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为搬出官府,对方至少会有些忌惮。
谁知刀疤脸听完,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轻蔑。
“报官?小美人儿,废话少说!你去打听打听,这地界儿的衙门,谁敢管我王老虎的闲事?”
刀疤脸狞笑着逼近,“莫不是瞧上爷了,想跟爷快活快活?爷倒不介意多收一房,让你当个正室!你这细皮嫩肉的,可比那乡下丫头带劲多了!”
说着,他竟伸出那只粗糙的脏手,想去摸韶茵的脸。
韶茵:“?”
这番露骨的调戏和轻薄的动作,如同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韶茵满腔的正义热情,取而代之的是被公然侮辱的愤懑与羞怒。
她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等侮辱!
我要当个好人,当个好……去你妈的,谁愿意当谁当,老子不当了。
她直接气笑了,一把撸起袖子,抬手就要给这混蛋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不等她出手,一道凌厉的鞭子破空而来,不偏不倚,狠狠抽在了刀疤脸的手背上,那粗手顿时皮开肉绽!
“啊!”刀疤脸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哪个不长眼的敢打老子!”
鞭梢上的力道极大,刀疤脸只觉手腕剧痛,仿佛骨头都要被勒断了,惨叫一声,整个人被硬生生拖得后退了好几步,狼狈地摔倒在地。
围观的众人顿时纷纷后退,倒吸一口凉气,齐刷刷望向鞭子出处。
只见一个身着月白锦袍的年轻男子端坐于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之上,他手执长鞭,面容俊美冷峻,眼神如寒潭一般,深不见底。
只见三丈开外,不知何时立着一个年轻男子。
他身形挺拔如青松,一袭墨色锦袍更显气度凛然,面容俊美却透着冷峻,双眸如寒潭般深不可测,此刻正冷冷注视着这边。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便笼罩了全场,让人不敢直视。
身后跟着几名劲装打扮的随从,个个神情冷肃,其中一人手中正握着一条长鞭。
显然刚才那惊魂一鞭,正是出自他手。
那持鞭的随从上前一步,声音如同金铁相击:“我家侯爷在此,你们这些宵小鼠辈,也胆敢当街闹事,是不是又想进牢里吃牢饭了!”
刀疤脸一伙人闻言,犹如被从头浇了一盆冷水一般,当即脸色煞白,魂飞魄散。
不为别的,只因为牢饭他们熟悉,这个人他们更熟悉。
这是定安侯,沈小侯爷,沈逸呈啊!
那位素来以铁面无私、手段狠辣著称的冷面罗刹!
他们这些街头混混,平时欺负欺负小老百姓还行,哪里还敢招惹这尊活阎王?
一时间,个个噤若寒蝉,连句场面话都不敢撂下。
韶茵:“?”
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那位男子,想确认一下这位是谁。
沈逸呈的目光也恰好在此时扫了过来,和韶茵的视线猝不及防地撞在一起。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沈逸呈将视线从韶茵脸上移开,转而冷冷扫过那几个地痞流氓,声音冷淡地没有温度:“皇城之外,天子脚下,岂容尔等目无法纪?”
那几个地痞本就被那一鞭子吓破了胆子,此刻听到这小侯爷说的话,更是魂飞魄散。
其中一个机灵一些的,将将回过神来,便哆哆嗦嗦道:“小……小侯爷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您……求小侯爷饶了小的这条狗命!”
“看你们怎的这么眼熟,怕不是惯犯了吧?怎么,大理寺的牢饭还没吃够?”沈逸尘身边的随从嗤笑着调侃。
“够够够!绝对吃够了!”那机灵鬼忙不迭应声,脑袋却死死抵着地面不敢抬,“大理寺那地方,小的们这辈子都不想再进去了!”
“既然吃够了,还不快滚?难不成等着哥几个亲自动手?”随从冷哼一声,“今儿个侯爷出来办事,没空搭理你们这帮杂碎。”
几人跪地匍匐了许久。
见身前的人的确没有拿他们的意思,刀疤脸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带着手下的小混混们仓皇逃窜,眨眼间就消失在了街角。
韶茵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原主的记忆里,沈逸呈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眼里容不得半点砂砾。
那些纨绔子弟、仗势欺人之辈,在他眼中与市井蟊贼无异。
为人处世更是刻板守旧到了极致,堪称行走的律法教科书。
此刻亲眼所见,他这通身凛然正气,确实足以令宵小之徒闻风丧胆。
不过嘛,今天他居然只是口头教育,没把人抓去衙门,看起来人还怪好的咧?
待恶霸逃窜之后,少女立刻扑到父亲怀里,父女俩抱头痛哭。
沈逸呈从怀中取出一锭分量不小的银子,递给那对父女,叫他们离开。
那老汉还愣着,少女接过银子却不肯走,扑通跪下哭道:“公子大恩,奴家无以为报。只是家乡遭了匪患,实在无处可去,求公子收留!奴家愿做牛做马报答公子!”
英雄救美之后,果然是以身相许。
电视剧诚不欺我。
谁料那小侯爷却正色道:“我府上不缺下人。你本是良家女子,给银子是让你们自谋生路。有手有脚的,何必自轻自贱卖身为奴?”
在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古代,买卖人口就像买菜一样平常。
阶级森严,连性命都分三六九等。
眼前这个年轻男子身为贵族却如此尊重平民,韶茵顿时对他肃然起敬!
那老汉此时也回过神来,拉着女儿跪倒在沈逸呈面前,老泪纵横:“多谢侯爷救命之恩!若不是侯爷出手,小老儿今日……今日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侯爷大恩大德,小老儿做牛做马也无以为报!”
他身旁的少女也跟着跪地哭泣,单薄的肩膀不住颤抖。
“不必如此。”沈逸呈眉头微蹙,侧身避开这一礼,语气依旧冷淡:“这些银子你们拿着,寻个安稳地方,莫再于此地逗留。”
他示意随从上前,不容拒绝地将父女二人扶起。
得了沈逸呈的话,父女俩捧着银子,感动得热泪盈眶,千恩万谢之后,互相搀扶着离开了。
围观百姓见热闹散了,也纷纷议论着,三三两两地散开了。
转眼间,方才还围得水泄不通的街面,很快恢复平静,只剩下韶茵主仆,以及沈逸呈和他那几名随从。
沈逸呈这才重新将目光转向韶茵。
那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嫌恶。
韶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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