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声音传入暮宗义耳中。
他瞪大双眼站起来,神情上有眼可见的慌乱与震惊,她怎么还活着。
暮宗义不信的往那个方向看去,以证他是否幻听。尘埃消散,暮商的脸展露在他们眼前,而她手上还领着隐卫的头颅。
隐卫的尸身倒在地上,断口处不断的往外冒血染红地板,暮商脸上还沾染着他的血。
柳潇潇皱眉捂着嘴,如此血腥的场面让人着实反胃,使她胃中翻江倒海。
暮商提着头颅走到暮宗义面前才停下脚步,她抬手一丢,将头颅丢在暮宗义面前的桌上。
暮宗义抬手将头颅打走,那颗脑袋咕噜咕噜的地上滚着。
“在西林你没杀死我,你就应该知晓我不是你随随便便就能杀死之人,现在还想用这些假货来对付我,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暮商转身望着他们:“对他们的脖子动手。”
很快这群隐卫就死于他们的剑下,暮宗义瘫软的坐回那个位置上,他手死死的捏在椅子上,手上的青筋暴起。
他看向承帝的尸首,眼中闪过一丝无情。
暮商:“把你的底牌交出来吧。”
暮宗义低头发笑:“你果然很聪明,孤的确是小瞧于你。”
他低估了暮商的实力,也高估了自己,不过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他怎会没有准备,他靠在椅子上。
“凌萱。”
他叫道暮凌萱的名字,暮凌萱从暮宗义侧边走出来,而她的手上端着一个盒子,暮商瞳孔猛然一缩。
她眼尾猩红:“你敢。”
暮宗义像个得势的小人,拍着暮凌萱手中的盒子:“阿黛啊,今日孤就让你好好看看你的这一双儿女是怎样死在孤的手中,就像之前的你一样。”
暮凌萱端出来的正是闻人黛的骨灰,她没想到暮宗义这个贱人会将母亲的骨灰挖掘出来。
暮湛脸色极为难看,他在江湖上混迹这么久,从来没受过此等要挟,现在有人拿着他母亲的骨灰来刺激他。
暮宗义:“既然你这么不好杀,那孤就索性将手里的牌全部交出来。”
话音一落,偌大的屋子涌入几百隐卫。
暮宗义得意道:“现在你们总跑不掉了吧。”
暮长卿叫道暮凌萱:“阿萱,将东西给我。”
暮凌萱收紧手,淡漠的扫视着暮寒松和暮长卿两人:“你们两个不站在父皇这边反倒站在这个贱人那边。”
暮寒松本来就不是站暮商这边,他出手是因为暮宗义要灭他的口,刀都架在脖子上了,他若是不反抗现在怕是跟承帝作伴去了。
“阿萱,其中的隐情你不知你不要掺和进来,你这是在助纣为虐。”暮长卿还在劝着他。
暮宗义撇了眼暮凌萱:“凌萱你不要听信他的话,他早就被她蛊惑,他现在不是你的哥哥也不是孤的儿子。”
暮商对暮宗义这种小人手段早就习以为常:“就你会叫人啊,哥。”
暮湛点头从腰间取出玉哨吹响,吹响的那一刻暮宗义再也坐不住,他盯着暮湛手上的东西。
“这东西怎会在你手里。”
须臾间,从屋顶上跳下来几十个隐卫,隐卫有秩序的站在一排等待发号施令。吕剑从正门走进来,暮宗义见到他的那刻又实实在在的被当头一棒。
“吕剑,你还活着。”
吕剑不紧不慢的走进来:“命大。”
他看到潘王时冲着潘王点头,潘王以点头回应他,看样子两人是认识,而且还很熟,潘王走了出来。
“既然人已到齐,那就让本王揭露你的罪行。”
暮商打断他:“不,还没到齐。”
就在这时门外闯进一慌乱的侍卫,他被远远拦在门外,他高声禀报:“陛下,外面,外面来了只白虎。”
“白虎,什么白虎别在这胡说八道。”暮宗义很不耐烦的说道,说完后他才后知后觉。
他整个人站起来冲到门边,一头白虎正在朝他这边走来,而指引白虎的是一支笛子。
吹响笛子的人正是消失许久的萧乔霜。
萧乔霜与白虎并步走在大殿外,笛声停止,暮商也走到大门外,潘王等人也随之跟上。
暮商站在暮宗义的身边,在她瞧见暮宗义额间不断的冒出细汗,扬起的嘴角不再放下,肆意的笑着。
“怎么样,很眼熟是吧。”
暮宗义怎会不眼熟,这是闻人黛以前养的,只养了两年,两年后闻人黛就过世。虽说只是养了两年,但他不知这白虎竟然还通人性,它见到他曾对闻人黛下手,它猛地扑上来活生生从他背上撕下来一块肉。
至今他的背上都还留着那道疤痕。
