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禽兽。
竟然还是个莫名有点纯情的老禽兽。
谢晚卿麻木的动了动嘴角，心道无情无欲就是不一样，自带纯情buff，把那一身流氓味都冲淡了。
“你怎么回事？你道侣呢？”
猝不及防被点名的宁烈：“尊主，缺个人，就剩我自己了。”
远处杂役的院子响起一声高亢的驴叫，宁烈被谢晚卿看得心里有点发毛。
“没有人，有个活物就行。”谢晚卿友好微笑。
片刻后，小器灵对着一人一驴再次茫然，表情都有些呆滞，想不通人怎么能和驴做道侣。
“大人都是很龌龊的，有些人就是这么变态，你还小，不懂这些是正常的。”谢晚卿怜爱的摸摸她的头，喂给她一个糖丸，“不过没关系，证明是道侣就可以了，对吗？”
小器灵看看宁烈再看看仰头一声声叫唤的驴，艰难开口，“对……吧。”
对什么？这能对吗！
宁烈欲哭无泪，“尊主，我真没法跟这玩意亲……”
“你怎么不能，我都亲了你有什么不能亲的？”
“这……”宁烈偷瞄一眼辞幽，“尊主，这能一样吗？”
谢晚卿摊手，“有区别吗？”
人和驴怎么能没有区别？
宁烈偷瞄辞幽一眼，再瞄一眼，又瞄一眼……辞幽八风不动，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尊主和男宠play的一环。
指着人当驴骂还独宠这一个男宠，娘啊，这活爹癖好是真独特……
宁烈闭眼视死如归的往驴脑袋上亲了一口，小器灵看他哭着张脸，没忍住好奇的问他，“跟驴做道侣，真的这么喜欢吗？”
“……”宁烈含泪点头，“喜欢。”
小世界已经过去了一夜，百来个魔族在雪山脚下汇聚，齐齐整整站了四排，谢晚卿一声令下，众魔拿了满手纸张飞奔出去，见到女子就塞一张。
“加入魔族了解一下。”
“魔族编制随时欢迎你，月例两百灵石，包分配住处，做四休三。”
“还在为堕魔烦恼吗？魔界，你的第二故乡！”
宁烈牵着驴等在一旁，几个时辰过去没等到一个来打听如何加入魔族的，他带驴一起一小步一小步蹭到无沉身边，“少主，这能行吗？”
“我哪知道。”无沉没什么少主的架子，伸手往驴脑袋上摸了一把，“反正听谢晚卿的就对了，他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他要做的事没有不成的。”
“不是说尊主的命令，我是说这个……”宁烈食指和拇指对着搓了搓。
月例两百块灵石，正道寻常宗门的弟子一个月都领不到这么多，在正道这么挖墙脚，传出去容易惹祸上身。
“怕什么？”谢晚卿倚着树嗤笑，“本尊招揽的是魔族，堕魔了正道不认，无处可去被魔界收编不是理所应当吗？”
“他们自己不要还不让别人要？又当又立找骂呢？”
没人敢再出声了，只有被牵着的驴嗷嗷叫了两声。
大半天的功夫，除了门外有结界无法靠近的，剩下所有地方每个女子都被塞了一张入魔传单，云华详细记录好哪些是已经堕魔的，把手中名册交给谢晚卿。
“主子，一共九百三十八人，堕魔八百七十二，能留下名字被允许跟人交谈的不足两百。”
“至少有六百人是被夫君囚禁？”谢晚卿摩挲着手中名册，“昨夜没人飞升，今夜说不准就有了，小桃花是她夫君太弱，她又被我们及时发现才能留下一命，别人估计没这么好运。”
“妖族记录了吗？”
云华看向宁烈，宁烈摇摇头，“尊主，妖族我们没法看一眼就确认对方是不是，再说就算他是……我们也管不了。”
妖族自有妖尊统领，他们哪怕是救人，跟妖族有了牵扯也可能挑起两族事端，被救下的妖族再想回妖界没那么容易，判为细作便是死路一条。
“妖尊那个废物，得罪不起正道就知道盯着魔族。”
谢晚卿皱眉骂了一句，把名册还给云华靠回树上，闭眼轻叹，“谁的命不是命啊……”
天机预言作恶多端的魔尊竟能说出这句话，辞幽抬眼看向他，再一次对所谓天机产生怀疑，谢晚卿察觉到他的目光，掀开眼皮，笑道：“一眼分辨妖族，你会吧？”
他自己也会，但一个人干活多累，多来个帮忙的不要白不要。
此事不该管，已经得罪了正道，再得罪妖族太冒险，但无论宁烈和无沉怎么劝，谢晚卿也没能回心转意，带着辞幽用最快的速度走完了他们没能进去的地方，又挨家挨户分辨记录了谁是妖族。
一百五十六个妖族，救下来传到妖界足以被反咬一口魔族残害妖族，比谢晚卿想象的多了不少，天黑之前他拿着这份名册去了桃林。
小桃花已经快恢复人身了，桃林又是一片生机勃勃，前不久她体内的残剑刚被取出来，如今就放在枝头，她睹物思人，连带着一树桃花都蔫蔫的。
“若若，想离开这里吗？”估摸着自己的魔气伤不到她了，谢晚卿撤了阵法助她变回人身。
重伤初愈，桃若抓紧残剑，惨白着小脸摇摇头，“不行的，夫君说我不可以离开桃林。”
“那你考虑换个夫君吗？”
桃若：？？？
“我这有人，你随便选，不是强买强卖，你先委屈着配合演一下。”谢晚卿从左到右指过去，“无沉，我儿子，魔界少主，宁烈，魔界三魔王，还有……”
他顺位指到辞幽，指尖蜷了一下。
辞幽微微侧身躲开他的手，露出身后宁烈牵着的驴。
“……”谢晚卿，“没了，这是驴。”
灰扑扑的驴仰头嗷嗷叫了两声，仿佛欣然加入竞争行列。
“一定要选吗？”桃若小心翼翼问他，没等他回答默默低头小声道：“那我……我能选驴吗？”
无沉和宁烈表情有些一言难尽，说不清是跟驴一起等待挑选糟心，还是输给驴更糟心。
“两个不争气的东西！”
谢晚卿恨铁不成钢，余光看到在自己身侧整理名册的云华，隔空把她推出去了，“这还有一个，本尊忠心耿耿的右护法。”
云华一脸懵，“主子，我是女人。”
谢晚卿脱口而出，“女夫君也是夫君。”
辞幽眼神微妙的看过来，谢晚卿目光跟他交汇一瞬，若无其事移开。
男姐姐也是姐姐，女夫君也是夫君，如出一辙的荒谬离谱，不知所云。
“若若，要是有谁问起来，云华现在就是你夫君，你还有一百五十六个姐姐身陷囹圄，你给她吹枕头风求她帮忙救下，她不管你就一哭二闹三上吊，记住了吗？”
云华：？
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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