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认出

莫菱等着曦玦的手指伸出第三根时,迅速甩开一旁的李舜,上前将曹耿击晕。

李舜被甩退至一个守卫旁边,那守卫瞧出不对,当即要拔刀,却被他惊慌失色下猛然按住。

当他就快要按不住的时候,莫菱已经踱了过来一脚踹在那守卫的腹部上,待他弯下头时又反肘给他头上来了一下。

那守卫软趴趴倒下,惊魂未定的李舜像莫菱投来崇拜的目光。

与此同时,曦玦也将另一个守卫给收拾了。

矿洞中的其他人都看傻了眼,这几日饮水不足,他们嗓子都是哑的,连想出声叫唤,都只是张着嘴而已,半天声响发不出来。

莫菱安慰大家道:“大家别慌,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一听到“救”这个字,他们绝望的眼中立时闪耀起了希望的光芒,面面相觑笑着。

曦玦接道:“等把洞内剩下两个守卫给解决了,外头就剩七个人了,一会儿你们同我们一起冲出去,记住,只要你们联和外头被抓来的人一起,对付那其中拿鞭子的六人绰绰有余,不要害怕。至于伏刘老……”

一听到“伏刘老”,他们下意识地缩起了脖子,正如曹耿所言,他们之前被吓到了,对伏刘老十分忌惮。

“伏刘老交给我们来对付,大家放心吧。”莫菱同曦玦相视一眼,点点头。

他拿出怀中藏着的刺骨鞭,而她也从腰间的牛皮袋中掏出了金鸾刀。这牛皮袋是师父古万齐给她做的刀鞘,好让她方便把刀带在身上。

矿洞外,伏刘老正气定神闲地坐在一旁喝着茶,眼睛瞟向洞内,忽地一滞,他放下茶盏,觑起眼睛盯着矿洞口,心道不对,矿洞里头怎么变得这般安静,许久不见人出来运送煤块。

他集中精力去听,倏忽间,两个闷声倒地的动静出现,一人是往矿外这边倒的,头露了出来,正好被他看到。

他立即冲了上去,就见矿口已经站满了人,那句“你们不想活了”还未出口,他便被人群中突然探出来的一记鞭子给抽退了身。

外面的其他人也听见了动静,纷纷抬头往这边看,按照曦玦之前的交代,里头的人冲了出来,上去就将一个手拿鞭子的人给撂倒了。

其余人一看,就算再疑惑,也都反应过来这是要一起反抗,一起逃出去。

他们就近找拿鞭子的人,使尽浑身解数将其扑倒,一个叠一个将其压在身下,直至其不能动弹并口中溢血。

那厢打得火热,人影绰绰,这边曦玦和莫菱则是分布两边立在伏刘老的对面,双方都在审视着并不轻举妄动。

而李舜也机灵地躲到了莫菱身后不远处的一块草地里,在草丛的缝隙中眨巴着眼睛看他们打架。

他自知功夫不到家,就不过去添乱了。

伏刘老大喝一声:“小贼胆敢坏我好事!”

莫菱哼声道:“你做这丧尽天良的事也不怕遭报应。”

“报应?呵呵……”伏刘老笑着,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这天下做坏事的人还少吗,我也没瞧着有谁真的遭了报应,我遭什么报应?让天雷劈死我吗?他也不劈啊,不过都是你们这群闲来无事的人非要管这些事罢了。”

曦玦轻启唇小声道:“别跟他废话那么多。”

伏刘老看向他,忽而眼珠子转了一圈,起先因为退身躲招式太急,没能顾得上好好瞧瞧曦玦,眼下细细打量一番,似乎被他瞧出了什么。

他迟疑地开口:“玦爷?”

曦玦眉头一皱:“你喊我什么?”

昏暗的光加之曦玦脸上的灰尘令伏刘老不敢确认是他,但是他的声音一出,伏刘老便敢肯定了。

伏刘老上前一步:“玦爷,怎么是你?”

他又看向旁边的莫菱:“你连同外人给自家找事!”

莫菱一听,心里一个咯噔,将手中的金鸾刀握紧,连忙看向曦玦。

曦玦皱起的眉头就没落下:“自家?你是说门主?”

“对呀!”伏刘老将手一拍,“是门主让我们在这里采矿的,你……也是,你失踪了这么久应是不知此事。”

他看了看旁边又道:“玦爷,停手吧,此事已闹大,若是门主知道了,定然会怪罪于你,趁你还未酿成大祸,将这里的人收拾一番随我回去见门主吧。”

众人一听慌了神,着急忙慌看向曦玦,怕他一口答应,那样他们这群人便没得好果子吃了。

“他不会跟你走的!”莫菱不知哪来的勇气吼出这句话。

曦玦侧目看了她一眼,她也回看他一眼,又说道:“谁知你是不是在骗人,想要用缓兵之计来对付我们。”

