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来到「乐土」

女人妖娆窈窕的身姿在窗外月光的笼罩下显得愈发迷人,大气又合身的红色长裙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焰,“火舌”在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线上舔舐出缱绻的**。她挑起落在肩上的红色卷发,向身后甩出一道柔顺的长绸。

“唐沛仁,你的「乐土」中还没有发现能够成为「命定者」的人吗?我管辖的「爱园」可是一下子来了几十个有资质的好料呢。”她步履轻盈地来到男人皮椅左侧,伸手摸向他的胡渣,颀长的手指顺着下巴往下滑到喉结,最终停在了男人的胸前,逆时针画着圆圈。

馨香而温暖的气息从身旁源源不断地传来,被称作唐沛仁的男人却不为所动,他面不改色地抓住摸在自己胸上的手,头也不抬就把它撇掉了。

“就你这种轻浮疯癫的女人也配得上「贞洁」一词?妾丝特缇·赛坎德?”

“哈哈哈哈,怎么,你质疑「倒生树」的选择?我的贞洁,永远都是要奉献给那位存在。轻佻也好浮夸也罢,世人的评判并不重要,我只要我的爱矢志不渝就行了。”

“愚蠢,我们于祂而言,连一粒灰尘都算不上,你有那功夫一厢情愿地麻痹自己,不如好好琢磨下「代理者」的谕示。”

这两人看起来一见面就剑拔弩张,但他们都隶属于全球异常应急局,那是一个在末日来临前不为世人所知,却拥有影响世界运作的实力神秘部门。远在人类文明诞生之初,就有人能够窥探到世界之外一晃而过的影子,他们在时间的长河中被庸人赋予不同的名字——祭司、通灵者、神秘学家、疯子……无论时代的浪潮如何冲刷、无论世俗的眼光如何雕刻,这些人始终牢记着隐秘的真理,薪火相承且踽踽独行。

他们不需要世人的理解,唯一要做的事只有一件——当世界脱离既定的路径时,把它拉回原来的正轨。

而唐沛仁口中的「倒生树」,不过是他们尊崇的那位,在人类思维无法触及之处发出的梦呓,穿越了无数的时空与维度,轻轻掠过这个世界所留下的片鳞半爪。

至于那位,异常应急局把祂叫做“无”。祂无法被囚禁在人脑中那可怜的意识所捕获,无法被嘴部肌肉发出的贫瘠的语言所隐喻;祂脱离了所有维度的庞加莱回归、脱离了一切有生之物的认知,祂就是“无”,无限、无知、无存。

「卡巴拉的倒生树」是异常应急局的根本,为他们提供了关于一切的知识,尽管以人类那点捉襟见肘的脑容量,还是能够从中获得相当可观的成果。「倒生树」帮助异常应急局从全世界选出了七个人类作为「七美德」,旨在对抗那些诡物给这个世界带来的末日。

虽然他们的理念并不相同,但因为目的一致,起码还算保持着合作关系。

红艳的女人把一把银钥匙丢在唐沛仁的办公桌上,丢下一句话后转身从打开的窗户那跳到了直升机机舱里。

“下一次「门后会议」记得参加,我的话可是带到了哦。”绯红的礼裙在气流中荡漾,在螺旋桨的声音里渐行渐远。

夜莺的歌声穿不过厚重的水泥墙,L市出入管理部里聚集着形形色色的人们,他们无一例外地陷入了梦乡,不过从一些人狰狞的表情来看,这似乎并不是什么美妙的梦境。

不久前,白衣的工作人员将换好束缚衣的人群平均分成了五队。对解睦来说不巧的是,包括之前基地的那个幸存者,他们五人分别被分进了不同的队伍,并且没有有效的交流手段,这让几人很是为难。

“我们不能墨守成规,必须反抗,不然就再也没有汇合的机会了。”徐雨歇在一路上都在尽量避免表达,因为他的所有沟通方式都会被谎言覆盖。

“可是……等等,你是不是想说‘我们需要随机应变,不必反抗,等下还会有机会汇合’?”解睦想起了歌利卡的解释,揣测着他的真实意图。

徐雨歇摇了摇头,此时他的这个动作就像信度人一样,表示着肯定而不是否定。工作人员不耐烦地催促着还在交流对策的五人,把他们推搡着放进了队伍最末端。

五个队伍被分别带入了五个房间,这五个房间密不透风,也都是未经装潢的土坯房,和之前聚集的房间唯一的不同是,这里的地板上铺满了颜色各异的泡沫海绵垫。

每个房间的工作人员分别拿出了五个毫无二致的塑像,看起来就像是用下水道里黏滑的污泥刚刚捏成的,让人见到就觉得恶心。塑像的底座是一块扁平的正方体,上下两面雕刻着像是玛雅文字一样的立体浮雕,四周描绘着日升月落的场景,但细看刻画在那上面的星系,明显不属于已知宇宙的任何一个角落。

