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恢复记忆
阿菀的解毒事业遇到了困难。
虽然战止铮大方地表示愿意做她的试验品,但阿菀还是于心不忍。
她决定,就像在月隐山庄时一样,上山抓几只老鼠试药。
战止铮也要去,他在贺兰山庄待得无聊透顶。
荣乐公主孝期将满,要去祥国寺礼佛一个月,战止钺也随行出了京。
战芷歌一天不知道在忙什么,也不见踪影。
而阿菀,每天都在和商神医研究药材,他只能在旁帮忙捣药、煎药。
还有,提醒阿菀一日三餐,按时吃饭。
今天终于可以离开贺兰山庄,战止铮的心里充满了期待。
可惜,战止铮阿菀抓老鼠抓得不太顺利。甚至还被当成了老鼠,抓上了山。
两人被关在柴房里,要求给家人写信索要赎金。
但很快有山匪对阿菀见色起意,想要带走她。
战止铮在打斗中终于想起了武功的招式,打晕了他之后,准备带阿菀离开。
阿菀却不想放过这些现成的老鼠,反正有的是时间,她正好可以试试解药。
战止铮挑眉,这个看着瘦弱的小姑娘,好像不简单啊。
他写好了信交给看守的山匪,又在夜色降临时打晕看守,在酒中下了月隐花毒。
山匪还在饮酒庆祝,他们只需要静静地等着。
这段时间,阿萱和穆北驰一直在调查段书清。
段书清的父亲段思崖现任尚书令,是现在宣国朝堂数一数二的重臣。
段思崖在朝几十年,开始一直默默无闻,近几年却突然异军突起,一路晋升到了尚书令。
段书清高中探花后,一开始在翰林院任职,如今一年多过去,已经调任礼部,任礼部侍郎。
公主的婚期被提上日程后,荣乐公主不满意尚衣局准备的婚服,皇帝就命令礼部在民间选制婚服、首饰。
这是商户搭上皇家的绝好机会,贺兰家和谢家自然错过。
当然,这也是不着痕迹接近段书清的最好机会。
因此,这段时间阿萱和穆北驰、贺兰霄和谢琼树都在准备。
揣摩公主的喜好让大家犯了难,毕竟公主久居深宫,谁也没有近距离接触过。
就连即将成为驸马的战止钺也接触不多。
况且大哥和公主正好离开了京师,众人更是犯难。
四人面面相觑,设计稿也改了又改,始终不能拿定主意。
最后,阿萱还是提议,大家兵分两路,贺兰霄和谢琼树去准备最名贵的玉石和衣料,她和穆北驰去祥国寺,找战大哥。
或许,公主殿下愿意见一见她这个未来小姑呢?
阿萱心里没底,但也只能一试。
祥国寺距离京师有些远,阿萱只能克服对马的心理恐惧,骑马出行。
上马后反而得心应手,她一拍马背,骏马就疾驰而去。
穆北驰只能快马跟上。
两人快马走了两天,终于来到了祥国寺。
公主住在后山禅院,所以前山寺院还是开放的。
第三天一大早,两人就跟随着礼佛的人群进了祥国寺,却在后山的被守卫拦住。
两人在后山边缘转悠了一天,不仅完全见不到公主,连战止钺的面也见不到。
眼看夜幕降临,阿萱提议:“不然趁天黑,我们越过守卫,直接去找公主如何?”
穆北驰后背已经愈合的伤口突然隐隐作痛,战家大哥上次射来的箭,威力犹在。
穆北驰赶忙摇头制止阿萱,边告诉他:“我上次中箭就是在皇宫,射箭的人,是战止钺。”
阿萱想起来那夜重伤的穆北驰,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大哥。
“那怎么办?”阿萱又问道。
穆北驰也没有好办法,只能说:“或许我们怎么能把他引出来。”
两人正蹲在石头后想办法,却不知,还有人和他们一样,蹲守在附近。
寂静的夜色中,突然一阵哨声响起,后山脚下冒出来许多人向守卫冲杀了过去。
很快刀剑相碰的声音传来过来,留守的守卫人数不敌,很快就被杀害。
成群的扇贝闯入了后山。
阿萱和穆北驰见大势不妙,也跟着他们进入了后山。
此时夜已深,后山一片昏暗,只有一抹孤零零的月光洒在路面上。
阿萱和穆北驰悄悄跟在山匪后面,看着他们一路拼杀,直往后山禅房而去。
但后山的守卫并不多,山匪很快就来到了禅房附近。
阿萱看见,禅房外已乱作一团,从山前上来的山匪只是一部分,还有许多是从山后悬崖上攀登上来。
战止钺正守在公主门前,奋力阻挡。
阿萱和穆北驰见状,也来到他的身旁相助。
战止钺对突然出现的妹妹十分意外,但此时并不方便多问。
他转身敲了敲房门,快速进入了公主所在的禅房。
此时公主已经听到门外的打斗声,正和随侍嬷嬷和宫女甘棠焦急地等待。
见他进来,三人齐刷刷地看了过来,想要问一下情况。
战止钺也无暇多说,只说了一句“公主失礼了”就打横抱起君晨兮出了房门,向屋外疾驰而去。
甘棠和嬷嬷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就只看到了前面刚打开又关上的房门。
虽然已定亲一年有余,但公主和战止钺并没有过过多私人接触,这次为了救她也是第一次单独相处。
战止钺抱着公主很快来到了藏经阁,开门将她抱了进去,转身想要离开。
公主却有些害怕,顺手拉住了他的披风,藏经阁一片幽黑,只有两扇高高的窗户,能透进来些许月光。
见此情形,战止钺脱下了披风替公主披上,坚决地关上了大门。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的打斗声渐渐减弱。
门外传来了几个人的脚步声,公主也不知道来的是驸马还是山匪。
她环顾四周,只看到了一卷卷藏书,只能随手拿起一卷竹简躲在书架后。
门被打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他轻声说了声:“殿下,让你受惊了”。
君晨兮这才从书架后走了出来,腿一软,险些就要摔倒。
战止钺忙扶住了她,又扶着她到门口仅有的一张桌子边坐下。
君晨兮这才从敞开的房门看到,外面满地都是山匪和护卫的尸体,和鲜血。
还有身穿白衣的一男一女正守在门口,鲜红的血迹在白衣上绽放出一朵朵艳丽的花朵。
君晨兮便问战止钺:“他们是何人?”
