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情断执迷命中定

在仙门试炼时,蓼蓼果真拿了头名,遂是就等着得偿所愿,与长钰一同进入仙家修行。

谁知在选拜师门前夜,玄度传了信去,说晚上在花苑有要事与她说。

蓼蓼准时赴约,等到的却不是长钰,而是凌珑。

凌珑说自己与长钰早已结交欢好,长钰其实厌弃蓼蓼,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起初并不信凌珑的说辞,便要去找长钰当面问个清楚,但凌珑却拿出了长钰的信物,甩到她脸上。

她记得那个玉坠,是凌玉父亲所赠,一直是贴身所戴之物,若非亲授,便断断拿不到。

这一刻她如坠冰窟,万念俱灰。

她本就无父无母,因而视长钰为亲人一般,却未曾想竟会被自己这样珍视的人背刺。

于是她在选拜师门时,没有如先前之约选择与长钰一门,而是另选他门,从此她便再也没有见过长钰。

若故事停止在此处,告别渣男渣女,自己开始新的神仙生活,也还算是个好结局。

却未曾想,她自从升了仙阶后,灵力不知为何精进困难,法力更是日渐低微。

师门之中,便传出了她能入仙阶,是靠用皮相勾引长钰所助得来的结果。

起初,一人之言并不可怕,却是三人成虎,此话终究是传到了所拜仙师的耳朵里。

仙师一开始亦是想保她,但后来,她修行即便再努力,也难以跟上师门众人,甚至连那在杂扫之人都强于她。

遂是为保师门之尊,她选择主动请辞,从此开始一个人在仙界游历。

这一路,她灵力渐弱,法力低微,又身无分文,为了混口饭吃,帮人除过草、种过树,只是每次她刻苦工作,最后都会被排挤着赶走,就这样过了百年。

在她心中最美好的日子,是在妖兽领养所里,虽然不给钱,但包吃包住的日子。

只可惜,后来领养所倒闭了。

好在即使她灵力法力都不行,但身为木天蓼,驾驭妖兽的能力是与生俱来,又曾经在妖兽领养所工作过。

于是她后来才进入到仙族神域最边缘的妖兽禁地,成了妖兽看顾员。

再后面的事,玄度就都知道了。

事情都说完了,她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本来只想与你说长钰的事,一不小心竟然说了这么多……”

玄度却思索片刻才道:

“所以,其实你起初的灵力并不是现在这般低微,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也不知道缘由?”

“自从入了师门后,就怎么练都练不好,不长进也就算了,还往后倒,我还找了好多仙药来吃,都不管用。”

蓼蓼先是点头,接着又摇头:

“不是,我和你说长钰的事呢,你怎么问起我灵力来了?”

玄度淡淡道:

“没事,就是感觉有些奇怪。”

其实此刻,他的心中已经基本明了。

若是但看长钰与蓼蓼的事,或许只不过是一桩红尘旧事,但若是将整件事串联起来,便能发现,蓼蓼灵力转变的拐点并不是选拜师门之后,而是之前,也就是蓼蓼被情所伤之时。

因此便可推测出,蓼蓼灵力低微,其实是她在经历情劫的表象。

只是在情劫之外,她遇到了太多繁复之事,这些事亦令她抑郁生结,因而才产生其灵脉之结丛生的状况,更是模糊了情劫之结。

玄度已知晓结症所在。

但并不打算告诉她。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只是心中朦胧之间,似乎在怕些什么。

想来也好笑,他堂堂魔尊,竟有了恐惧之念。

父亲啊父亲,就算你已逝去,但骨肉化为灰烬,那些尘埃也会耻笑我吧……

见其神色有异,蓼蓼挠挠头不禁问道:

“我知道我这一路是有些倒霉,但你也用不着做出这么纠结的表情吧?”

一听她说话,玄度没有缘由的就想要弯了眉眼:

“要我说,你这并不是倒霉,而是命中注定。”

她不解:

“命中注定?”

玄度点点头:

“你与他都是仙族,便是只要尚且有一丝缘分在,你们在这百年间都会有无数机会再续前缘,但没有,不是吗?”

蓼蓼垂了头:

“或许是吧,不过我自从离了师门,这一路我都是一边打探他的消息,一边刻意避开他的,说不定是……”

“说不定什么?”

玄度神色一凛:

“难道你仍心悦于他?”

“我……”

她一时语塞,却听玄度问道:

“我问你,若是你心悦之人躲你,不见你,你会怎么做?”

