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暑气还未褪尽，沪上百乐门的水晶吊灯已将鎏金大厅照得恍若白昼。木兰抬手替严諪理了理珍珠耳坠，指尖擦过她耳畔时，感受到那抹温热——成婚三月，严諪仍会因她不经意的触碰而耳尖发红。
“紧张？”木兰将香槟塔旁的草莓挑进她碟中，暗红色汁液在瓷面绽开，像极了婚夜她嫁衣上的金线牡丹。严諪摇头，却将手袋攥得更紧——那是木兰亲手设计的手包，鳄鱼皮纹路里嵌着江南特有的螺钿，开合间流转着细碎的星光。
舞曲渐起时，西装革履的外商已端着威士忌围过来。“严小姐当真和叶卡捷琳娜总一样雷厉风行？”留着八字胡的史密斯先生挑眉，镜片后的目光扫过严諪月白色旗袍上的盘扣，“听闻贵司在丝绸印染技术上...”话音未落，木兰已侧身挡在严諪面前，红酒在水晶杯中晃出危险的弧度：“史密斯先生的兴趣，不如留到下周的技术研讨会上？”
严諪突然轻笑出声。她从木兰身后转出，指尖轻点史密斯手中的威士忌杯：“听说贵公司在里昂的纺织厂，最近因环保标准卡了壳？”旗袍开衩处掠过木兰发烫的掌心，她望着外商骤然绷紧的脸色，想起祠堂里老管家念婚书时，那些藏在正经腔调里的狡黠——原来有些智慧，真的会在江南的烟雨中生根发芽。
午夜散场时，黄浦江的风裹着汽笛声扑来。木兰将西装外套披在严諪肩头，却被她反手勾住领带。“木兰，”严諪仰头望着外滩的霓虹，耳坠上的珍珠轻颤，“他们看我们的眼神，和看祠堂里交杯的新人，好像没什么不同。”
木兰低头吻去她唇上的酒渍，远处百乐门的乐声仍在流淌：“因为无论商场还是婚书，我们都要并肩签下‘一生一世’。”江面上的渡轮鸣笛而过，将两人的影子揉碎在粼粼波光里，恰似他们交融的命运，在时代浪潮中，愈发清晰。
夜晚，月光洒进屋内，月光如水漫过雕花窗棂，在床榻上投下银纱般的光影。严諪将脸颊贴在木兰颈侧，听着她胸腔里沉稳有力的心跳，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对方袖口的暗纹。木兰温热的呼吸拂过她发顶，俄语情话里缱绻的尾音像融化的太妃糖，裹着江南特有的湿润气息，将整个房间都浸得柔软。
“知道吗？”木兰的手指穿过严諪如云的青丝，在她后颈轻轻画圈，“第一次见你站在祠堂里，红盖头被风掀起一角时，我突然觉得，这几年所有的等待都有了答案。”她低头，鼻尖蹭过严諪泛红的耳垂，“那时就在想，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人，美得像从《牡丹亭》里走出来的杜丽娘，却又带着能把我心攥住的锋芒。”
严諪轻笑出声，翻身将木兰压在身下。月光勾勒出她旗袍领口处若隐若现的珍珠项链，与木兰眼中的璀璨星光相映成趣。“原来木兰总有这么多心思藏着。”她俯身，唇瓣擦过木兰微张的嘴角，“那你说，杜丽娘寻梦寻了三生三世，我们呢？”
木兰双臂环住严諪的腰，眼底泛起温柔的笑意。“我们何止三生三世？”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从百乐门的商宴到黄浦江畔的誓言，从江南烟雨到沪上霓虹，我们要把每个明天都写成‘一生一世’。”说着，她突然翻身，将严諪重新搂进怀里，“现在，我的杜丽娘，该入梦了——梦里有我们的纺织厂开遍世界，还有，”她的吻落在严諪眉心，“数不清的，只属于我们的晨光与月光。”
“”Яискалтебявсюжизнь, итеперь, когдаты рядом, язнаю, чтоянашелто, чтобыломнойпотеряно. Твоиглаза — этоокеан, вкотором яхочуутонутьнавсегда, твоярука — этодорога, котораяведетменяксчастью. Ялюблютебябесконечно.”
严諪的睫毛在月光下投下蝶翼般的阴影，她突然咬住木兰的下唇，轻轻碾磨后才松开：“只会说俄语的小骗子，翻译给我听听？”指尖顺着木兰脖颈处的脉搏游走，旗袍下摆不经意间滑落，露出一截如雪的小腿。
木兰喉结微动，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我说，我寻了你一辈子，如今你在我身边，才明白我找回了此生最珍贵的遗失。”滚烫的吻沿着她锁骨蜿蜒而下，“你的眼睛是我甘愿溺亡的深海，你的手是带我走向永恒幸福的路...”尾音消散在严諪突然收紧的十指间，“而我爱你，没有尽头。”
窗外传来黄浦江隐约的浪涛声，混着租界里断续的留声机曲调。严諪突然翻身点亮床头的琉璃灯，暖橘色光晕里，她颈间珍珠随着呼吸轻晃：“明天商会要讨论和苏俄的合作订单，听说对方代表是个会跳芭蕾的女商人。”指尖挑起木兰垂落的发丝缠绕在指间，“你说，她会不会也听得懂这句情话？”
木兰低笑着将人重新拽入怀中，绸被裹住交叠的身影：“她听不懂最好。”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严諪耳畔，“因为这句情话，连同我整颗心，从第一眼见到你，就都被江南的烟雨和你的盘扣，牢牢锁住了。”琉璃灯的光影在墙上摇曳，将相拥的剪影晕染成水墨画卷。
琉璃灯渐次熄灭，月光重新漫过床榻。严諪枕着木兰的手臂，听她哼起俄国民谣，尾音带着江南小调的婉转。窗外，黄浦江的浪潮不知疲倦地拍打着堤岸，正如她们交叠的心跳，热烈而绵长。
晨光初现时，木兰在严諪额间落下轻吻："我的杜丽娘，该去会会苏俄的芭蕾舞者了。"严諪勾住她的脖颈，珍珠耳坠擦过木兰脸颊："记得，你说过要和我并肩签下每个'一生一世'。"
未完待续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