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祁连突然出现，白岑心里是震惊的。
不是！祁连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叮嘱他要放假就回家了吗？
白岑清楚的记得，祁连的家是在京市——
他怎么回出现在这个地方？！
不对，他最后还给她发了信息，那个凄厉的求救声。
白岑狠狠地惊讶到了，想出去叫他，但是她很快又冷静了下来，她其实跟对方一点也不熟。
这样子暴露自己，岂不是引狼入室？
看着镜头前一瘸一拐寻找着物资的人。
然而，危险却在此时悄悄接近。
屏幕突然急速移动的红点引起了白岑的注意，白岑切换摄像头，发现竟然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来一只丧尸猫，正朝着祁连，不断地接近。
看着监控下浑然不知的祁连。
白岑的心脏顿时剧烈跳动起来，她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现在救还是不救？
祁连拖着伤腿在周围小心地翻找着一切可以用的物资，雨水降低了丧尸的行动速度，以及嗅觉。
他走得非常慢，手上握着一根棍子，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
屋子里有用的东西很少，他找不到什么可以用的药品。
到处都是布满了蛛网跟灰尘。
祁连慢慢向外走去，屋外野地上一株微微卷曲的绿色植物，引起了他的注意。
“卷柏！可以止血！”祁连眼睛都亮了，兴高采烈地朝着那簇卷柏走去，伸出走就要摘草。
然而就在他弯下腰的一瞬间，一个潜伏已久的黑影从身后的屋顶扑了下来。
祁连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等他猛然回头的时候，一切以晚。
然而下一秒，一个黑影从斜刺里冲了出来。
操起一个竹扫帚，就把那只丧尸猫打飞了！
紧接着，从天而降的白岑，按动手里的弩箭，狂射几箭以后，才将那只丧尸猫钉死在了地上。
看着还在发愣的祁连。
白岑果然道：“走！”
远处听到动静的丧尸，正嘶吼着往这边奔跑。
白岑拉起弩箭，“嗖嗖——”就是两发。
可惜离得太远，没射中。
看着渐渐逼近的丧尸，白岑拉着祁连躲进了屋子内。
“快走！”
“啊？！哦！”祁连一瘸一拐地跟着白岑的步伐。
白岑带着他七拐八绕地躲进了一间还算是坚固的屋子里。
两人闪身进了屋子内，锁上大门，然后把屋内唯一一个柜子抵在门口上。最后白岑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瓶香水开始一顿狂喷。
然后两个人屏住呼吸。
抵在门后墙根上，再也不敢动弹。
耳边就是丧尸嘶嘶气息。
甚至门板缝隙里能够看到对方沾满鲜血的衣角。
两个人都捏了把汗，不敢出声，也不敢呼吸。
直到门外的动静渐渐消失。
房间里的两个人静默地等待着门外的丧尸逐渐走远，相对无言。
然而面对着白岑的从天而降，以及救了他的一系列操作，祁连大脑明显还在宕机中。
“没想到白岑你竟然还活着！我还以为你你你你......”
白岑简答：“我还活着。”
祁连有一堆话想问，可惜门外的丧尸听到动静再度去而复返。
两人只好闭嘴。
再度默默地蹲下来，抵在柜子上，等待着门外的动静变小。
等到嘶吼声越来越小。
祁连才刚刚想站起身子去看看情况。
然而，白岑拉了拉他的衣角，却比了个不要动的手势。
果然下一秒，丧尸的脸再度贴在了玻璃上。
那浑浊的眼神不断朝着屋内窥视。
祁连明显被吓到了，捂着嘴，再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白岑心里也是明显一惊，这丧尸莫非已经开始有了自主意识？
刚刚那只丧尸猫也是，非常奇怪地没有直接冲进去找祁连，而是静静地蛰伏在暗处，寻找着机会。
这才是末世初期，不会吧？
白岑的心顿时沉了下去，面色难看起来。
祁连见她脸色苍白，好几次想开口询问，却又碍于情势，不得不噤声屏气。
两人再度静默了许久。
半个多小时后。
两人才慢慢站起身来，移到屋子内。
这边的屋子多数是前后门。
中间留有天井。
祁连的伤因为这一连串动作又开始往外渗血。
白岑看着对方的伤口若有所思，脸上多了几分防备。
祁连小声解释：“这个是我受伤的，不是被咬伤的。那个我......”
