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科举状元郎(十五)

来者的身上携带着冷风打在云竹的身上,云竹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蹙着眉头,他抿唇言辞狠厉,“何人如此大胆。”

云二在察觉到有人进来时,便三步并两步的来到云竹背后,他刚想动手,却在看见来人的那刻低下头行礼,“九千岁万安。”

谢元胥抬眸扫了云二一眼,“你下去吧。”

云二没有听话,只是看了一眼云竹,见云竹没有说话,这才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他刚出去就看见站在外面的拂祸,正在不怀好意的笑,“云二,走吧?”

云二这回可长记性了,他才不会跟拂祸离开,于是闭上眼睛跟个木头一样站在原地,把拂祸当成空气。

拂祸见此挑眉一笑,“我要去审问今日的刺客,你确定不去?”

以利诱之,云二自然眼神一亮,他看了一眼亭阁内,还是有些不放心。

拂祸继续说道,“这是安定侯府,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云二觉得这话倒也没错,毕竟谢元胥还在这,云竹应当不会出什么事,想明白之后,他抱着剑就向外走,拂祸轻笑一声立马跟了上去。

很快,亭阁里就只剩两个人。

谢元胥进来之后,也没有松开云竹的手腕,反而是带着云竹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单手倒了杯茶。

他由上到下的打量了一下云竹,云竹纤细的身形拢在宽大的外袍下,病柳扶风的模样让人恨不得把心都剥给他治病,苍白的面容和皮肤像是月亮一样,极致的纯洁。

谢元胥身上还穿着上朝时的官服,紫袍红服以及冠上的红宝石和眼尾的胭脂都让人觉得他是个吃人心的妖精,他盯着云竹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云竹轻轻地弯了一下唇角,抬了抬右手,“千岁大人握够了吗?”

他实在是想不透谢元胥到底要干什么。

也不知道谢元胥为什么这么在意他一个废物皇子。

明明按照最开始的设定,谢元胥应当昨日就回了丰阳帝,让他抓紧滚回三皇子府。

谁知谢元胥竟然一言不发,反而在宴席上给他灌了许多酒。

谢元胥温热的指腹下意识地摩擦了一下云竹温凉的手腕

他端坐在座位上,拿起茶杯抿着茶水,瑞凤眸微挑的看向站着的云竹,眼神意味不明,“没有。”

云竹怒极反笑,他倒是没料到谢元胥竟然如此不要脸。

要是原来,他可能看在谢元胥的容貌上,出言调戏几番,但他实在是对姑姑男人提不起兴趣,也没有要破坏他人姻缘的不道德。

他语气里带着些森冷,“听闻九千岁跟姑姑情投意合,本殿下觉得九千岁还是克制几分比较好。”

姑侄共事一夫传出去谁都不好听,谢元胥想要什么人找不到,何必盯着他一个人,找乐子也别找错了人。

再说了,云竹最讨厌这种朝三暮四的人。

谢元胥不会听不出来云竹话里的意思,可他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放下手中的茶杯。

他攥着云竹的手腕把人拽了过来让其坐在自己的腿上,他跟巨蟒一样由云竹的颈蜿蜒而上,在云竹的耳旁吹了口气,揶揄地调笑了一句,“殿下这是吃醋了?”

云竹想抬手就想把谢元胥推开。

但反应终究比谢元胥慢了一下,没有被攥着的手在瞬间都被束缚住,同时谢元胥双膝一并直接把云竹锁在了怀里。

云竹脸色瞬间涨红,那张如玉的面容绯红,只能怒斥一声,“放肆。”

谢元胥一只手就把云竹的两个手腕都攥在了一起。

他总觉得云竹身上这股子经年的药味格外安神,那双深邃如鹰隼般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云竹。

谢元胥伸手抬起云竹的脸颊让面容与他相对,沉沉地声线带着似餍足的意味,“殿下,方才不过玩笑一句而已,何必在意?何况本侯记得殿下的胆子一向很大,连科举泄题都敢牵扯进去。”

两人都是男子,云竹自然没什么扭捏的地方。

既然挣脱不开,云竹便直接摆烂,他听到谢元胥转了话题,声音冷冽了几分开口,“所以呢?”

无论谢元胥如何猜测,他又没有证据。

谢元胥的指腹抚摸过云竹的脖颈,他抬眸间带着说不清道不明地多情,“所以殿下不如求求我?”

云竹冷哼一声,抬头躲开谢元胥的摸着他脖颈的手掌,不解地开口,“本殿下又没做错什么事,为何求你?”

