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沈卿尘皱眉。
“师尊，这次是我是带好消息的！”牧怜舟若无其事地走到莫伶身后帮他理了理鬓发，“你真的要赶我走吗？”
“不赶。”沈卿尘道，“你能有什么好消息？”
“哎，别那么着急说嘛。”牧怜舟故作神秘，嘴角的笑容比ak都难压，“你猜猜这三个月我干什么去了？”
“谁管你。”虽是那么说，沈卿尘还是不住问道:“行不轨之事被抓到官衙了?”
“怎么可能！弟子我已改过自新，弃暗投明，怎会如此狼狈！”牧怜舟揭竿而起，“师尊你再猜。”
“猜不到。”沈卿尘面无表情。
“我的草药学五级了！”牧怜舟跳蚤般蹦到沈卿尘身上，“我真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天赋……”
“闭嘴。”沈卿尘飞快的捏了个禁言符，不耐烦地拎起他的衣领扔到离练功台不远的灵药谷，“那现在就开始测试吧，要是你连二级都过不了，你下个月的俸禄也别拿了。”
灵药谷中心悬着一块巨石，四周有淡蓝灵幕环绕，密密麻麻登记着濯水弟子的草药考核成绩，其中最显眼的一排红字赫然写着:
祈今三年一月草药摸底考核成绩登录——
江筠——1（四级已过）
……
莫伶——4（三级已过）
……
牧怜舟——2879（一级勉强合格）
牧怜舟摸摸鼻子，有点尴尬。沈卿尘瞟了一眼他的反应，本欲点下五级测验的手一路滑到二级:“我也不为难你，若是过了二级，便不做纠缠。”
“什么意思嘛！”牧怜舟满脸悲愤，竟贼胆包天地握住了沈卿尘的手腕，“师尊，我说五级就五级，不准低看我。”
说罢，他在灵幕上方乱点一通；一抹白色光晕立刻将他们包围，散去之时，周围的环境陡然幻化成虚拟考场:四周的石壁压抑，还精心复刻了几十行难以辨认的文字，甚至还有一幅幅色彩斑斓的壁画。
“还挺高级。”牧怜舟在虚拟石洞中踱步，“不愧是五级考场。”
空气中无比安静。
牧怜舟心生疑惑，回头去看。只见沈卿尘嘴角勾出一抹奇怪的弧度，似笑非笑的望了他几秒，悠悠开口:
“你点错了。”
“这里，是七级考场。”
牧怜舟脑中一炸，呆呆抬头望场地中间的莹石上漂浮的小字:
“考生牧怜舟，欢迎进入濯水七级草药学考场，您的监考人为沈卿尘。确认后输入灵力到本石中级开始考核。”
“考试时间为七日，七日后将开启自动传出装置，考题将在确认开始后公布。”
“七级?！”牧怜舟稳如老狗的架子端不住了，“还有机会申请退出吗？”
“可以。”沈卿尘淡淡道，“不过你这次的成绩要记零。你自己胡乱一气，我不会为你买单。”
“那还是考吧。”牧怜舟坚决不让自己整整三个月的付出白费，干脆利落地伸手输了灵力——其貌不扬的荧石立刻硑发出刺眼的光芒，一道机械女声回荡半空:
“本次随机考题为——安魂草。”
“具体内容:请考生用震灵株，定破草，火木乔等材料，通过灵力浇注等方式制出一棵九品安魂草。”
“提示:安魂草具有助眠安神的功效，九品安魂草甚至有强行使人进入昏迷的作用，药力蛮横。”
那声音戛然而止，光芒消散，两人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炼药炉，通体玄铁制成，刷着一层白漆，其表面还有九道一指深的灵纹——竟是一个价值不菲的九纹炼药炉！
炉顶陈列着各种各样的灵药，每一株都是牧怜舟在画本里才见到过的珍稀货，青绿的枝条，饱满的果实，无不彰显着他们优良的品质，可以看出这七级考场的布置是真下了血本。
见牧怜舟手忙脚乱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沈卿尘在旁边提示道:
“凡是灵药分为十级:一级凡，二级有奇效，三级为修仙者广用，四级有助修为大涨，五级可赋有强蛮之力，六级为世间珍宝，七级可通冥，八级可通天，九级可通玄，十级乃生灵。”
“无论是高级还是低级灵药，他们只是在其表面设了不同的法术，其本质都是一样的。能否炼成高级灵药的关键在于炼药者能否将自己的意念与灵药相通，心诚物自神。”
“不过你应该到不了那层境界，就当做碰运气吧。”
“那可不一定。”牧怜舟故作高深地拣起一株灵药放在手心细细观察，“小爷我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哦，加油。”沈卿尘扔来一本能砸死人的巨书，“那先从这本书看起吧。”
牧怜舟随手接过差点骨折，定睛一看:《九级灵药初学者炼制宝典》。
“……”
“这有什么？我……我拼了！”
接下来的两天，两人在虚拟考场里关着。牧怜舟在炼药炉前盘膝而坐，腿上搁着一本巨书，一坐就是几十个时辰；沈卿尘在监考席的位置时而打盹，时而静坐修炼，时而探头看自家弟子还活着没有。
等到第三天的凌晨，石像般的牧怜舟动了；他站起身，竟发现衣袍内侧长了几个小蘑菇。
“我懂了。”
短短一句话，让不远处昏昏欲睡的沈卿尘猛然惊醒，他皱眉看着对方，不确定道:“你看完了?”
”没有。”牧怜舟道，“但是我懂了。”
“你懂个屁。”沈卿尘绝对不会透露九级炼药术是他近几年苦心钻研也无法得之精髓的短板，他的弟子怎么会、又怎么敢说自己懂了?！
“我真的明白了。”牧怜舟再次露出胸有成竹的笑，上前简单清点了一下药本，拣出一堆同样属性的扔进炼药炉里——灵力浇筑下本暗淡的灵纹渐渐流转出九色圣光，一条条冥冥中的通道将牧怜舟与炉中草药连接起来，他的眸底也转出金光。
沈卿尘在旁边托腮眯眼，心中祈祷着他千万不要成功。
不对，牧怜舟是他徒弟，怎么能有这种狭隘的心思！
那一定要成功。于是沈仙尊闷闷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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