听罢,那答案便不需思索,呼之欲出。

但她方启了唇,又咽了声。

她明白了玄度所言。

若是自己心悦之人躲着自己,不见自己,那自己即便是将神域翻个底朝天,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将他找到,问个明白。

但长钰没有。

即便是当初要与她决裂的话,也是拿了信物去让旁人代传。

他都不想再见她,更别说是找她。

只是……

她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玄度,那你说长钰他这次来了仙门,明明可以仍旧对我避而不见,却为何特意来找我?”

“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如同他上次所为一般,还需要理由?”

玄度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狠狠叹了一声:

“未蓼蓼!他都做了那样伤你的事,你为何还对他执迷不悟!”

这件事,蓼蓼其实在这百年间已想了无数回,却仍旧想不通。

或许因为自己从小孤身长大,长钰是她第一个朋友吧。

抑或是因为与长钰相处时间长了,已将他视为亲人的缘故。

又或者,只是自己心悦他的时光太长太长,已经将这种心悦之情当作了习惯。

遂是她只得摇摇头,道一句不知。

只是这两个字说出口,她忽感委屈,鼻头一酸,大颗的泪珠从眼眶滴落,正砸在自己的衣裙上。

玄度见状,心底里暗怪自己方才有些意气用事,何必如此逼问她。

心头一软,不再多问其他,又将那帕子拿出来递给蓼蓼。

蓼蓼一见这帕子,那股心酸委屈顿时减轻一半,抬头又看玄度一幅自责愧疚之状,便想寻个别的事由说些别的话。

至于长钰之事,既然已经不解了百年,那么暂且搁上一搁,也并没什么妨碍。

但没想到她本想随意想个由头,却忽而想起了什么,心中一动:

“你方才……叫了我的全名?”

玄度一脸那又如何的傲娇表情,双手环胸,笑道: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仙使说过你的名字,我便记住了。”

蓼蓼擦掉最后一颗眼泪:

“你竟听了一次就记得我的全名?没想到厉害得连仙使都认识的魔族小头头,竟然如此在意我这么个低等小木仙?”

玄度一怔,似在思索,又似是在下定决心。

终于立了片刻后,才伸手去将蓼蓼手中的帕子拿起,轻轻展开,露出那刺绣的一角,声音九分轻:

“这绣的,其实是木天蓼……”

这一刻,蓼蓼的脑中如被天雷击中般一片空白,心脏也停了一拍,一时间自己竟呆在此处,不知所措。

见此这般,玄度便知是自己的话有些惊到她,于是连忙又开始想法子圆话:

“毕竟你我相遇实属偶然,也算是仙魔两族少见的缘分,因而我才在帕子上绣了你的本体木天蓼,以纪念你我仙魔二族之友谊长存!”

话音刚落,蓼蓼就活过来了,将帕子从玄度手中抽走,大方的欣赏还不算,竟开始赞扬:

“难怪我看这帕子上的纹饰十分特别,并非凡间俗物,原来是你刻意而为之,实在是我狭隘了!”

玄度见她开始打官腔,就知道她也开始替他圆话,不由被她这灵光过头的脑袋逗笑出来,却在伸手再去拿回帕子时,被她晃了个空。

她手中牢牢抓着帕子,定定看着玄度,笑道:

“既然是为了纪念,那我给你绣个好看的,怎么样?”

玄度倒是想拿回来,但见她一幅心意已决的模样,便知此事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于是只好点了头。

蓼蓼又问:

“对了,你本体的狮子是什么颜色的?”

玄度知自己本体在这天地世间之中也是独一,一旦说出口,便有可能泄露身份,但他已经对蓼蓼隐瞒太多,因而不想再骗她,于是道出了实情:

“黑色,是黑色的狮子。”

“黑色?”

蓼蓼若有所思:

“听说你们魔尊的本体也是黑色的狮子,说不定你和他还有亲戚关系呢!难怪你这么法力厉害!”

玄度听她这样说,一时间不知是该为自己隐瞒身份成功而感到高兴,还是应该因自己话已至此都没被认出来而感到难过。

只是时间也并不给他更多时间去想这些,蓼蓼便凑近他的耳朵,轻声说了句:

“今晚……谢谢你。”

不等他反应,便远远跑开。

他的手中,只余下那方帕子残留的潮湿。

蓼蓼是故意跑开的,此时她心跳的很快,甚至有些六神无主,眼睛看什么都是蒙蒙的一片。

只想快些回到寝室,将整个人蒙在被子里,将自己的脸红压回去。

她甚至没有注意到,长钰与她迎面而来,却被她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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