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郑康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我是为了避免惨剧的发生。你应该不知道吧,黄于的母亲自杀身亡了。”
沈思君登时瞠目结舌,惊讶得无以复加,半天没说一句话。
竹斐不着痕迹地拉着他的衣摆,二人对视一眼,竹斐冲他眯了眯眼。
昨天还在他面前给他儿子求情的人竟然死了。
那么一个鲜活的人说死就死了,生活真会开玩笑。
同时,他也在思量郑康民来找他的真实意图。
他是否知道黄于母亲昨天下午找过自己呢。
竹斐刚才的意思是让我不要把她找过自己的事说出去吗?
他现在心犹如一团乱麻,理也理不清。
“什么时候自杀的?”竹斐问。
“昨天下午。”郑康民锐利的目光依次划过竹斐和沈思君,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表情,“似乎她昨天下午出去了很长时间。”
沈思君思忖了一下,有些事不去大方承认:“她去找我了,给他儿子求情。”
“我知道。”郑康民鹰隼般的眸子盯着沈思君,“是你教唆她自杀的吗?”
气氛陡然间变得肃杀,一股暗流缓缓地流动。
竹斐身体绷得笔直,心里已经盘算着要把郑康民变成丧尸了。
沈思君苦笑一声:“我和她无冤无仇的,她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最主要的是我宅心仁厚,这种事我永远不会做。”
“也许你只是想报复黄于。”
“呵你不能靠猜测或者想象,你得有证据。”沈思君咧嘴一笑,“你说是不是?郑主席。”
“确实,我没证据,所以我也没想把你怎么样。”
“那你找他来是要干什么?”竹斐森寒的目光盯着郑康民,似乎有无数野兽落在他的眼眶里。
郑康民被这目光看得略感不适,微微转头挪开了视线:“寻找证据!”
“那你找到了吗?”沈思君问。
“很明显没有!你表现得没有一点破绽。”郑康民无奈地笑了笑,端起茶一饮而尽,“别浪费了这么好的茶,你们二人喝完就走吧。”
沈思君看着黄绿色的茶水,清澈透亮,香气清雅,但沈思君的第六感告诉他不能喝。
他遵从内心的想法:“抱歉,我赶时间,没时间喝茶了,先走了。”
竹斐自然也没喝,起身就跟着沈思君离开了。
郑康民目光阴沉地看着二人离开的方向,拳头握得咔咔响,不久后又松开了,自言自语道:“没关系,时间还很长,还有机会。”
沈思君二人出来以后,正好迎面碰上那两个保镖奇怪的是两个保镖手里都拿着一朵艳丽的花,花香刺鼻,隔着老远就闻到了。
沈思君不自觉捂住了鼻子,加快了步伐。
两个保镖慢悠悠地向前走,时不时偏头向后看去,但见沈思君和竹斐二人走得飞快,已经走出很远的距离,二人对视一眼,心里疑窦丛生:“追上去看看。”更壮的那个保镖提议道。
这期间沈思君和竹斐已经走到了拐角处,大门就在眼前。
两个保镖飞奔而来,站在角落处无可奈何地看着沈思君和竹斐走出了大门,二人对视一眼,有些垂头丧气:“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晕。”
二人必须得回去交差了,二人捧着花无精打采地进了屋。
郑康民正在吃饭,看到二人无功而返他没有意外,但一看二人手里的花立刻暴怒:“蠢东西,还不把花扔出去。”
两个保镖猛然间想起什么,吓得脸都白了,赶紧把手里的花束扔得远远的。
郑康民脸色涨红,扶着额头,半睁着眼睛:“好晕!这两个蠢货!”
沈思君和竹斐直奔公职食堂,此刻,食堂内的人寥寥无几,饭菜所剩不多,二人简单拿了点东西随便吃了一口。
“郑康民到底什么意思?”沈思君问。
“不知道,但我感觉他不是要查黄于母亲的事。”
“为什么这么说。”
“直觉吧。”竹斐也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告诉他郑康民不是良善之辈,所以也不可能为了别人的生死劳心劳力。
***
孟秋如今日休息,在家待了一上午,中午去公职食堂吃了些东西,之后无所事事地在城中乱转。
忽然想起早晨听沈思君说去那片稻田值守,他闲来无事便想着去那看一看。
他找了一个人问路,顺着那人的指引往前走,走着走着就迷路了,正巧看到旁边有个看风景的秃头老头,便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爷,您知道稻田怎么走吗?”
老头的肩膀簌簌地动,手里的拐杖也不安地乱动,孟秋如皱眉看着,他以为这老头是个聋子呢,转头刚要走,就听一声苍老的爆喝声:“你们这些小年轻是不是比我还瞎啊,总向我问路干什么?我是瞎子,我是瞎子!”
