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要出门,就见大头兴冲冲过来,一把抓住她说:“木兰,有老段和老齐的消息了!”
“当真?”
“如今,他俩正在杜荣麾下,围攻邺城呢。”
自打六镇降民在河北揭竿而起,也不是拧成一股绳的,前前后后少说得有三五股势力,有大有小。
经过这些时日你争我夺,你杀我我杀你,现下杜荣突出重围,算是亮出了六镇又一杆大旗。
老段和齐泰只要还在,那自然是在他麾下。
在河北,杜荣的部众不说是摧枯拉朽,也确实没遇到太大的困难。
六镇么,别的不好说,就是能打、特别能打。
——打不过柔然,还打不过你们么!
“听说,他俩在杜荣手下十分得力、很得重用。”
“杜荣倒也不比韩凌差。”
能力高低不好说,但杜荣的命确实比韩凌要好。
如果不是洛阳这此番大乱,他们也没有这么好的时机在河北大杀四方。
只是邺城可不好攻破,那是士族的大本营。
等梁治这边收拾好了,回头一定整军杀向河北。留给杜荣的时间,那可是真的不多了。
木兰略一琢磨,觉得可能用不着梁英娥多话了。
她立刻便去向梁大将军那边求见,却得知他去了宫里。
如此以来,还得进宫。
进了宫,明光殿内梁英娥高高坐着,那叫一个容光焕发。头上戴着钗环,夸张的好像二次元。
梁治也在一旁,木兰开门见山说:“大将军,如今皇后稳坐中宫之位,洛阳尽在您股掌之间。”
梁英娥笑着说:“爹爹,花将军说话向来最是让人舒心。”
木兰黑线:……是说我拍马屁拍的得心应手么……
“大将军,之前您让臣来洛阳的事,都已办完了。”
梁治本以为她是来讨赏赐的,事情办的差不多了,确实对她还没有安置。
花木兰虽是女子,但也没什么,只要她愿意以男子的身份从军为官,照样可以加官进爵。
就算她用女子身份也没什么,最多稍微麻烦一些,他们也没有南朝那么多条条框框。
哪知道木兰却说:“臣想着洛阳事了,臣愿意做一个马前卒,替大将军去河北探一探路。”
梁英娥惊讶:“你怎么知道我爹要去河北?”
“大将军有澄清玉宇,一统天下之志,自然不会让河北那群叛军得意太久。”
“你说他们是叛军,你从前可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木兰狗腿地说:“那时太后把持朝政、奸臣当道,我也是无可奈何。还得多亏了大将军提携,给臣指了一条光明大道。”
这话越说越恶心,唉、忍着吧。
“而且,他们今日是叛军,明日也可以成为大将军您麾下猛将。”
她直接说,“杜荣虽也出身六镇,不过从前与臣并无交集,不过他身边的段兀尘和齐泰,和我却是多年生死与共的军中同袍。”
“所以……”
“臣愿前往邺城,说服这两人效忠于大将军。六镇军虽在河北所向披靡,但终究是一盘散沙。就像当年韩凌一样,只要韩凌死了,六镇自会投降。”
只要杀了杜荣,六镇自然归顺,稍微点拨,就能成为梁治左膀右臂。
话题这么严肃起来了,梁英娥倒不便插嘴,梁治想了想:“你一个人去?”
“臣一人去也行,如果可以的话,带上我从前两三个兄弟,更加事半功倍。”
梁治心里想着,洛阳的事还得有个十天八天的才能收尾,到时还要先回晋州,准备一番少说也得几个月,而邺城也确实是等不下去了。
如今花木兰自己愿意去,那就让她去好了。
成了固然好,不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都在计划之中。
他当即便同意了,并且许诺,只要花木兰能够说服杜荣的手下杀了他,不管是谁,赏金五千匹绢帛,还有官职爵位不必再说。
此时虽有白银铜钱这样的货币,但很多时候还是用布匹来计算,官员发工资也直接发粮食和布帛。绢帛其实是行使了货币的某些职能。
这绢帛,一匹两百钱。
五千匹,就是一百万钱!
这泼天的富贵啊,她都想动手自己干了。
事成了,她松了口气,回去之后也怕夜长梦多又出什么波折,当即便找了大头二头还带上了花小弟。
“收拾东西,马上出发。”
花小弟从军营当中带了好几匹快马,从前这样的马他们别说骑上了,摸都摸不到。
大头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摸着马毛恨不得亲他一口。
“你俩这头发还没长出来,要不还是假装成和尚吧,反正你们也有凭证。”
她也不和萧映还有崔显告别,只是留了两封信给他们。
崔显收到信,对梁英娥说:“这是木兰自己写的,她字写的竟还不错。”
他是清河崔氏的,从小学这些。
萧映是南朝的,他们自诩是文化人,嫌弃北朝都野蛮,自然字也不错。
不过,木兰写的居然完全不比他们差。
“可惜她心不在洛阳,这就跑了。”梁英娥搂着他,“难怪她到现在也不想着嫁人,你们这些男人也比不上她。”
崔显亲了亲她,又要一番**。
她却按住他手:“不行。”
崔显委屈:“怎么就不行了。”
“是好事。”她点着小腹说,“我有了。”
崔显眼皮子跳了跳,声音有些变了:“什么有了?”
“什么有了,你不知道?”
“那……”崔显脸都白了,“是……是我的?”
“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李元恨不得拿个大锁把自己的裤子锁起来,她看他那模样,连胡子都没有,完全没长开的样子,说不定还不行呢,也没了兴趣。
反正现在她有了孩子,李元还敢说不是他的?
他根本不会有说话的机会。
“你,真的要生下他?”
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应该是自己的孩子吧,崔显也于心不忍。这不是一个生命,而是一个工具,等梁治自己当了皇帝,肯定会弄死这个孩子的。
当然,如果是女儿的话,也许不至于。
但万一是个儿子呢。
“你现在后悔了、怕了?”梁英娥凉凉说,“晚了。”
崔显捂着脸,确实晚了,上了贼船、也下不来了。
他可不敢和萧映,他说不定会砍了自己。
他在男女之事上向来荒唐,所以索性不成婚,一个人逍遥自在,也不拘束自己、也不伤害谁,大家各取所需。
他不仅荒唐,还喜欢刺激的,所以梁英娥只要稍稍对他煽风点火,他就根本把持不住。
当然,咱们皇后娘娘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他们也算是天生一对。
他问:“你以后会不会把我也杀了?”
“我杀你做什么。”梁英娥拧他脸,“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一直对你这么好。”
崔显心头一凛,什么样才叫乖,他又不是狗。
那要有一天不那么乖呢……
等两个月后,梁英娥肚子渐渐大了,自然能够对外宣布皇后有孕。
“陛下。”她怄气指使地对李元说,“这可是您的孩子。”
这几个月,李元依旧不让任何人近身,只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吃食和水都让人放在外面,自己来取。
有一天,梁英娥终于烦了,让人在水中下了迷药,给李元药倒了。
“扒开他衣服,我倒要看他,一天天藏着什么。”
侍从伸手去脱李元的衣裳,刚脱了外衣,就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尖叫了起来。
“叫什么叫,你——”梁英娥上前一步,捂着嘴,“他怎么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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