谢元胥没有继续要跟云竹打哑谜,他从容淡定地道破,“本侯虽不知殿下到底有何能力来散播科举泄题之事,但殿下如此费心谋算,都要把邱寄之收入麾下,实在是让本侯有些好奇,邱寄之一介白衣因何会让殿下如此费心?”

与其大费周章的去帮邱寄之周旋。

为什么不去朝堂上挑选一些能用之事,邱寄之到底有什么值得云竹费心的?

云竹咳嗽了几声,听完谢元胥的话,直言,“这就不劳千岁费心了,本殿下势单力薄,能有什么能力?何况本殿下只是联系了新安城内的说书人,把科举泄题之事捅出去,想让陛下来查明此事,给寄之一个公道而已。至于其他的,只能说,本殿下与邱寄之一见如故。”

谢元胥本以为云竹有什么雄才伟略等着他,谁知道云竹就说了句一见如故。

莫名的,谢元胥听到这句话,心里生出些难言的意味。

他冷笑了一声,瞬间捏住了云竹的脖颈,缓缓低下了头,咬牙切齿的重复,“一见如故?殿下嘴里真的说不出一句让本侯开心的话。”

云竹察觉到谢元胥和他的距离很近,近到两个人的呼吸都要纠缠到一起。

他虽然不理解谢元胥为什么对这句话反应这么大。

但谢元胥不开心,他就开心了。

死对头,剑张跋扈才是对的。

方才那种暧昧的场面实在是不太适合他们。

谢元胥渐渐地放松了呼吸,也松开了钳制住云竹的手,只不过依旧没有要松开云竹整个人。

他言归正传,“今日陛下早朝时确实下令要彻查科举泄题之事,但殿下是否谋算不全?比如,殿下如何让闫巍安等人不把邱寄之供出来?”

既然彻查,那就要事无巨细,云竹如何保证审问闫巍安等人的时候,他们一定不会把找邱寄之提前答题这件事泄露出来呢?

云竹神色愣神了一瞬,他像是真的没想到这层一样,哑然不语。

见云竹久久不说话,谢元胥沉沉地望着他看了一会儿,继续开口,“不过,殿下如果求求本侯,本侯倒是可以帮殿下这个忙。”

云竹狐疑地沉默了片刻。

脑海中跟系统对话,“谢元胥在憋什么坏,这样做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系统:“不知道。”

云竹:“......”

他虽然没有想让系统给他一个回答,但系统这不知道真的太过于直白了。

一下子给他都干思考空白了。

可要求一下谢元胥,就能帮他这个大忙的话,云竹倒是觉得这个交易可做。

想了三分钟,云竹微微颔首,“行,那本殿下就求求你。”

谢元胥一手揽着云竹的腰,一手撑着下颚望着思索了许久的云竹,在云竹开口说话之后,他尾音上扬,直接加码,“殿下打算如何求我?”

云竹皱着眉觉得谢元胥有些无理取闹了,他轻轻开口,嗓音如同空谷幽涧中流淌的泉水般清澈,“本殿下不是求你了吗?”

谢元胥一时间都没有些反应过来,他愣神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云竹口中的求他就是单纯求他。

蓦然,谢元胥直接笑出了声。

云竹不明所以地一动不动,感受着旁边人起伏的胸腔和清脆的笑声,只觉得谢元胥这个人挺莫名其妙的。

谢元胥笑了许久,才停下来,他看着怀里的人儿,心里只觉得涨的满满当当的,怎么会有如此可心的人儿。

他自顾自地点了点头,也没有打算继续提意见,语气中带着些宠溺,“行,既然三殿下都求本侯了,本侯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不过殿下可别忘了,曾经殿下答应过本侯一件事。”

云竹刚想出声反驳,但脑子比嘴快的想到,曾经在他刚进入安定侯府的时候,他好像确实答应过谢元胥,最终抿了抿唇一句话都没说。

逗够了云竹的谢元胥现下也没什么不满了。

正当此时,外面的雀儿行礼出声,“殿下,阁内已经收拾好了。”

谢元胥松开了云竹。

云竹瞬间从他怀里起身躲开,站在离谢元胥远远地的地方,顺便答了雀儿的话,“知道了,你下去吧。”

雀儿:“是。”

谢元胥站起来拍了拍衣袖,他迈着步子路过云竹站着的地方,掀开帘子准备离开楼阁。

而后,他不知因何想到云竹说的话,还是开口解释了一句,“本侯和长公主并无任何男女之情,外面不过谣言而已,一时传入了殿下耳中,殿下还是不要多想。”

说完,谢元胥迈步离开。

坐在亭阁内部的云竹觉得莫名其妙,谢元胥为什么跟他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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