老头转过头来,赫然就是铃南。
孟秋如被这几声吼的蒙了,再抬头见看到铃南雾白的眼睛,立刻有些手足无措。
“大爷,我很抱歉!你别生气了,我刚才只看到你的背影,没看到你的眼睛,”
“呸,你们就是故意戏耍我吧,你这个坏坯。”铃南拿着拐杖胡乱挥着,脚步都凌乱了。
孟秋如躲着拐杖,又时刻注意着铃南的身体,他觉得这老头太能折腾了,也不怕摔了。
“大爷,你别打了,你别再摔了啊。”
他有些六神无主了,不能直接一走了之,也不能直接控制他的行为,他怕老头子一着急嗝屁了。
正在他犯难的时候,铃止跑过来了:“爷爷,你怎么了?”
铃南听到铃止的声音立刻安静下来,脸朝着声源处绷着脸说:“这小子不开眼地向我问路,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铃止明亮的眸子打量孟秋如,发现他是个很英俊的小伙子,一头张扬的红发肆意潇洒,比天上的太阳还要热烈。
孟秋如对她挤了挤眼睛,抱歉地说:“我刚才看到你爷爷的背影,没看到他的眼睛,我真不是故意的。”
铃止伸手顺了顺铃南的后背,抬头双目温柔如水地望着孟秋如:“我相信你,我要扶我爷爷回去了,你请自便吧。”
孟秋如张口就来:“我送你们回去吧。”
“行,算你识相!”铃南扯着脖子说。
“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了。”铃止嗔怪地看着铃南,扶着他的胳膊,“爷爷,咱们走吧。”
“让那小伙子扶我,我不用你扶。”铃南用树皮般的手推开铃止的手,将胳膊伸出去,差点杵到孟秋如的肚子,孟秋如侧身躲过,一把抓住铃南的胳膊:“爷爷,我扶你,这位姑娘,你在前边带路吧。”
铃止无可奈何地看了二人一眼,快走几步在前边带路,三分钟后三人回到铃南的家。
孟秋如将铃南扶到沙发上,手被他反手抓住:“小伙子,坐下聊一会。”
孟秋如在电光火石间就决定要留下来聊一会。
“好的,大爷!”
“叫什么大爷,叫爷爷。”铃南抓住孟秋如的手,上下摸索着,手还挺长,个子不矮。
铃止从厨房端着托盘走过来,蹲下身子将托盘里两个透明玻璃杯拿出来放到孟秋如和铃南面前。
“抱歉,家里没有茶,只有热水。”铃南抱歉地看
着孟秋如,坐到了铃南身旁。
“我不喜欢喝茶,我喜欢喝水。”孟秋如垂眸看着抓着他手不放的铃南,“爷爷,我想喝点水。”
“你喝呗!难道让我这个老头子喂你啊!”铃南面色不悦,皱巴巴的脸更黑了。
“我不是……”孟秋如发觉这老头子脾气臭,说话毒,嗓门大,一点都不知道修身养性。
“爷爷,你快放开他的手。”铃止抱住铃南的胳膊,提醒道。
铃南听后立刻松开手:“小伙子,你叫什么?住哪?有无婚配?有没有公职在身啊?”
孟秋如面色微变,这老头子问这么详细干嘛?
他思虑了一会,铃南却等不及了:“你哑巴了。”
“爷爷,你别问那么多。”铃止捏了捏铃南的胳膊,疼得老头子爆喝一声,“你别捏我啊!”
铃止面色微红,绯红的脸颊让她秀丽的脸更加美丽动人。
孟秋如眉头蹙成两个小坑,只觉得好笑,这个老顽童,脾气真爆。
“爷爷,我叫孟秋如,18岁,住1352,未婚,现在是搜寻队职员。”
“才18啊!”铃南有些遗憾,“不过也行,女大三抱金砖。”
“啊!”
铃止又捏了捏铃南的胳膊,引得老人又一次呵斥。
“1352怎么这么耳熟呢。”铃南忽然嘀咕道,恍惚之间想起几天前那个同样不开眼的人,“你认识沈思君吗?”
“他是我的朋友,我们住在一起,爷爷,你也认识他吗?”孟秋如狭长的眼睛里满是惊奇与喜悦,满怀期待地等着铃南的回答。
“认识,但不熟!”
铃南微微侧过身子,冷哼一声,脑海里想得都是那个眼瞎心盲无业游民沈思君和拽得二五八万的竹斐。
这人和沈思君相熟,估计也不是个好东西。
铃止讶异地看着孟秋如,脑海里浮现今日中午那辆车里的身影,好像就是沈思君。
她的眸子忽而晦暗了,突然又为那个清爽干净的青年担忧起来,可莫要遭了那个老禽兽的毒手啊!
她觉得心疼得无法呼吸,身体的伤也接连着发作起来,她弓着腰冷汗从额头簌簌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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