挑了一些自己知道的告诉安茂林。

安茂林听后半晌没有说话,就在安以生以为安父不会说什么的时候,安茂林才开口。

“以生啊,你们的关系还是不要那么近。”安茂林想了想,换了种委婉的说法:“林家并不是靠正经生意起家的,林启东私下做的事情圈子里都心知肚明,林舟行作为他的儿子,说的话能信几分?我也不是阻止你交朋友,凡事不能大意。林舟行要什么样的家教没有,为什么是你?”

话说到这里,安茂林想以安以生的脑子会想出来其中的事情。

但这些安以生早就知道。

安以生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爸。”

后视镜里,安以生垂着头坐在后座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安茂林叹了口气。

.

彼时,半山别墅。

林启东坐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手中还夹着一根雪茄。

烟雾缭绕中,阿川从大门走进,恭敬的将调查出的资料递到林启东手中。

林启东将烟灰弹到阿川掌心中,叼着烟接过。

翻开第一页,俨然是安以生和安家父母的照片,安家的一切都如被解剖过后的尸体一样毫无秘密的呈现在林启东眼前。

谢婉与安茂林在大学相知相恋,毕业后就结了婚。安茂林工作两年后创业成立了自己的公司,而谢婉接着读书在三十岁那年被母校聘请成了一个大学教授。

二人之间的感情非常深厚。

但林启东注意到谢婉有长达两年的就诊记录和高达近二十次的试管。

林启东看完嗤笑一声,将资料尽数丢进垃圾桶内。

阿川不懂林启东的意思,站在身旁不敢妄动。

“阿川,你做的很好。”

林启东招了招手,阿川站到他面前,等待着老板的指令。

“剩下的就不用管了,除了林舟行主动找你,其他时间不需要在他身边,你最近先休息吧。”林启东面上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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