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自诩自己很专一,不管多大年纪,都喜欢十八岁的姑娘。
你以为女人就喜欢老男人了?谁还不喜欢十八岁的少年郎了。
“不了不了。”木兰连连摆手,“我用不上。”
“怎么用不上,你莫不是嫌弃他们曾经侍奉过我?”
木兰摆手摆的更厉害了。
说实话,以梁英娥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四五六七个面首,实在不算什么,多大个事儿啊。
后宫粉黛三千人,也没见谁说什么。
男女平等,刘子业不就给了他姐姐山阴公主三十个面首么。
木兰苦笑:“我真的是不近男色的。”
“那是你不知道男人的好处。”
“我在军营十二年,成日里和男人吃住在一处,他们有什么好处我能不知道。”她说,“真的没有好处,一点也没有。”
“那些军士粗鄙。”
梁英娥招手一个美少年,坐在她手边。少年乖巧地捻起一个葡萄送到她嘴边。
“你看看,这些多娇嫩。”
木兰赶紧逃了。
第二天,崔显嘲笑说:“你装的还挺像的。”
“我哪里是装的,真情实感。”她没好气地说,“这关键时刻,就没想过我要是肚子大了怎么办。”
你们男子吃干抹净了,怀也不是你们怀,生也不是你们生,站着说话不腰疼。
“女子怀孕生产之时,最是任人摆布。”
想想梁英娥,不就是这样。
虽然木兰并不想和花小弟说这件事,可是思来想去,他一定得知道不可。
因为阿娘她们还留在晋州,到时候洛阳一旦事发,梁家还不把她们全家端了,至少得让她们有所准备。
不得不说,这拖家带口的真的不适合造反。
花小弟听了前因后果,沉默良久。
“二姐,你都想好了。”
“是。”
“如果我劝你不要,你会听吗?”
“不会吧。”
花小弟苦笑:“好吧,那等那日刺杀梁大将军,也算我一个。”
“你?为什么,你不必……”
想想,她又不说了。
不必什么,不必牵涉进去。
他已经牵涉进去了,她们全家都牵涉进去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再次重申,拖家带口真的不适合造反。
“好,你去找萧映,他会安排你的。”
萧映目标太大,具体的操作其实是由李元的两个表姐夫负责。
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拉来十几个江湖人士,她也没瞧见,但从崔显那边听说了。
“各个都是武林高手,能够以一当十。”
想起高平陵之变,司马师阴养死士三千人。平时散在民间,事变之日聚集起来,发挥了关键作用。
而且,事后大家还都不知道这些从天而降的死士们、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这么大动静,梁家的人很难不察觉吧。”
“洛阳城内又不是没有反对梁治的,一直都有,所以有人蠢蠢欲动很正常。”
南郊一场之后,梁治也知道自己干的有些过火了。其实当时后面,很多士兵都是已经杀红了眼,根本不管对方是谁了。
事后清点起来,才发现人杀多了,可惜这些身首异处的人也活不过来了。
所以,为了平息众怒,梁治给当时所有死者有官职的都官升三级,没官的就给他们官,抚恤他们的家人。
即使如此,也不可能消解此事造成的后果了。
当时这消息传到建康,只怕寺庙里那老头子都乐开花了。
“洛阳有些反对势力不奇怪,如果真的平静如水,梁治反而会觉得不妙。”崔显说,“他这人,很自大的。”
木兰寻思,我要是梁治,我可比他还自大,比他还狂妄,比他还目中无人。
等到梁英娥的肚子像皮球那么大的时候,梁治带着他的人马果然回来了。
梁英娥怀孕之后,竟然是容光焕发,比少女之时更显得动人了。
木兰怀疑她肚子里是个女孩儿。
“为什么?”
“你没听说过,女美娘、男丑母。”
这都是激素的原因。
梁英娥无所谓地说:“我让人找了八个孕妇,都是和我差不多时候生产的,到时候总有一个能生出儿子来。”
梁治进宫见女儿,木兰注意到他并没有穿甲胄,被杀死可能 1
“花将军之前去邺城,似乎没什么收获。”
花木兰立刻说:“其实有两个从前怀朔的同袍,也愿意归顺大将军,只是我劝他们暂时留在杜荣身边。”
“为何?”
