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我会死吗?”
舒陵坐在台子上,眼睁睁看着一把剪刀直直的对着她,她明明已经害怕的发抖,可还是没有逃跑。
“会不会很痛,刚刚弗拉德折了一个都弄的我好痛!”
“医生,我好害怕!”
莫尔斯表情僵硬,只能无视了舒陵的话,说实话,他已经很久没有救过这么小的孩子了,他实在不会哄小孩啊。
所幸这时艾普罗斯刚好推门进来。
“呜哇!”
艾普罗斯身上立刻出现了一团绿色的植物,他的表情似乎扭曲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怎么了?”,艾普罗斯抱着舒陵,示意莫尔斯赶快动手,“就这么一点痛,一下就过去了。”
剪刀咔嚓一下枝条就下来了,艾普罗斯捏住枝条,仔细看着断裂面,这枝条的断裂面和平常植物不一样,而是血一样的红。
随着枝条一根根落下,那些血红的汁液也落在了地上,远远看上去触目惊心,像是谁在流血一样。
好了,在最后一根枝条落下后,舒陵犹豫的睁开了眼,还没等她仔细观察自己的时候,一颗药丸就送到了她面前。
“吃掉!”
艾普罗斯直接命令。
“好难吃。”,吃着这颗有些大的药丸,舒陵的脸皱起来,“这也太苦了吧!”
“良药苦口啊!”,艾普罗斯笑着安慰她,“好了,看一看,是不是没有了!”
舒陵惊叹着看着自己光滑如初的手臂,虽然手臂上还布满了米粒大小的疤痕,但是……
“真的不长了唉!”,舒陵兴奋的看着莫尔斯,“这是怎么做到的?我恢复正常了吗?”
“这个……”,莫尔斯有些心虚的移开视线,依然背着艾普罗斯教他的台词,“现在这个药是我刚刚配出来的,效果可能不太稳定,所以……”
“太好了,舒陵!”,艾普罗斯看似无意打断了医生的话,“这么罕见的病,医生你都有方法解决,太厉害了医生!”
“那是当然!”,卡梅伦刚好推门进来,听到他们在夸赞医生,他下意识附和,“莫尔斯医师可是我们整个国家的瑰宝,别看他现在这样,他可是整整有八十六岁了呢。”
“天啊!”,艾普罗斯夸赞,“您可真是一个伟大的神医啊,这样的病你是怎么找到方法的。”
“呵呵,没什么。”,莫尔斯的演技逐渐流畅,“虽然这病比较罕见,可我还是从古籍中找到方法了!”
“谢谢你,医生。”,听到这里,舒陵最后一丝怀疑也消失了,她真挚的向医生鞠躬,“谢谢你救了我!”
【真是厉害啊!】
弗拉德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看完了这一切,身为知情人的他一眼就看破了艾普罗斯的计划。
【‘国王的新衣’吗?倒也十分适合……不过,怀疑可不是这么容易打消的。有时候,演的太过头,反而会让人有些不相信!】
【而只要有一点点不信任,这副扑克牌塔,就会……】
果然,就像他所说的一样,在他们吃晚饭的时候,舒陵身上的枝条,突然又长了出来!
“这是怎么了?”,舒陵吓出了眼泪,“我……我怎么还在长?会不会,会不会?”
“我们先去问问医生吧。”,艾普罗斯看上去对这种情况早有预料,连忙带她去找莫尔斯。
“嚯,你们来了啊!”,莫尔斯正坐在桌旁调配药,边上还散乱的放着几本打开的古籍,“怎么样,离之前吃药的那次过了多久?”
“好像是六个小时。”,艾普罗斯回忆着,不确定的回答。
舒陵本来还有些恐慌,但看着莫尔斯这一副在意料之中的样子,她也安静了下来。
“是吗?”,莫尔斯直接走了过来,仔细的观察着枝条,“看来我的药丸还能再改进改进。”
“天哪,老师!”,莫尔斯的学生突然惊呼,“这次的枝条比上次长出来的短了不少,你制作的药有用!”
“是吗?”,莫尔斯仔细的观察着,眼神看向一旁的艾普罗斯。
“没错,好像是短了不少。”,艾普罗斯一脸认真的分析,“医生,难道这个药要一直吃才可以?”
“是……这样吗?”,舒陵疑惑的看了看自己身上新长出来的枝条,似乎……可能是比之前短了这么一些。
于是舒陵又坐到椅子上,再次享受到剪光枝条的感觉,这次她很有经验了,也没怎么抗拒。
不过,痛还是会痛的……
最后,舒陵完好无损的站在了走廊处,只不过,这次她手中多了一瓶莫尔斯调配出来的药丸。
“好了,解决了!”,艾普罗斯看了看走廊上放的时钟,提醒她,“医生说了要好好吃药,只要吃了药,就会恢复的。”
“嗯!”,舒陵认真的点头,握紧了手中的药瓶,“我会好好吃药的!”
“说起来……你要去看看弗拉德吗?”
