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关于这一点,你是知道啊,我们在一个梦里啊。”
弗拉德的话语让艾普罗斯短暂的卡了一瞬间,他一时间没回过神来,“对啊,你说这个干什么呢?”
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这还多亏了老板,在蓝胡子的时候,艾普罗斯想方设法的收集了一些书籍,其中就有关于梦境。
“梦境是潜意识的投射,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是说,她现在这个样子可能是因为她自己?”
艾普罗斯说到这里还是有些怀疑,“比起这个,你用血异化她还比较合理一些。”
“我只用了一点点。”,弗拉德解释说,“当时我只是潜意识让她使用能力,并且只是简单修复了她的身体而已。”
其实更多的是让舒陵快速恢复,让她以为自己能力恢复了而已,果然,在她醒来后,看见自己恢复的身体下意识以为是自己能力恢复了。
而就在那之后,她的能力就真的恢复了。
在这个梦境中,主观意识甚至可以决定身体状态,至于她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大概是因为她知道了那血在她身体里吧。
“并且,你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我的血液,其实是有毒性的。”
弗拉德说着伸出手,一只小鸟落在了他手上,他划破手指,任由血液滴落在上面,小鸟几乎瞬间就死亡了。
典型的中毒现象。
“那些血清,其实我由我的血液为原料,加以改造的制品。”,弗拉德默默注视着地上的小鸟,“而且你应该也知道,血魔要提供血装换种族时,血魔本身要自愿的。”
“但就是这样,还是会有一部分人转换失败。”,说到这里,弗拉德自嘲的笑了笑,“在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简单可以转换种族的方法。”
“说到底,她现在这个样子只是知道了自己身上有我的血。”,弗拉德说道,“这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只要让她‘相信’自己是正常的就可以了。”
“这样啊……”
艾普罗斯陷入沉思,思绪很多是不受控的,有时越怕什么发生越会发生,这倒是有个好办法……
“什么,你让我开假药?”
莫尔斯听到他的要求,吓得差点没拿住手上的书,他连忙把书放下,怒火中烧的瞪着艾普罗斯。
“我从医五十多年了,还头一次有人来找我开假药。”,莫尔斯气愤的胡子都在抖,手指指着艾普罗斯,“简直是败坏我的名声。”
“老师,老师,你消消气。”,一旁的学徒立刻走上前去,把莫尔斯强行按在椅子上。
莫尔斯喝了一口水,冷笑道,“看来你是看不起我了,虽然我从来没见过身上长叶子的事情,可既然那是病……”
“既然是病,一定会有治好的可能。”
“况且……”,莫尔斯高傲的抬起头,拿起了那本书,“我已经找到了她身上叶子的来源。”
“哦,是什么?”
这种叶子来源于一种罕见的植物,它可以被当做药用,也可以被当作一种毒。它的做疗伤药功效很好,同时,它的花粉也能让人产生幻觉。
它通过传播花粉吸引动物,通过让动物吃了它来传播种子,同时,吃下它也会有疗伤的作用,因此,许多动物都会刻意去寻找它。
并且,它还常常带有成瘾性。
“哦。”,艾普罗斯不感兴趣的应了一声,随后追问道,“那么医生,你找到病因了吗?”
“这个,初步判断是吃了这种植物的种子……”
“医生你是知道的吧。”,艾普罗斯毫不留情击碎他的幻想,“舒陵这段时间都在这里,没有吃什么奇怪的植物哦。”
“这个……这个……”,莫尔斯一时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好在艾普罗斯很快就给了他一个台阶。
“所以医生!”,艾普罗斯笑着慢慢靠近了他,“你知不知道有一种办法叫做精神疗法?”
“呃?”,莫尔斯完全没听说过这种办法,但为了面子,他硬是强撑着,“听说过一点,心理疗法是……”
“在我们的国家,相信着心理对身体的影响,有很多病人,明明没有病,确总是认为自己染上了病,甚至身体也会出现一些疾病症状……”
“哦?”,莫尔斯来了兴趣,“你的意思是想法会影响身体健康?这倒是个不错的设想。”
“所以,我们的医生会开出一些‘假药’,有些患者坚信医生,神奇的是,吃了这些药患者居然痊愈了?”
“等下……”,莫尔斯觉察到了不对劲,“你不还是让我想办法开假药吗?”
“唉……”,艾普罗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像是在看什么蠢笨的学生那样,“你想想,我解释给你听……”
“首先你现在还没搞懂这个病怎么治对吧,拖了这么久了,我们的病人会不会多想,会不会忍不住怀疑你呢?”
