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这是有大动作啊,这天下,联盟怕是坐不久了。“我摇摇头,”只是,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如果真有起事之心,早就该动手,趁着顾晚征活着的时候,肯定会比现在轻松。况且顾中将也到了那个年纪,若争得天下,他女儿尚且年幼,何人能撑起?“
“那我们?”
“继续盯着,但是别跟太紧,保证一切动向都在监视下。于梓乐那边怎么样?”我问。
“最近似乎回了警局工作,不过还是跟于梓恒住在一起。于梓恒最近反倒是没有什么动作,他手底下的部队都挺安分,好像是前几次被顾中将敲打过,不敢轻举妄动了。”
“还是要继续注意,那家伙不是省油的灯。盯住于梓乐,关键的时候会有用。就这样,你们自己小心,之后再联络。”我站起身,走出去。
门口有一条挺偏僻的小巷,我来时匆忙没注意到,走时才感觉颇有可操作的空间。我走过时刻意关注了些,果真就听见奇怪的响动。
我倒不觉得于梓恒会无聊到用这种方式暗杀我,只当是什么毛贼,没太放在心上。谁知后来听脚步声感觉不对,对方不只一个人,而且似乎是有预谋地向我来的。我再厉害也不可能一个人撂倒这么多小毛贼,当下决定走为上计。
在中央军校练出来的跑步速度,我自认不会输给一般人,但身后的人却比我想的更快反应过来,放弃了一贯的尾随,直接向前一步捂住我的嘴。他的力气比一般人要大很多,连我都完全没有挣动的余力,但第一刻却不是阴沟翻船的感觉。
太熟悉了,曾经很多次我在跨进办公室大门的时候被他这样按住,周围是胆大包天的家伙们起哄嬉笑的声音。虽然我在门外就能猜到他们在干什么,并且至少能给出五种解决方案,但还是每一次都配合他们的游戏。
这一次也是一样,我放弃挣扎,任由他们把我带到巷子里。耳边没有吵闹的声音,等到他们把我放开,我才站直了,活动一下脖子和手腕:“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啊,老领导。”张天没什么正形地向我挥了挥手,“上次我说过了,下次见面决一生死。“
“你带了这么多人来,我还跟你决什么?”我笑到,“死法可以选吗?别太难看就行,影响个人形象。”
“别,这我可有点受不起。”张天装模作样地对我鞠一躬,“您说了算,您说了算。”
“算什么算,你给我像点样子。”袁枫给了他一下,张天这就站好了:“我就是,开个玩笑。”
“看来袁组长说话比我管用了。”我看着他,袁枫立刻转过来对着我,站得笔挺敬礼:“属下办事不力,多有得罪,请您原谅。”
“不必了,我已经不是你的上司,不用这么多礼节。想干什么,直接说吧。”我说。
“您怎么猜到我们不是想要您的性命?”张天饶有兴趣地挤出来问,我冷笑一声:“这破地方前不挨村后不着店,还用得着顾忌这么多?巷子里头明明可以直接开枪,又何必还大费周章地让周启辰动手把我绑到这里来?小动作一多后患无穷,我教你们的东西,总不至于全喂了狗。还是说,响尾蛇的人会大意到动手前花心思和我叙旧?”
“您猜的无半点不对,只是最后一句莫不是有些伤人?响尾蛇也并非无情无义之人,您自己不是也念情至深?”袁枫接了花头,紧盯着我的眼睛,我却油盐不进地耸耸肩:“所以到底是什么事?”
周启辰是个粗神经的,最沉不住气,这会儿早已经憋不住,奈何刚才没抢到话语权。我看他几度欲言又止,抬手止住了其他人,对他说:“启辰,你说。”
“头儿,刚才都是开玩笑的,我们就是来投奔你的,没别的想法。”周启辰抱拳。
“哟,都教会老周说谎了,这是质的飞跃啊。”我似笑非笑地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这下张天也有点怂了:“没撒谎没撒谎,头儿,这可不是我的主意啊!”
“跟我也没关系。”袁枫不动声色地搓了搓手臂,“组长,对不住,冒犯了。”
“实话告诉你,袁枫,我现在除了身边的,信不得任何人。你们来的不是时候,还是请回吧。”我冷了脸色,客客气气地说。
这一下几个人是真的变了脸色,周启辰个脑子不绕弯的更是面如土灰:“头儿,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要我们了?我们这都大张旗鼓地叛逃了,还能往哪儿去?”
“组长,您不能真的不念旧情吧?我们几个都是你一手带出来的人,要说不信,我们除了你和响尾蛇的兄弟什么人都不信,你让我们到哪儿去?委身联盟的事我再也干不得,还望您成全。”
“头儿,我错了,我不该跟您开玩笑的。”张天也完全蔫了,“头儿你不能这么绝情,我们都为了你把脑袋别裤腰上了,你必须收留我们。”
“袁枫,真不是我不愿意。”我叹了口气,“你也知道现在是一个什么情况,几乎全联盟的人都盯着我这个脑袋,我身边还有长明,我是不敢信啊。”
“我都明白,您这些日子不容易,我们看见也都难受。这种情况换了谁都是不敢轻信,但您对我们来说是不一样的。”袁枫也严肃起来,“您和顾上校的事情,很早就让我们知道,我们很感激您的信任,也不愿意辜负。此次出事,并非我们所为,但说到底也是我们没有能保护好您,请您给我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在这乱世之下,别人不可信,但我们会一直是您最坚强的后盾。响尾蛇从来不是政府的组织,我们是您的私人武装,我们只能听您的话。”
“我很感动,袁枫,谢谢了。”我笑了笑,“但是下一回,还是要学会不要那么轻易地相信,哪怕是我。”
“啊?”周启辰愣愣地出声,连袁枫也是一脸茫然。
“你们是我带出来的人,什么德行我不清楚?”我转身往外走,“刚才是开玩笑的,就当是给你们上了一课,以后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好好好,您说了算,我以后再也不开玩笑了,头儿太吓人了。”张天嘟嘟囔囔地跟着我往外走,我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去面对着他,吓得他差点跪在我面前:“又怎么了头儿?”
“你们应该是开了车的吧?我车上可没有多的位置啊。”我说,并对他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怎么了?这么害怕?”
“没什么没什么。”张天猛地摇头,说话间我们很快回到暂时停车的位置,却看见黄靖慌慌张张地推门下来,看见我第一句话就是:
“出事儿了!长明不见了!”
新纪23年2月5日
孟烛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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