艾普罗斯笑着看向舒陵,这次的事情其实算是冤枉了他,但舒陵目前还不能知道这一点。
“再怎么说,你当时快死了,是我叫他用自己的血肉救了你。”
“……”
提到这件事,舒陵有些心虚,再怎么说,刚刚也捅了弗拉德一刀……嗯,虽然那个时候是以为自己要死了,但是现在知道了前因后果,会不会……
“这……不好吧!”,舒陵有些想拒绝,可看着艾普罗斯的表情,她知道,这次无论如何拒绝不了了。
更何况,还是她有错在先。
“怎么了?”,艾普罗斯疑惑问,“你对弗拉德偏见太重了,而且……做错了事情不是要道歉吗?”
“难道你忘记了兰德尔先生是一个怎么样的好人吗?”
“……”
这倒没忘记,在知道兰德尔就是弗拉德之前,舒陵几乎是把他当作自己的半个家人相处的。
“可是……可是,我之前才捅了他一刀唉!”,舒陵认真的回答,似乎是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借口,她说话都变得更加流畅了起来。
“按理来说,我们现在不是应该是仇人吗?”
“瞧你这话说的,那他之前还想杀我们呢。”,艾普罗斯拉着舒陵找弗拉德,“不如这样,重新认识一遍怎么样?就当什么也没发生的陌生人。”
弗拉德正在吃饭。
说实话,虽然他不能从这些食物中获得什么有用的营养,可吃饭仍然是不做人之后最大的乐趣。
不止是因为吃下食物可以暂时欺骗他一直在饿的肚子,品尝那些食物的味道也是很重要的一点。
没一会,这些美食便被他给全部消灭。
享受完美食的弗拉德,刚想起身回到房间里,面前突然出现了两个眼熟的身影。
看着又恢复正常的舒陵,再看了看自己已经吃完了的盘子,弗拉德体贴的开口,“你们的饭还在那边,刚才有仆人想收走被我拦下来了。”
面前的两人并没有出声。
“哦,当然。”,弗拉德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如果你们觉得那些食物冷了的话,可以叫他们再做一份。”
“不,我们过来不是为了这个的。”
艾普罗斯笑着把舒陵推到前面,“虽然吃饭也很重要了,但是最最重要的还是,帮助你们两个重归于好!”
弗拉德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舒陵,“帮我们……重归于好?”
认真的吗?
“当然!”,艾普罗斯一把把两人给搂在怀里,一副十分亲密的样子,“我知道呢,大家都有一些误会……可以牙还牙,那些误会已经过去了,更何况……”
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他悄悄加了一些‘暗示’和指令。
弗拉德可能会有些免疫,但对于舒陵,这两个能力可是一用一个准的。毕竟,这几天她基本上都是在暗示的影响下。
“舒陵,你难道不喜欢兰德尔先生吗?在我不在的时候,一般都是他在照看你吧。”
“这个……”,舒陵认真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一直很喜欢兰德尔,但是,但是……”
“弗拉德,你也很喜欢小舒陵吧。”
“的确。”,弗拉德诚实的说出真实想法,“看到她我就像看到了家族中的后辈,不过……那些后辈基本上不敢靠近我!”
说到这里,弗拉德的神情莫名有些落寞。
“就算靠近我,也基本上都是毕恭毕敬的。从来没有像你这样可爱的孩子在我身边了。”
【看见舒陵,我就想起了那个孩子……不,还是赶紧忘掉他吧。过去的事情无法改变,而且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也是他的不幸。】
“你看你看,弗拉德他那么喜欢你!”,艾普罗斯笑着看着舒陵,鼓励的问,“你是不是有什么想和他说?”
“我……”,舒陵直接大胆了一次,“对不起弗拉德,之前对你……你的伤口……没事吧?”
“还活着。”,弗拉德淡定的喝了一口酒,尼厄这地方都没有茶,“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什么,被人背后捅刀吗?】
不合时宜的,艾普罗斯和舒陵的想法达成了一致,在知道弗拉德的身份后,对于他的经历两人也猜出了大概。
不说别的,那张油画全家福就说明了一切。
这么一想,连舒陵都不免觉得,弗拉德似乎有些可怜。
不过再可怜也抵消不了他做下的罪恶,但经过这么一次,已经能让舒陵以平常心面对弗拉德了。
但是……
在走的时候,他们走的时候,舒陵悄悄的和艾普罗斯说,“我还是更喜欢兰德尔学生。”
“要看吗?”
异种的听觉总是异常灵敏,弗拉德放下杯子,微笑着看着他们,“如果你想,我可以变成兰德尔的样子,反正那也是我的脸。”
“可以吗?”,舒陵本来还有些尴尬,但听到这个要求立刻兴奋的走上前去,“真的可以吗?我还有很多话想对兰德尔先生说!”
“可以哦。”
看着舒陵和弗拉德其乐融融的样子,艾普罗斯叹了一口气,其实舒陵没发现的是,弗拉德现在对他们的态度已经越来越接近兰德尔时期的时候了。
不过比起之前,这个样子似乎多了一丝诡异的……慈爱?应该是出于长辈的心态吧。
也或许,这样才是他真实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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