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雪娃娃告诉应辞,要让鸣忱现世有两种方法。
一是寻个肉身,也就是刚死的人;二是像它这样以灵偶的身体存活。
“灵偶,那阿忱以后就是娃娃了?”应辞皱眉。
“那怎么可能?就算是娃娃,也只是作为小忱暂时的身体,等她自己活过来了,肯定有办法恢复原来的样子。”
小忱的本事不一般,雪娃娃对这事丝毫不担心。
应辞知道鸣忱的性子,借人肉身肯定不愿意,所以让雪娃娃教他制作娃娃。
明亮的灯光下,男人神情认真一针一线的缝制娃娃,这已经是他做的第五个娃娃了。
太丑了、不男不女的、针脚不密、粗制滥造,应辞感知着心口传来嫌弃的声音。
由着胸口的藤蔓折腾,花费精力不断改正,力求做出鸣忱愿意寄宿的娃娃。
黑色的浓雾缠绕,花藤脱离应辞心口的那一刻,应辞看着被黑雾笼罩的娃娃,屏住呼吸期待着。
黑雾消失,桌上的娃娃没有丝毫动静,依旧是闭着眼睛。
“……阿忱。”应辞生怕有什么意外,心慌地出声。
突然,娃娃的手动了动,咔咔!
漆黑的瞳孔睁开,娃娃额头出现细小的黑色花纹,布娃娃,活了!!
鸣忱从混沌一片中醒来,正对上男人含泪的眸子。
布娃娃的身体一僵,鸣忱看他眼尾泛红,下眼睑隐隐透着乌青,这个人,怕不是又要哭了?!
“阿忱?”应辞忍不住叫她的名字。
活灵活现的可爱娃娃看看他,在看到桌边同样偷偷看她的雪娃娃,鸣忱惊喜地笑了出来:“应爷爷?”
“小忱,你真的活了!”
雪娃娃奔向布娃娃,两个人高兴的在桌上转圈圈。
“你的灵魂很稳当,看来过的不错。”鸣忱评价雪娃娃的状态,很是欣慰的点点脑袋。
“那是,我告诉你哦,我可聪明,可厉害啦!”
雪娃娃跟布娃娃分享自己这段时间来的经历。
因为太小不起眼在应家老宅差点被人不小心踩到了,跟着吕延回住的地方把对方吓了个半死,被当成个鬼抓到,好在最后找到了自己的乖孙……
“哦,原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了,都怪我那天出事的时候没把你放好。”
当时事出紧急,鸣忱没来得及考虑安置雪娃娃。
“小忱,那怎么能怪你呢?”雪娃娃安慰布娃娃。
“就是怪我,早知道就先把你放在家里了。”
“不怪你不怪你!”
“怪我!”
“真的不怪你!”雪娃娃可生气了要。
“……那好吧不怪我。”
鸣忱从善如流的点头,“反正,你没事就好,对了,你见到应奶奶了吗?”
提起应奶奶,雪娃娃有一丢丢伤心。
鸣忱看它垂头丧气的样子,就知道事情不太顺利。
“唉!”
布娃娃鸣忱一屁股坐在桌子上,三头身两只手忧郁的撑着自己的脑袋瓜,“我们这个样子出去,确实可能会吓到人。”
“就是,我出门都是被小辞或者吕延那小家伙揣在兜里带出门的,有时候兜兜小了气都喘不上来。”雪娃娃说起这档事情,那叫一个经验之谈。
“那我教你迷形术,学会了以后出门别人就看不到你了!”
“真的?就唰的看不到了吗?”
“嗯嗯!”
……
被冷落在一边的应辞,目不转睛地看着桌上的两小只脑袋凑在一起商量事儿。
是因为都是娃娃,所以……关系才比较好吗?
鸣忱正跟雪娃娃说到关键的点上,突然觉得背后有人拉她裙子,转头一看,应辞被逮了个正着。
“你干嘛呀?!”鸣忱布娃娃瞪着眼睛好奇地看他。
“……对不起。”情绪稳定了又有些许尴尬的应辞悄悄收回自己的指头,“你们继续说。”
“小辞一个人是觉得太无聊了吗?”雪娃娃跟过来插话。
不等应辞说什么,它很是关心的看着应辞,“你身体不好就多休息去吧,我跟小忱还有大事要商量。”
“什么大事,我……也能听吗?”
好不容易看到阿忱,应辞才不想睡觉!
爷爷一点都不知道帮帮他,阿忱也不跟他说话,是不是讨厌他了……
“小忱,小辞也能学迷形术吗?”雪娃娃问布娃娃。
“嗯,当然可以啦!”布娃娃笑着说。
这一天,一人两只布娃娃凑一块儿练习法术。
雪娃娃身上有鸣忱的血,学起来速度很快,就应辞怎么学也学不会。
“应辞,你怎么了?”鸣忱布娃娃飞身浮在应辞的眼前。
按照应辞的灵性,不至于一个简单的迷形术都半天学不会。
“阿忱。”
应辞垂着眼,期期艾艾地试探着朝她伸出手掌。
鸣忱看了他一眼没多想,直接落在他掌心里,布娃娃的手贴着他的手心,半晌,鸣忱布娃娃的脸色难看:“应辞,你攒的功德怎么没了?!”
“没了就没了,阿忱,你醒了就没事了吧?”
还装,这明显有事瞒着的表情。
鸣忱没想着拆穿他,布娃娃的身.子在他掌心坐下来,“影响不大,但也不能说完全没事儿了。”
雪娃娃也飞来落在鸣忱布娃娃身边的位置,趴在布娃娃到耳边说悄悄话。
布娃娃听得点头,时不时隔着空子看一眼郁闷的应辞,那可爱娃娃的眼神直盯得应辞心虚。
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鸣忱布娃娃气呼呼的站起来,瞪着他,狠狠使劲儿踩他的手。
“坏蛋!!
“臭应辞,谁让你自说自话多管闲事!!!”
鸣忱气死了!
谁稀罕他的心血半魂,还有劳什子的功德金光,狗屁天运赐下的东西,全钻到她身上了,这可憋屈死她了!
发泄一通,鸣忱气呼呼飞走,躲去房间里。
应辞低眸看着还呆在自己掌心的罪魁祸首,语气凉飕飕的:“你跟阿忱说了什么?”
“还能说什么呀?你干了什么,我就跟他说了什么。”
雪娃娃理直气壮叉着腰,一点都不怕他,“敢做不敢当,有本事你就揍我呀。”
看他意动,雪娃娃不慌不忙补上一句:“你要是戳我一根小手指头,我回头就跟小忱说你家暴我,哼!坏小辞!”
不肖子孙,它的乖孙孙居然真的想揍他,孙孙一点都不乖,雪娃娃伤心了。
雪娃娃也飞走了,跟布娃娃一个方向。
客厅独留应辞孤身一人,半天了,房里传来男人沉沉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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