于是他不仅对闻人黛下手,他对着白虎也下过杀手,当年他派出去的人不是说这白虎已经死了吗,现如今为何又出现在他的眼前。
当年他把知道他所有事的人都给杀了,他没留下一个活口。
现在吕剑站在他面前,这只白虎也出现在他眼前。
他开始怀疑闻人黛是不是也没死,很快他便否认这个想法,闻人黛当年是他亲眼看着她被人烧成骨灰放入骨灰盒中的。
她就算再有本事总不能从骨灰变成一个活生生的人吧。
想到这里,暮宗义紧绷上的心才松懈下来几分,反正死人总不能开口说话吧,不过只吕剑一人,他又能将他怎样呢。
暮宗义冷哼一声:“眼熟,那又如何。”
“还行,还没算老糊涂。”暮商勾勾手指,萧乔霜将手中的笛子丢给她,暮商稳稳接住还顺带在手上转了几个圈。
“现在人才算到齐,潘王想说什么便就说吧。”
暮宗义:“你们怕是没机会开口。”
暮商:“是吗,不妨你先回头看看再做决定。”
暮宗义听闻后转身回看,那些隐卫尽数倒地,他们没死像是被下药迷晕,只是迷晕为何他们又没事。
现下暮宗义可以说是孤立无援。
虽说他很慌,但他还是冷静下来,他让琅云一家子和柳潇潇出去,等到他们三人离开后潘王才开口说话。
“不是都想知道当年你们的母亲是如何死的吗,这事本王已经埋在心中数十年,这数十年来我与吕剑无时无刻都在等一个时机。”
吕剑接下他的话:“现在这个时机已到,暮宗义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作恶多端就不怕死后下地狱吗?”
暮宗义张开双手:“你看孤像怕的样子吗?”
潘王:“怎会不像,你若是不怕死,当年又怎会仗着自己有点姿色去讨好曾经的公主,也怪公主当年单纯信了你这人。”
暮商以前的事并不知情,这也是头次听潘王说起。
先帝姓闻人,闻人黛就是先帝的公主,先帝只得这一女,为此对她有求并应,就算她喜欢这么一个毫无作为的男子,先帝也是应允下来。
先帝也做到了爱屋及乌,只是暮宗义才是真正的养不熟的白眼狼,在他得到一点权利和好处时,他就开始忘记自己的身份。
忘记他是曾经只不过是家道中落的公子哥,忘记他曾经是怎么死缠烂打的追求闻人黛,忘记先帝是怎样提拔于他。
这些事情暮宗义都忘得一干二净。
他不仅惦记先帝的金银财宝,还惦记整个江山,原本他只要好好对待闻人黛和先帝,先帝兴许会传位于他,只是暮宗义太过着急,他不想等,他开始慢慢的往先帝的茶饭里下慢性毒药。
等到先帝发觉自己中毒时,已是回天乏术。
起初闻人黛还未发现异样,在先帝身故时暮宗义伪造意旨,他便顺理成章的坐上现在这个位置,闻人黛也在一心辅佐他。
后面他不再安于现状,他开始厌烦闻人黛对他的指手画脚,他一直认为这一切都是凭他的努力得来的。
再后来,闻人黛不知从何处得知先帝的死与暮宗义有关,闻人黛找到他便质问他,起初暮宗义还在为自己找借口脱身。
闻人黛这才勉强信上他几分。
可就在闻人黛相信他时,暮宗义又开始作妖,他想对闻人黛下手,他用迷药迷晕闻人黛,下手当日他被吕剑撞正着。
而他也正被那白虎按在地上撕咬,吕剑无暇顾及暮宗义,他冲到闻人黛的身边,发现她已经没了生迹。
吕剑还沉寂在闻人黛死去的悲伤之中,暮宗义在这个时候挣脱开白虎,他双手都是血,后背也不断往外冒血。
吕剑反应过来时,暮宗义手上的凶器就以刺穿他的胸膛。
那日,闻人黛的死让宫中翻了天,暮宗义将闻人黛的死推给吕剑,而他身上的伤是与吕剑搏斗的时候落下的。
吕剑就这样被扣上一个刺杀皇室中人的重罪。
潘王讲述着当年先帝和闻人黛是如何死的,暮宗义不知潘王会对以前的事情一清二楚。
他记得当年潘王应是没有出现过。
他狡辩道:“你胡诌,孤从未对她下手,先帝的死也与孤无关。”
他的模样实在是将潘王逗笑,潘王从胸口摸出一封尘封许久的信封。
“这是她当年的亲笔书信,上面一清二楚写着你的恶行,事情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还在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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