说罢,她不等曦玦反应,率先冲了上去,一刀雉鸡啄眼使出,刀身发亮晃了下伏刘老的眼睛。

伏刘老下意识闭眼,可手中动作不敢停,一掌拍回去将刀身打歪。

刀身偏向旁边,莫菱也不急,一个扭身回旋掉转头再次横挥向伏刘老的腰腹。

伏刘老睁开眼睛看到这一招急忙将背后弯,堪堪躲过了这一招。

莫菱再次脚尖点地,飞冲直上,在伏刘老头顶上下劈金鸾刀,使出鸾喙冲颅,将伏刘老逼得半跪在地,双掌高举头顶,用内功硬撑着不让刀尖落下。

曦玦在一旁看着,捏紧了拳头,他还在思索方才的谈话,其实莫菱的话说得太过牵强,因为伏刘老并不知他已经失忆这件事,要诓骗一个记忆尚存的人,不大可能。

所以,伏刘老所言应属实。

曦玦眼神复杂地看向正在打斗的莫菱,眼光一瞥,看到从伏刘老怀中攀出一物正瞧瞧沿着他的手掌往上走,眼见就要摸到金鸾刀的刀尖。

曦玦神色一凛,挥起鞭子打断了他们,莫菱收力不稳险些栽到,好在曦玦上前扶住了她,而伏刘老就没那么幸运了,他狠狠朝旁侧摔了一跤。

莫菱同曦玦的眼睛对视上,心下一暖,他最终还是选择她这一边。

伏刘老爬起身,气急败坏道:“玦爷,你干什么!”

曦玦看向那个被他一鞭子打死的水蛭,顺着他的目光,莫菱也瞧了个清楚。

她苍白着脸,才知自己方才险些被伏刘老的阴招给暗算,原来之前听到的用邪功变成干尸这件事,竟是指他用特殊方法豢养了一只水蛭,用这水蛭将人血吸干的。

这水蛭同一般的有很大差别,不仅身形更小,只有指甲盖般大小,不容易被人发觉,而且浑身带着花纹,似是有毒。

“好阴险呐!”李舜的声音视时传来。

伏刘老眼珠子一转瞄准了他,像一只蝙蝠展开翅膀冲了过去。

“小心!”莫菱大喊着,随即同曦玦一起出手。

曦玦用鞭子缠住了伏刘老的脚踝,莫菱则冲到近前挡住了他的进攻。

李舜吓得头往后仰,脖子缩得跟个乌龟似的。

莫菱一个上撩将其轰开,此时曦玦也拽紧了鞭子将他拉至后方。

伏刘老应声趴倒在地上,还想起身时却觉出脖颈泛凉,眼睛往后瞟,是曦玦用刺骨鞭的尖刺抵住了他的后脖颈。

莫菱见伏刘老已被擒获,便扭头问李舜:“你没事吧?”

李舜呆滞地摇摇头,但又点了点头,不知是何意,随后便听他哀嚎一声抱住莫菱:“女侠,多亏了你,你不知道我刚刚有多凶险!吓死我了……”

曦玦的目光扫来,莫菱尴尬地笑着用力去掰李舜的手指,口中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现在没事了,你不必害怕,把手……松开!”

李舜尴尬地笑着松开了她。

伏刘老眼见他们注意力不在他身上,就想趁着这个机会翻身,可他刚一动就被曦玦按住脑袋,死死地按进了土地里。

曦玦冰冷的声音传来:“既然你认得我,应该知道我可没有什么好脾气,别再耍那些花招,老老实实地告诉我,门主是谁?”

“唔……”伏刘老猛然又被拽起头,大口喘气道,“门主?你不是知道是谁吗?”

“少废话,我问什么你答便是。”

曦玦佯装还要将他的脑袋按进土里,吓得他赶忙说:“别,别!我说,我说,门主,门主就是……”

莫菱紧盯着这边,直到他脱口而出:“狄束。”

霎那间,她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还以为从伏刘老口中蹦出的名字应该是曦流风。

曦玦沉着眸子,又问道:“他在哪儿?”

伏刘老这下犯了难:“我不知道哇,向来都是门主想召见我们四大护法时会给我们飞鸽传书,每次都约在不同的地方。他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就算是经常跟在他左右的左护法,一旦离了他身边也不能准确说出他的位置。”

听他所说,这个狄束看来十分谨慎小心,生怕被人抓住,故而躲藏隐蔽。

莫菱走进,指着曦玦问他:“那他呢,你之前认识的他是什么样的?”

她的手指在空中有些摇晃,按道理,她练了一年的刀,手不该如此不稳才是。

“他……”伏刘老迟疑了一下,“玦爷是门主从半道上收来的人,颇受门主信赖,因他功力深厚又出手狠辣,所以我们四大护法都叫他玦爷。”

莫菱蹙起眉:“那你知道他姓什么吗?”

伏刘老明显一愣:“姓?”

他想了半天才道:“门主只说收他时便将他的姓给改了,随门主姓狄。”

莫菱和曦玦相视一眼,在这个当头,对于这个问题,伏刘老没必要编瞎话骗他们,但曦玦对于自己的名姓是他本就记在脑中的,他也一定不会记错。

所以说,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或许跟他后来跑到北绵山沉睡疗伤有关。

曦玦按了一下他的头:“你还知道有关我的什么事,一并交代出来。”

伏刘老叫苦迭迭:“真不知道了,玦爷你也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才见过你没几面,都是跟在门主身边的。”

曦玦想了想,问他:“左护法是谁?”

既然伏刘老跟门主算不得最亲近,那就找跟门主最亲近的人来。

伏刘老面上难掩为难:“左护法常年带着面具,每次都坐在门主旁边,从不轻易开口说话,我也摸不清他是谁,江湖上似乎没有他的名号。”

“那其他两个呢?”

“其他两个……”伏刘老想了想,“一个我知道的在顺天盟里头,另一个我就不清楚了,门主都给他们下达了别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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