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忱。
吕延在一场梦里想起她的名字,醒来眼角湿润。
拿出手机,吕延立刻给辞哥打电话,一定,一定要立刻告诉辞哥!
千挑百选的电话铃声这个时候听得人有些烦躁,电话可算通了!
“喂!辞哥我想起来了!”吕延激动的声音都压不住。
电话那头是轻柔的女声,“你好,是……吕延吗?辞哥出车祸在医院。”
“你说什么?我马上来!!”
吕延急忙忙冲出门,布娃娃连忙跟着飘进他口袋里一起出去。
京城第一人民医院,应辞浑身是血被推进手术室。
手术灯亮起,男人眼瞳涣散,濒临死亡,抢救的医生听见患者低声呢喃着什么。
他声音太轻,身体渐渐失去温度。
鸣……忱……
我的,……阿,忱啊……
故人再忆,天运逆转。
京城上空雷声大作,闪电齐鸣!
应辞像是陷入一团漆黑的迷雾,辨不清方向,他在迷雾里找一人。
“阿忱!”
“阿忱你在哪?”
……
哗啦,黑雾席卷他周身相绕,一圈又一圈,然后,仿佛找到入口一般,黑雾直直钻进男人心口。
应辞灵魂被撕裂成两瓣。
正在手术的医生们惊讶的看着,昏迷的患者心口处突然出现的黑色藤蔓纹身。
“别看了,救人!”
主刀医生冷静地领导,大家齐心协力,一场与死神的较量拉开序幕。
六个小时过去,手术灯关停。
应辞被推进观察室,吕延守在观察室外。
一天又一天。
三天了,应辞才睁开眼。
“阿……忱?”
咚咚!
神色苍白的男人抚摸着自己的心脏,脸上难以抑制的露出笑容。
她回来了。
我的爱人,扎根于我的心脏。
我愿意以我的痛苦绝望为养料,只求她能茁壮成长。
——————
世事无常。
吕延从前的时候还不觉得,但就这几天的经历,让他也不由得生出无限的感慨。
那天辞哥出事,白晶晶接了电话。
吕延一路赶到医院,等在手术室门口的时候差点以为这辈子见辞哥,这就是最后一面了。
还好,
单人病房里,吕延坐在椅子上给一天前醒来的应辞喂了粥。
“应家那边我还没敢说,辞哥,你的事情估计瞒了多久。”
“嗯,不急。”应辞精神恢复的不错。
他抚着心口,眼神流露出依恋,“阿忱你想起来了,这事有没有跟其他人说过?”
“没……吧?”吕延记得他每天着急给辞哥打电话,跟白晶晶就说了两句话。
“没有就好。”
“辞哥,难不成师父这事儿有什么忌讳吗?”
应辞看了眼吕延,“不可以在其他人面前说出阿忱的名字,不然的话就跟我一样。”
“啊?为什么?!”
吕延啪的一下捂住嘴,难以置信。
雪娃娃从他口袋里露出半个脑袋,“小辞延延,这事,这事我知道!”
天运一事,玄乎其玄。
“阿忱是被那个针对才会消失的。”雪娃娃手往天花板上指了指。
“所有人都会忘了她,我能记得是因为我是小忱做出来的,身上有她的血在。”
“你们俩,我不知道是怎么想起来的,不过,神说:不可直视、不可言语、不可亵渎。”
雪娃娃神神叨叨指着他们俩,“小忱的名字对没有想起她的人绝对不可以提起,不然,最后只会连累你们。”
雪娃娃最后一句话说的特别严肃,更类似于警告。
吕延连连点头保证他不会说出去,这话,谁敢不要命了到处说啊。
“没关系,世界上的人都忘了,只要我记得。”应辞唇角带笑。
这一次就算我死,也绝不忘记。
应辞的身体恢复得很快,但他躺在医院快满一个月了才申请出院。
为了防止牵连吕延,应辞直接住在吕延那边。
今年京城的冬天很冷,雪从入冬缠缠绵绵下到除夕。
年前的时候,应辞交接集团的事情,就把办公的地点从集团的办公室转到了吕延家里。
除夕夜,房间里开着空调。
吕延一早回家了,屋里就剩应辞和雪娃娃,应辞躺在床上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雪娃娃趴在应辞手边,担忧不止,“小辞,你不可以再让胸口的那株藤蔓吸取你的生机了,再这样下去,你肯定会死的!”
“……没事的,爷爷。”应辞睁着眼睛,“我有感觉,第一次觉得,阿忱是离我这样近的。”
“我总有预感,阿忱很快就会,就会……醒来。”
以我的爱为土壤,日复一日漫长等待中充斥无限期的绝望。
「魔祖鸣忱在这里。」
应辞的呼吸渐渐浅薄,雪娃娃悲伤的哭泣……
我多想,活着见到我的爱人。
「献祭者应辞,应你呼唤,不辞别离。」
呼呼——
房间里盘旋起黑色的风,如同汹涌的浪潮,裹挟着床上的男人浮在半空。
血色的藤蔓终于从他心口挣脱而出,黑晶的本体缠绕着应辞,渐渐的,从黑雾中显露出隐隐约约的人来。
人形黑雾幻化出手来抚上男人脆弱的脸颊,在他耳边轻声说:
“为你醒来。”
窗外鸟鸣,叽叽喳喳。
应辞突然惊醒,他做了一个美梦。
梦中真实,醒来徒生无限感伤。
“……阿忱!”
“小辞,小辞,你怎么又哭啦?”
雪娃娃惊奇地看着坐在床上满身悲伤流泪的乖孙孙,“小忱都醒过来了,你怎么还不高兴呀?”
“昨天晚上小忱回来刮了那么——大的风,吹的我都贴到墙上去了。”
忧郁的雪娃娃人性化的叹了口气。“搞的老人家一点防备都没有,小忱也不跟我多说一句话。”
“你说什么?……阿忱回来了?!”
“是啊。”雪娃娃没来得及点头。
它看着一把掀开被子跑出门的应辞,无比艰难地从被子里爬出来,“你,你干什么去?”
应辞激动地跑遍所有房间,一间间开门去看,都没有人!
雪娃娃追出来,浮在半空,应辞看到他红着眼一把捏住雪娃娃,“她呢?!”
“诶诶!你把我轻点儿啊小辞。”
有了媳妇儿忘了爷爷,臭小子!
应辞回到房间镜子前,脱了上衣,眼神哀伤地注视着自己胸□□过来的花藤,他伸手摸了摸心口,低声细语:“阿忱。”
“别太担心了,小忱已经醒了,只不过她没有身体,没办法显形。”
“那怎么办?”
应辞问爷爷,他不想这样永远看不到阿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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