战止钺没有说话,点亮了烛火让二人进来,他也还没来得及和二人说话,不知道芷歌和这位白衣公子此来的目的。
阿萱和穆北驰抓紧过来行礼,并介绍自己:“见过公主殿下,见过战统领。”
“我是来自贺兰家的穆北驰。”
“我是阿萱。”
君晨兮听完,却也鞠躬致谢,感谢二人今日的救命之恩,并许诺:“二位若有困难,必倾囊相助。”
战止钺看了一眼妹妹,又将目光转向穆北驰,对他的身份多了几分猜测,他开口说道:“两位今日深夜来祥国寺,所为何事?”
“我们是来……求姻缘的。”穆北驰话意一转,含笑看着战止钺。
半夜三更来求姻缘?战止钺心中不悦,将目光转向妹妹,他可不相信他们的到来只是巧合。
阿萱只好出口解释:“贺兰家是制作衣物的商户,听说礼部在民间征做公主的新婚礼服,便想来远远看一眼公主,以便投公主所好。”
突然被人提起婚约,战止钺和君晨兮都有些不自在了。
君晨兮轻咳一声缓解着突如其来的尴尬,承诺会慎重考虑。
战止钺找了个借口,说:“我去看看外面的情况。”转身离开了,穆北驰也跟了出去。
房间便只剩下阿萱和公主了。
目送二人离开后,君晨兮悠悠开口道:“你与那位公子是两情相悦吧。”
阿萱不知道她为何这么说,只好附和道:“您与战统领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君晨兮再没说什么。
阿萱也不知道这场赐婚两人是怎么想的,只希望大哥能和公主远离朝廷争端,有个美满姻缘。
阿萱又询问了一些公主的喜好,见她神色倦怠、昏昏欲睡,知道她是今日受到了惊吓,就也没再多问。
不一会儿,禅房外已被清理干净。
山中的夜晚安静得出奇,今晚的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公主的贴身嬷嬷和宫女甘棠找了过来,将公主带回了房间。
战止钺在审讯被抓捕的山匪,还没来得及询问芷歌和那位穆公子的事,他们二人就已经离开了。
下山的路上,阿萱有些后悔利用公主接近段书清了,纵然是金尊玉贵的公主,此时也只是个惴惴不安的待嫁姑娘。
而且,成亲的还有她的大哥。
于情于理,她应该准备一件合公主心意的婚服,给他们一个幸福圆满的婚礼。
很快,阿萱和穆北驰、贺兰霄、谢琼树就准备好了婚服和配饰。知道了公主喜素,他们就还是准备了北公子标志性的白衣底衣,配上红色和白色玉石串成的璎珞和腰间禁步,加上正红色的外批和凤凰头冠,起到送到了礼部 。
终于忙完此事,阿萱和穆北驰终于有时间回贺兰山庄。
刚踏入庭院,就看见阿菀和战止铮正在等他们。战止铮看见阿萱,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抱起她转了一圈。
“芷歌,我终于找到你了。”战止铮放下她,抓着阿萱的肩膀说。
“你恢复记忆了?”阿萱看向二哥,又看向阿菀。
阿菀点点头,
“太好了,二哥你终于恢复了。”阿萱由衷地开心。
阿菀也上前来,递给她一瓶解药。
经过他们在山寨几天的试药,终于让阿菀配置出了月隐花和叶子的解药。
阿萱看着眼前小小的药瓶,又看了一眼穆北驰,还是决定找回自己所有的记忆。
阿菀扶住她,将她带到亭中坐下。
阿萱失去记忆一年之久,一直以另外一个人的方式生活,想起往事必然是一段痛苦的过程。
在几人的注视下,阿萱的脑海中看见了一幕幕往事,泠州的金戈铁马,兄妹三人的策马同游,初见穆泽状元巡街的盛景,以及,自己眉心中剑落水的场景……
她全都想起来了。虽然有些事大哥告诉过她,但真实的记忆和脑海的想象总有差距,她一时竟有些恍惚。
二哥的脸终于清晰了起来,还是那个疼爱她、守护她的哥哥。
穆泽的脸也和穆北驰重合了起来,原来,他真的变了许多。
还有大哥,最疼爱弟弟妹妹的大哥,在他们失踪和相继失忆后,一定很难过吧。
她又想到目前在做的事,心中隐隐升起有些不安。
阿萱可以做北公子一个人的忘忧花。
但战芷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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