“这倒是。”,莫尔斯觉得有点道理,身为宫廷医师,他一向是知道这些王族们的性格的。
虽然目前的国王还算好说话,但是前几任……他可是知道他们有多难伺候的。
一点小事都要找医师过来,没病说成有病,小病说成大病,还要装模作样开一些药,有时候修养几天就好了的,硬要说成半个月。
莫尔斯大概知道艾普罗斯的意思,就是先开点药稳住病人的心,再想办法找到治病的法子……
可是,事情不能这么算的呀!
“有时候,乱吃药比不吃药更可怕。”,莫尔斯愁的胡子都被自己拔下来了几根,“这种病之前从来没见过,如果吃到什么不能吃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艾普罗斯信誓旦旦的说,“如果出了什么事,我全程负责。”
“你只需要……”
……………
舒陵木然的躺在床上,她似乎对一切都丧失了兴趣,那些枝条快把她变成一个树丛了,无论她怎么做都没办法摆脱她。
“弗拉德…”
“嗯?”,弗拉德手里拿着一根从她身上折下来的枝条仔细的端详着,“怎么,肚子饿了吗?要不要吃饭?”
舒陵的那份饭正放在桌子上,已经冷了很久了,究其原因,还是因为……
“不想吃。”,舒陵没什么兴趣,“你之前说的那个事情……还作数吗?”
“什么事?”,弗拉德随口问道。
“让我杀了你!”
弗拉德抬头看去,只看见一片枝条,但他还是能感受到的,枝条后面那灼热的视线。
好像是说真的。
“可以,现在吗?”,弗拉德抬起手,手边出现了一堆看上去很锋利的武器,“要用什么?我个人推荐用匕首……因为其他的武器有些重。”
舒陵沉默的拿起匕首,尖端对准弗拉德的心脏处……
“我可以问问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吗?”,弗拉德到现在也非常平静,“明明一开始你不敢杀人的。”
“因为我快要死了!”,舒陵说着,把匕首捅了进去,没有任何停顿,“而且,我经历了这么多……有时候杀人似乎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弗拉德感觉一阵剧痛,心脏完全被捅穿了,虽然嘴上说的这样但下手却毫不留情,甚至还搅了几下……
舒陵的表情十分平静,弗拉德看着她,有一瞬间就像看见了艾普罗斯。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艾普罗斯推开门,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兴奋。
“太好了,舒陵!莫尔斯医生找到了救你的办法了!”
“……”
舒陵灰暗的眼瞳突然亮了起来,她下意识把手里的匕首抽了出来,兴奋的大喊,“真的吗?真的找到办法了吗?”
“嗯……”,艾普罗斯没有回答,他目光下移,看着倒在地上紧闭双眼的弗拉德。
看上去已经死了呢。
“呃,这个……我……”
舒陵一时间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解释,但艾普罗斯只是瞟了一眼,随后就当没看见那样跨过去。
“当然是真的了。”,艾普罗斯笑着抱住她,全然不关心那些有些锋利的枝条划伤了他的脸,“医生,你说是吧!”
“嚯嚯嚯……当然了。”,莫尔斯尽力控制自己不要关注躺在地上的弗拉德,自信的照着剧本说,“虽然这样的病有些棘手,但我翻遍古籍,还是找到了一点头绪。”
“具体的还要到手术室那边操作,首先,我们要想办法把这些枝条……”
目送着舒陵他们离开这里,艾普罗斯坐下低头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弗拉德,没有匕首的妨碍,他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喂!”,他踢了弗拉德一脚,“没想到你这么蠢,就这么白白挨了一刀,现在还躺在地上干什么?”
“感受痛苦。”,弗拉德躺在地上,平静的将手自己插进了伤口,“好痛啊,真的好痛啊!”
“我好久都没这么痛过了!”
“你不会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吧!”,艾普罗斯嫌弃的往旁边移了一下,特意做出一种很讨厌的样子。
“倒也没有。”,弗拉德有些遗憾的摸了摸自己刚刚愈合好的伤口,“我既然做出了那些事情,就要有受到报复的觉悟,这是我的罪!”
“真奇怪呀,你这人。”,艾普罗斯无趣的站了起来,“不知道你在搞什么东西,不过要是每个像你这样的坏人都有这样的觉悟,那世界估计会变得很糟糕。”
“只有痛苦才能让我感觉到我活着。”,弗拉德从地上站了起来,“更何况舒陵的举动不是你的预料之中吗?”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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