底座上方垂直竖立着一块如同浴缸的椭圆形容器,某种浑身布满褶皱的生物堆在“浴缸”的一侧,它的颜色和高加索人的肤色一模一样,三只干瘪的条状物垂在正方体底座上,像是严重骨质增生的关节昭示着,这些条状物应该是这家伙的肢体。肉色的躯干上遍布着像是软体动物才有的腹足,躯干最上端深深地凹陷了下去,让人不敢去想象藏在凹陷处藏了什么晦暗的东西。

塑像明明只有巴掌大小,带给人的压迫感却一点不输那些高耸入云的巨型雕像,甚至有人受不了这种压迫感,主动拉扯戴着的金属圆环,让它切断自己的脖子。

白衣人用推车运来了一箱针剂,针管中蓝绿色的液体似乎预示着它的危险。工作人员无视了人们的疑惑和抗议,动作麻利地将针剂一根一根推进他们的静脉里。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被注射液体的人们纷纷倒下,在药物的作用下进入了奇幻的梦里。

在梦里,人们见到了长得和那个恶心塑像上雕刻之物一般无二的生物,他们不知道“生物”这个称呼是否稳妥,这些东西只是毫无规律地在灰色的世界里蠕动,没有任何目的。但它们身上的那三根条状物始终指着同一个方向,那里有一扇灰色的门,嵌在一面望不到尽头的墙上。

至于门后面是什么,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知道,那里足以使所有描述都词不达意。入梦的人们像是朝圣一般向那扇门走去,走过一万四千两百级灰色台阶,蹚过五十五条灰河,吹灭六千六百六十六根蜡烛,然后跪伏在灰门之前。

跪下的人们发现,自己的下肢已经变得和那些生物的三根条状物如出一辙,他们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脸庞,却发现那里空无一物,转瞬即逝的惊恐变为了无穷无尽的幸福——他们不想再度醒来,只想永生永世地匍匐在那个灰色的世界。

现实中,这些人已经变成了类似植物人的状态,他们的灵魂被永远地困在了梦中。工作人员在他们的束缚衣上盖上红章,上面写着“建材”二字。能够醒来的人中也有不少变得完全疯癫,他们被拴在一起带到了一扇画着回收标识的门里,再也没有了动静。

剩下的人都拿到了一本生存指南和一套白衣,工作人员向他们行了个揖礼,为他们打开了通往城区的大门。

“欢迎来到「乐土」,请您谨记:服从安排,性命无虞。”

解睦乘坐摆渡车来到了市区,这里和他想象中的废土城市很不一样——虽然还处于百废待兴的状态,但街道上已经渐渐有了些烟火气。一位亚拉比克大叔在废墟前支起摊子买着夜宵,三三两两的夜跑者从一旁路过,有的人经不住诱惑在摊前驻足。

鲜肉和孜然在香油的作用下激发出诱人的气味,仿佛闻到就能想象出烤肉在舌尖跳舞的滋味。解睦轻声呼唤着歌利卡的逆名,然而他的多次呼唤都没有回应。他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那家伙也用不着自己操心,于是他索性在摊位前的高脚凳上坐了下来。

“你好,请问这些烧烤怎么卖呀?”

亚拉比克大叔停下手上的动作,上下打量了这个少年一番,爽朗地笑了:“你是刚来的吧,我们「乐土」上没有金钱交易,只要你足够虔诚,一切东西都是免费的!”他的口音很有三洲五海之地的特色,说着便把烤好的肉串递给解睦,“拿着吧,不用给钱。”

香喷喷的肉串让人食指大动,解睦暂时抛下了烦恼,开始大快朵颐起来。至于他之前呼唤的那家伙,此刻正在城中高塔上,和「节制」之唐沛仁对话。

唐沛仁自顾自地点上一支香烟,给站在面前的歌利卡也递了一支,见他没有收下,便点燃了烟放在了桌子边缘。

“不知「无虚之雾」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啊?”

男人漫不经心地问着他,就像询问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

歌利卡用手指捏灭了男人叼着的燃烧着的香烟,他注意到了办公桌上的那把银钥,脸上闪过一丝不快。

“你们要做什么都无所谓,我也不会去刻意阻拦,但你们不要想着打那个叫解睦的人主意,我不接受和其他家伙共享,即使是‘那位’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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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诡心
连载中胖兔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