“要不，我去隔壁房间隔离一下？”祁连很自觉地小心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白岑盯着他的腿看了看，最后站起身。
祁连看着对方消失的身影，很自觉地蜷缩进了角落，他开始思考着找点什么东西捆住自己，防止万一自己变异呢？
正当祁连开始寻找绳子的时候。
白岑默默端来一盆清水跟不知道哪里翻出来的毛巾，“给。你自己弄一下。”
“好。”祁连有些惊讶，但是还是默默地接过水盆，开始清理伤口。
白岑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条破旧的裤子，低声道：“血腥味太浓了，换一下。”
“好。”
“给。药。”白岑又递过去一瓶云南白药，跟一卷纱布。
“这哪里来的？”祁连很是惊讶。
“屋子里翻到的。”白岑指着那些打开的抽屉，面无表情。
看着那簇新的药品包装，祁连心存疑虑，却也没有说话，只默默地接过药品，开始包扎起伤口。
等到白岑再回房间的时候，祁连已经换好了裤子。
那个泛白的花棉裤在他的身上有些短小，露出大半截长腿，显得有些滑稽。
白岑拿着棉被走了过来，盖住了他的腿。
外面又下起了雨。
天气又冷又湿漉漉的，难受得要命。
不过这屋子是白岑之前租住过的那间。
棉被都被藏在了床底。
她动作利落地翻出来所有的被子毯子，挡住了门窗，阻挡住了一部分寒气。
丧尸并没有走远。
约摸是血腥味，使得他们还时不时还绕着屋子徘徊着。
白岑有一下没一下地补着空气清洗剂。
“等到雨停了之后，要解决掉外面的丧尸。”
祁连点点头，“嗯。”
白岑把身上的物品摊开放在了地上，“我的东西不多，就这些了。”
包里是一些药品，一包饼干，几包泡面。
“这半给你。”
白岑把饼干分成两份，将大份的塞给了祁连，自己只象征性地吃了两块，毕竟自己在屋子里已经吃饱了。
看到大半包的饼干，祁连愣了一下，又推回去：“这......你已经救了我一命，还分给我药，我不能要，你留着自己吃......”
白岑面无表情：“就当做是欠你钱的回报。”
祁连摇头拒绝：“可是现在钱不过是废纸，一文不值......”
白岑把饼干塞到了他怀里：“别傻了，现在外面下着雨，什么吃的都没有。”
祁连有些迟疑：“可是，我现在......”
白岑：“吃饱有力气杀丧尸。你这样受伤，是在拖累我。”
听到这里，祁连才默默地接过饼干：“好。”
两个人分别吃掉了属于自己的那份饼干。
“消炎药你也吃一点。”白岑递过药瓶。
祁连没有拒绝，拿起药片，直接吞下了消炎药。
没有水。
祁连的嘴唇已经干涸得起了白皮。
他艰难地移动到水井前，捧起井水，想要喝。
白岑打断了他的动作。
“我来烧水吧。现在下雨，这个水直接喝不好。”
祁连捧起水的动作顿了一下，“可是，生火这样会不会引起它们的注意？”
白岑沉默了。
祁连艰难地舔了舔嘴唇，轻声道：“那我再忍一忍。”
白岑点点头，默认了对方的选择。
等到夜色慢慢降临。
确认丧尸不再靠近后，白岑利落地搭起柴火堆，升起小火，慢慢地烧开了一杯热水。
所幸吃了消炎药的祁连并没有发热。
只是因为缺水显得有些没有精神。
等到水烧开，白岑立刻就给他倒了一杯。
温热的水入喉，大约是太久没有喝水的缘故，祁连竟喝出了甜滋滋的味道。
“这水真的不错。甜甜的。”
白岑：“这里地下都是山泉水，比较甜。”实际上，白岑背着祁连，偷偷地往水里加了不少白糖，给自己还有受伤的祁连补充能量。
祁连或许是渴极了，一个人喝了三大杯才心满意足地喘着气停下。
白岑看着他还是有些苍白的脸，问道：“要再来颗消炎药吗？”
祁连：“嗯。”
喝了水，吃了药。
紧绷的神经终于慢慢松弛下来，祁连终于感受到了身体的疲惫与倦意。
白岑还在小心翼翼地照看着篝火，让火光始终保持在一个微微的程度。
太亮了，引起丧尸的注意。
太小了，一不留神就灭掉了。
祁连看着面前的白岑，轻轻地打了个哈欠，终于忍不住把困扰了自己一整天的疑惑问了出来：“白岑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你的病怎么样了？还好吗？”
白岑没有说话，她手里拿着木棍，将快要熄灭的火，拨得又亮了一些。
火苗跳动着，发出咔嚓的轻响。
昏暗的黄色火光给屋里蒙上了一层柔光。
祁连看着她安静的侧脸，恍惚间有种自己在做梦的错觉。
“难道我这是在做梦吗？”他喃喃出声，眼神有些迷离，精神似乎有些恍惚。
祁连喃喃自语着：“难道我已经死了？”
白岑打断他混乱的思绪：“你没死，这里是我外婆家，我在这里很正常。倒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不是跟你说了放假要回家吗？”
白岑看到祁连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先是有些诧异，再是震惊，然后纠结，最后是生气。
她明明已经提示过对方了，却没想到对方并没有听进去她的话。
现在她冒着巨大的风险出来救他。
听到白岑的质问。
祁连先是一愣，续而有些尴尬，他转过头，小声回答道：“我是想趁着放假，去明山旅游，所以才耽误了回家的行程——没想到遇到了这样的事，等到想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抱歉，连累了你。”
白岑轻叹一口气，看着对方狼狈的模样，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不说这些了，说现在吧，你困了就先睡吧，等到准备天亮，再换你守夜。你要多休息。现在还不是聊这些的时候。”白岑转头望向祁连，三言两语间，已经把计划安排妥当。
现在确实不是闲聊的好时候。
祁连点点头，同意了对方的提议，“那我先睡一觉，到时候换你。”
白岑：“好。”
如果是你们，会选择救一个不算太熟悉的同学吗？借给你多多钱的那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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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救还是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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