“如今六镇军中,杜荣并不深得人心,不少人都有反心。加上邺城久攻不下,人心疲惫,说不定他们能够一举擒获杜荣,为大将军您铲除忧患。”
别看木兰工作一般,但会对领导画饼啊。
——领导,您看属下的这张饼是不是画的又大又圆、还又香又甜。
——您要是不喜欢这张大饼,我还能再画点儿别的。
梁治表示对这个还是比较满意的,他现在重点在关中,估计很快就能拿下了。
到时候,他是先干掉杜荣、再来当皇帝,还是先称帝、再去干掉六镇,就全看他乐意了。
“只是,大将军……”木兰突然为难地说,“臣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句话一说,就没有不当讲这回事了。
“说。”
“近些时日,京中有传闻,说是陛下……”
“陛下如何?”
木兰看了看梁英娥,又看了看身边了侍卫,更加一副便秘的样子。
“听说京中有些异动,都传陛下要对大将军您……”
梁英娥呵呵笑了:“她要怎样?”
木兰脸上写的“就你想的那样呗”。
梁英娥没好气地说:“爹,那李元是个女的。”
梁治也难得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来。
“她竟是个女扮男装,把咱们都瞒过去了。”梁英娥气地挥动自己的小拳拳,“爹您离开洛阳后才知道,但现在也不好把她怎么样了,只能让她多活两天。”
梁治叱道:“胡闹。”
“爹爹。”英娥撒娇,“你难道为了她说我?”
梁治瞪了女儿一样,对属下说:“请陛下过来。”
虽然用了“请”字,但语气可是一点儿也不客气。
片刻,李元过来了,穿的端端正正的,可惜没有帝王的霸气,瞧着畏畏缩缩的。
当然,这都是她装的。
“大将军。”
梁治也不行礼,居高临下问:“听说皇帝对臣不满,想要杀臣?”
李元哆嗦了一下:“哪有这样的事,不知大将军是从何处听说的?”
“城内有此传言,还不少。”
李元勉强一笑,介于干笑和苦笑之间。
“大将军相信?”
“为何不信。”
“那朕也听人说,大将军要杀我,这也值得相信?”
这句反问着实巧妙,梁治一下子也愣住了,无言以为。
梁英娥根本不信李元这样的怂货会敢反她亲爹这样的英雄,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她的肚子实在是铁证中的铁证。
“都是流言蜚语。”她打圆场说,“根本不足为信。”
梁治微微抬眉,又和李元聊了两句人事任免,算是揭过不提了。
木兰大概知道,为什么萧映要设计这一出。
这叫反其道而行。
洛阳城中一直流传皇帝要反击,这和李元究竟动不动手根本没关系,只是大家觉得皇帝一定受不了这样的窝囊气和奇耻大辱而已,那都是真真的流言蜚语。
可是,你想堵住所有人的口,也不可能,索性把事情捅开了。
反正皇后还未生子,外部也不稳,梁治就是要动手也得掂量掂量、也得拖上一拖。
他固然有冲动的时候,但绝大多数时仍旧老谋深算、而不是昏庸无能。
不过,木兰的手心还是汗啊。
好在她心里素质还行,基本面不改色。
崔显说:“稳婆看过了,梁英娥生产估计还有一两个月。”
这年头没有精准的预产期,等到生的时候才知道。
“好。”
萧映把一坛酒放在桌上。
“歃血为盟吗?”
“是。”
“别吧。”木兰拒绝,“光喝酒就成,不要歃血了,到时手上有伤口,容易惹得别人疑心。”
“谁说用手上的血了。”崔显指着心口,“歃血为盟,要心口之血,方显诚心。”
木兰:???
“别整这花里胡哨的,感染了怎么办。”
明明古代的歃血为盟,只是在嘴上涂抹牲畜的血,以表示真心实意结为同盟,谁用自己真血啊,疯癫的不轻。
她让人找了只兔子来放了血,就喝这个她都觉得不卫生呢。
三只碗碰在一起,酒水也撒了一手。
“干了!”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倒也不必。
总之,准备就绪,一切就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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